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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没再反驳,红了脸小声抱怨:“姐姐,他上次那样无礼,我还给他机会做什么。”
沈香沉记得上次的事,连忙也道:“我看那邝公子也是一番痴心,如意郎君难寻,错过了这村可不一定有这店了。”
“你看,沈老板是个明白人,她也如此说了,想必是没错的。”
两人一唱一和地打趣,终于说恼了丁玲,将人羞得满脸通红,跺着脚气呼呼地跑了。
金瓶儿却在丁玲走了以后敛去了笑容,表情微怔。
“你故意这样说,回头你这位好妹妹真的嫁了人,你不是哭都来不及。”
金瓶儿怅然道:“我怎么会哭呢,我定然是笑着的,我盼着她能嫁人,有个安身之所,万一到时候我有什么意外,整个锦绣坊上下不知要如何是好。”
沈香沉有些意外地看她:“你与我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方才还遮掩着不想让她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现在这话里,竟隐隐有和盘托出的意思?这实在叫她受宠若惊了。
金瓶儿拉着她坐下后才道:“你第一天到渝都城的时候,我就注意你了。我若没猜错的话,沈眠应该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吧?他身上有妖气,虽然很弱,但他常过来玩,我再不确定,也多的是方法可以判断出来。”
沈香沉不知她用意,抿着唇没有吭声。
“你不用紧张,我要是对沈眠有恶意,不至于到今日才动手。我只是想跟你坦诚以待,我知道你的秘密,也愿意帮你瞒下去,沈眠身上有我合欢派独门的功法,可以掩去他身上最后的一丝妖气,否则,这渝都城里面聚集了这么多的修仙门派弟子,还个个都往这附近晃了几趟,你以为沈眠真能藏得住?”
沈香沉汗颜,不得不承认金瓶儿说得甚是有道理,她只有微薄的灵力,沈眠的血脉之力又被封印了起来,两个人几乎跟普通凡人没什么两样,现在这渝都城里头随便拎一个修仙门派的弟子都能将她和沈眠碾压得渣都不剩。
也因此,她十分感激金瓶儿的出手相助。
金瓶儿继续道:“我锦绣坊前身其实是魔教的合欢派,当年魔教内斗,我带着合欢派离开选择自立门户,为的其实不过是众姐妹能安稳度日。如今我这锦绣坊内还有一些并非门中弟子的普通人。你也看到了,鬼王宗的人始终对我步步紧逼,迫不得已,我可能会离开锦绣坊。我虽教过丁玲,但她的性子执拗,为人处世上不够圆滑。将来若是我不在了,还请沈老板闲暇之余帮上一帮。”
沈香沉第一次听金瓶儿如此坦白而郑重地跟自己说话,又被她话里头的托孤之意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惭愧道:“我其实……也不是很擅长做生意。”
“无妨,我相信你。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
因为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在经商这件事上有什么本事,能将云来客栈经营下去,一是运气好,二是众伙计简直是贵人,故而当金瓶儿提出还有一事相求的时候,她瞬间抖擞精神觉得还可以弥补一下,两眼甚至不自觉地透出了明亮的光辉:“金老板但说无妨。”
金瓶儿笑看了她一眼,道:“这几日鬼王宗的人经常上门来,我是敬酒不吃,罚酒也不想吃,怕是总有人要按捺不住了,想找颜护卫帮忙,只是他总是避而不见。我想着沈老板与颜护卫之间相交莫逆,还希望沈老板帮我提上一提,只要颜护卫遣手下过去警告一声就成。”
这状况,沈香沉虽是不想推辞,却不知秦无炎到底能不能卖她个面子,只好勉勉强强应下。
金瓶儿很高兴,拉着她的手亲自将她送到了门口。
沈香沉惴惴不安地走了几步,又回头望望锦绣坊的大门,忽然觉得一阵荒唐,她往锦绣坊走了一遭,什么也没做成,连买月饼的事都被耽搁了,却竟然恍恍惚惚地就应了金瓶儿两件事。
她这哪里是被坦诚相待了,分明是被算计了,金瓶儿先是动之以情,继而是几句好话,就把她套了进去,简直是滴水不漏啊。
幸亏金瓶儿所提的事情也不至于让她做出什么重大牺牲,否则她就要重新考虑一下是否还要与之来往的事情了,沈眠天天往锦绣坊跑,怎的就没学个一招半式来呢?
奇哉怪也!
