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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点头不语,巧儿便道:“这却也奇怪,她为何只针对了你?别个人可曾见过遭到这样的对待吗?”
青儿道:“别的姐姐比我进庄子的早,且年纪也大一些。往日我只以为我年纪小,懂得道理少,才总惹的姑娘生气,可是偷盗庄子上的绣品之事,却是从来不敢的。只是纳罕杜小姐明知道我不敢,为何还要栽赃到我头上,况且那日我们卖绣品时,也不是藏着掖着的,这些她若要打听自然也该知道。”
板儿和巧儿听了都点头说是,一时板儿又道:“我看那个杜小姐分明是作怪,横竖要挑了你的毛病她才如意,似她这样的人便不可用寻常心待她,幸而你今后都不必去庄子上了,否则日后定有你的苦头吃。”
青儿轻轻嗯了一声,三人慢慢走回到家中,姥姥和王刘氏狗儿因挂念巧儿的缎子,和青儿的身子,一直呆在家中不曾出门,看他们回来,皆是又喜又悲。喜得是青儿回来,悲的是不知哪门子造的孽,偏偏犯了小人,无辜害的青儿一身伤。
难得板儿和巧儿心情平和,劝说了几句,姥姥他们方止声,赶紧去给青儿做些菜饭来,又打水替她洗了脸。夜里巧儿担心青儿落了后遗症,一直伴着她直到她睡熟,自己才敢歇下。
翌日,因青儿不必去庄子上,往日做工的那些份例也就此作罢,倒是安稳的在家睡了个懒觉。巧儿由于与和亲王有约,又不能实话告诉了姥姥和王刘氏夫妇,只得借口去周府打探大爷的消息,便一路与板儿出去。
板儿忖度昨日和亲王对待巧儿的态度,分明比前时好些了,自己也就听了巧儿的话,不再送她过去,两个人在路口分了手,板儿依旧去周家庄园,巧儿便去了滴翠园。进去依旧有宫娥聚在一一处戏耍,只见太湖石畔也攒着一群女子,在石上下棋。 一局才终,只听得背后笑语喧闹,走来看时,见杨柳丛中露出一座秋千架来,有十数个宫娥在那里打戏耍。两个宫娥打了一遍秋千下来,又有两个上去。那女子先自笑软了,莫想得上去,笑做一团儿。
惹得巧儿也忍俊不禁,一时绕过秋千架,到了锦溪亭中,和亲王已然换了身打扮,只穿了家常的一件雪白中衣,外罩青莲半臂,青玉束冠,腰悬一个如意香囊,手中打了一把折扇,见她便笑道:“等了你好些时候了,快走,咱们背着她们出去。”
巧儿闻言一笑,倒是头一回见他这般和善可亲,宛如邻家少年郎。便放低了几分敬畏,走过去跟着他从锦溪亭绕到曲桥,又从曲桥绕出了长廊,过了长廊方见到月洞门。二人结伴出来,随身只带了两个青衣乌帽打扮的侍卫,和亲王问了巧儿一些去处,巧儿想着方圆百步也无非是些田亩庄园,看一眼也就够了,想着上一回去的东岳庙,便带了和亲王往那里去。
路上详尽讲了东岳帝诞辰之事,民间庙会胜景等话,和亲王耐心听了,未尝不笑叹可惜,竟是错过去了。进了庙两人各自少了一炷香,寺僧是个见多识广的,瞧着两人气度皆不凡,便用心招待一番,里外香积厨罗汉堂等处都看过了一遍,才送他两个出来。
和亲王因问道:“才刚忙着出来,倒忘了昨**说救人,可曾救到了没有?”
板儿笑道:“托殿下的福,人已经无碍了,只是白遭了一顿打。”
和亲王道:“乡吏豪绅一贯横行,也该有些教训才是。这也是换做今日,各方都息事宁人,本王也不愿生是非。若是往日,本王见了定不轻饶他。”
巧儿抿唇一笑,知他说的是真心话,自己便也道:“小民亦是有心要驳她三分志气,只可惜位卑言轻,不得不低头。”
和亲王嗤嗤笑了,折扇轻转,左右看了看来往人群,片刻才道:“不要跟本王打哑谜,本王许你以后说话可以不忌讳,有什么便说什么吧。”
巧儿这才开怀,朱唇轻扬,玉齿含丹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殿下,小民正有一事想和殿下说呢。那日果……六爷说赏给小民绸缎百匹,不知小人今日要不要的回来?”