作者有话要说:
擅自改了排版,试试看,个人觉得看的比较舒服。
第11章 第十一章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在沈香沉几天忙忙碌碌的筹备当中,终于盼来了中秋节。
说是忙碌其实不尽然,她这些日子还是过得挺悠然的,不忙的时候就坐在店门口。客人进出路过,可以看见云来客栈这位美貌的老板娘,姿态娇妍地坐着,伸出纤纤玉指,秋日艳阳下那青葱似指尖好似透明,正上下翻动地——剥花生。
剥开了外壳,撕掉粉红色的花生皮,内里果仁清甜雪白,剥着的时候沈香沉还忍不住吃上两颗。最近张牧做的宫保鸡丁颇得客人赞誉,累得她不停地剥花生,精心修剪养好的指甲都快秃了。
一晃就到八月十五,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她坚决不打算再剥花生了。
今日除了她和沈眠,还有外地来此谋生的张牧,其余的人统统都已经回去了。他们都是渝都本地人,自然是要回去过节的,沈香沉大发善心,中午便关了店门,让众人能早早回去一家团圆。还让每人拎了两坛桂花酒和一只收拾干净的鸡回去。
桂花酒是早早备下的,特地存入了法器之中数日,揭坛时芳香四溢,本是不醉人的酒,却因这香气而令人心醉。
因为有了张牧这么个厨子在,晚上中秋宴的菜色问题倒是解决了,不过她与沈眠要祭月,就要先沐浴更衣,以净洁之心拜月神。其实她与沈眠在中秋祭月这件事上已经不如原先沈眠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上心,故而许多步骤都省下了。只是省略归省略,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沈香沉想去厨房烧水,正好见张牧在劈柴,手起刀落爽利地将柴火一分为二,身为老板,看到如此能干的伙计,沈香沉心里头不禁一阵欣慰。她上前请他帮忙生火烧水,然后十分娇气地理了理裙上的褶皱和飞扬起来的木屑,立在一旁观摩。
她是做客栈生意的,没有厨子便是个笑话,张牧就是她来了渝都之后第一个招来的伙计。
她当时刚出钱盘下这个店面,让沈眠出门随便一吆喝,竟然就吆喝了个大厨回来。她第一次见到张牧时还不怎么相信他,倒不是他长了一副贼头鼠目的模样,而是长得太好了,与其说是厨子,不如说他更像是个行走江湖的洒脱侠士,连风度做派都是自成一套,有种江湖义气。
直到见到他随手翻颠炒锅,在大火热油滚滚中捞出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来,她才信了他真是个厨子,且立马拍板,当场录用,包吃包住。
事实证明她当时是多么的明智而机警,张牧不仅是个好厨子,也是个好伙计,客栈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情交给他去做的时候,总是十分妥当。
沈香沉在一旁干站着实在有些尴尬,便寒暄道:“张大哥家里头可还有什么人呐?”如今正是中秋,却孤身在外,可怜可叹。
张牧刚拾好劈下来的柴火,抱了满怀,闻言,高大的身躯停了一停,他回头望了沈香沉一眼,神情十分复杂,片刻后哑声道:“家中有个妻子,不过几年前去世了。”
沈香沉是本着一颗关怀员工的心发的问,熟料却踩住了别人心里头一块柔软的痛处,顿时有些尴尬,讪讪道:“斯人已逝,张大哥请节哀顺变。”
张牧未作声,转身进了厨房。
***
大锅烧水,慢得很,直到水咕噜咕噜得开了,沈香沉才揉了揉蹲得发麻的双腿,打算拎上两桶上楼去找沈眠。
“我来吧。”张牧避开她伸出来的一双细瘦羸弱的手,自个儿轻轻巧巧地就拎着两大桶走了。沈香沉在后头瞧着,觉得人家的胳膊比自己的小腿还粗上一些,便瞬间打消了自力更生的念头。
沈眠最近大概是迷上了坊间的话本子,天天窝在房间里头看得如痴如醉,沈香沉怕他误入歧途,特地将话本子讨来看了一看,那些故事都大同小异,通常是写一个平凡的少年,自小家破人亡,被修仙正派捡去收养,少年在成长的过程中奇遇不断,别人对他或是眼红或是忌惮,终于把少年逼得由正入邪,却因为所爱之人,少年始终抹灭不了良知,在关键时刻拯救天下人的故事。
故事甚是眼熟,沈香沉不懂沈眠为何能如此入迷。他一个妖兽之身,难不成还对这种故事有什么代入感?
“眠儿,张大哥帮你都把水抬上来了,快来洗。”
沈眠搁下书,眨着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