第九十七章杜小姐无意苦争春(1)
和亲王目光清亮,侧了身子看她半靥如花,不觉笑道:“那日六弟说给你,你不去拿,这会子却自个儿找上门来了。绸缎依旧放在荣锦堂,你何时用何时去取,何靖必然不会说什么的。只是,本王却是好奇,是什么让你又起了这个心思呢?”
巧儿想了想道:“说出来不怕五爷笑话,小民正因绣庄一事,才生了这样的心思。想我家姊妹,个个心灵手巧,针黹过人,可就因为家道艰难,长姐空有好手艺,却只能在家侍奉二老,幼妹空有好花样,却只能任人宰割。若然有了这百匹绸缎,没事时在家做些活计,拿去镇子上卖了,也是一样贴补家用,还能在家侍奉双亲,岂不两全其美?”
和亲王笑点了头,忽然之间,倒是有了个主意,瞅着已出了人群,正是安静时刻,便命身后跟着的侍卫退后几步,只带了巧儿一面走一面道:“你这法子虽好,却不是长久之计,万一那杜家的找了些人在镇子上闹事,只怕你做出来的活计也卖不出去。本王倒是替你想了个好法子,眼下我要动身回京,侍从们自然也要回去,滴翠园要不了几日就要闲在那里,你既是想到了做针黹的念头,倒不如本王把滴翠园交给你打理。上一回你拿上来的衮服本王看了,当真天衣无缝,便是送去内务府存档,也没露出破绽来。这等好手艺,万不可荒废了,不如多找几个人来,也开成一个绣庄,赚了的你只管自己留着,亏了的,本王替你支撑一二。想必要不了两年,这杨柳镇就以你这庄园为尊了,到那时再瞧谁敢欺负了你去。”
巧儿又是惊又是喜,想不到和亲王竟会如此替自己打算,比自己的主意不知好了多少倍,只是自己年纪小了几岁,且当日在家也不曾和人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只怕担不起这等大任。如此,倒不好开口应承,讪笑道:“五爷高看小民了,小民虽有一些小聪明,可对付的也不过是家常琐事,似这等商贾之事,只怕我应付不来。”
和亲王嗤笑道:“你知道自己的斤两便已足够,下剩的本王自然会替你打点整齐。那荣锦堂的掌柜何靖,就是难得的人才,请他来给你做个帐房先生绰绰有余。你自己这边,只要找齐了绣娘,便无需多操心了。”
巧儿忙笑道:“若果真是这样,别说是开绣庄,便是织造衙门,都担当的起了。”
“你呀,当真是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和亲王轻点了点巧儿的脑袋,因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暂且先搁置了一旁不提。巧儿又带了他往镇子上去了,到了荣锦堂,何靖自然不敢怠慢,将市上最时兴的缎子都取出来,和亲王略略扫了几眼,不曾多说些什么,只叫巧儿看仔细,若是少些什么及时添上便是。
比及出了荣锦堂,二人也算是逛了半日了,跟着的侍卫精明过人,早已巡查好了一间酒楼,伺候和亲王与巧儿进去。火边茶烹玉蕊,两个人便点了了两盏浓酽酽玫瑰六安雀舌芽茶,要了几盘瓜子、、核桃仁、夹春不老,海青拿天鹅等吃食,一面听那隔壁桌的说些街头巷尾的闲谈之话。
因着秋闱走水一事,虽朝廷瞒得颇深,仍有蛛丝马迹流露出来,徒增谈资。巧儿便听着一人说道:“据说这次走水是有人做了手脚的,要杀人灭口呢。”
在座的皆是乡邻野老,听他说的悬乎,都忙问道:“兀那小子,恁的胡说,仔细叫官差听见,打你个十大板才好呢。秋闱走水实时天灾,如何扯到人祸上去?”
那人笑道:“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城里头都传遍了,说是有人先不步赴京,告诉了一个大官,往年蒙他冤杀的那家人的儿子赴京赶考,意欲在考场上诉状鸣冤。那大官吓得不行,就嘱咐了人在他考棚子里做了手脚,只是他没料到,锁院贡试烧的不止一处,反倒火烧连营烧了数百个。”
巧儿闻言心惊,咳了一声正待要阻止他莫要再说下去,和亲王眼尖,快一步拉住她,摆了摆手,侧耳依旧听着。乡邻见那人说的真切,也有信的,也有半信半疑的,便有一长者道:“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这事也不是空穴来风。只不知朝廷若是听见,该当如何处置?”
“该当如何处置?嗤嗤,老丈,那得看那大官有多大,一品二品的,该怎么处置还得怎么处置,若是超品不在列的,可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