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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八贤王愤怒的拍了下桌子。他早年间也曾行走江湖，向往快意恩仇，一身武学也是下过苦功的，此时含怒而发，力道相当不小。开封府自包拯执掌以来，素来节俭，这桌子还是前任开封府尹留下的，可有些年头了，当下被劈得摇摇欲坠，竟是直接裂开了！
包拯吓了一跳，连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八贤王显然也被自己的力道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挺高兴的，道：“希仁不必担忧，回头本王叫管家来再赔你一张桌子便是。不过那庞吉实在是目无王法，暗害朝廷命官，胆大包天！”
包拯道：“虽然微臣能体恤他老年丧子，但此举实在是不妥，明日上朝，微臣必要参他一本！”
八贤王赞同道：“好！本王明日也随你上朝，若是我那儿子真偏袒他岳家，本王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包拯站起来对八贤王行了个礼：“微臣在此先谢过王爷！”
八贤王摸着胡子，道：“此乃本王分内之事，希仁千万别言‘谢过’二字。对了，你之前去找本王，还没说有何事便出了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包拯肃容道：“在说之前，微臣请王爷先见一位老妇人。”
八贤王奇道：“什么老妇人，值得本王一见？”
包拯道：“王爷见了，就知道了。展护卫，慕乔，你二人去将老妇人请来！”
“属下遵命。”二人领命，退出房门。
*
出了房门，慕乔还有些平静不下来，语气微扬：“八贤王长得不错呀！”
展昭：“……”他没说话，不过脸色实在是不太好看。
慕乔失笑，拉拉展昭的衣服，道：“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展昭声音有些闷：“八贤王是皇室出了名的美男子，有什么需要惊讶的？”
慕乔惊讶了：“真的吗？我以为皇家都是些……咳咳咳。”这话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就是忤逆大罪啊！
展昭被她逗乐了：“谁和你说的。赵氏皇族其实长得都很好，皇上也是个美男子。你会见到的。喏，地方到了。”
李太后常年失明，目盲却耳聪，此时恢复视力，但听力也没有衰退，听到两人的动静，便自觉的走出门来。
“小两口来给老太婆请安了吗？”李太后含笑道。
这话在两人一起来找李太后时，都会听太后说上这么一嘴，原本两人听着是尴尬，因为并未在一起过，而现在在一起了，听到这话的情绪只剩害羞了。
展昭耳朵红红的，慕乔脸蛋红红的，两人不约而同开口：“母亲/岳母，大人有请。”
这样的默契让李太后弯起了眼睛，道：“包大人找老婆子何事？”
慕乔想了想，道：“大人想让母亲见一位婆家人。”
李太后愣了一下：“婆家人？”
“对。”慕乔笑了，“正是您朝思暮想的，婆家人。”
话到这里，李太后哪里还猜不出他们说的是谁，当下激动的连手都抖了：“快，快扶我去见他！”
☆、第88章 叔嫂相见
得知了要见八贤王的消息，李太后那简直是健步如飞，插俩翅膀就要飞起来了。若不是展昭和慕乔轻功都不错，险些都没追上。
而这边八贤王还在和包拯喝茶。得知他没有生命危险，八贤王也松了一口气，恢复了本性，同包拯嬉笑怒骂起来，李太后进门的时候他正说得口干，看到老太太人，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
“皇……皇嫂？”八贤王看到眼前的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
这一个称呼简直让李太后感慨万千。虽然之前开封府众人都承认了她的身份，也都喊了她一声太后娘娘，但那毕竟不一样。八贤王乃是皇室中人，他这一声皇嫂，对于李太后来说，无异于一种承认。
李太后悲喜交加之下，情不自禁潸然泪下：“八贤王，还好，还好你还肯认哀家。”
大家好呀！八贤王起身恭敬的给李太后行了个礼：“赵德芳拜见皇嫂。皇嫂，二十多年未见，你老了很多啊……”
李太后摇摇头：“哀家流落民间，衣食无着，又因为思念我那皇儿哭瞎了双眼，若非有我那干儿范宗华照料，想必早就死在民间，不得见包卿与皇叔了。”
八贤王叹气：“这些年，确实是委屈了皇嫂了。不过皇嫂放心，皇上近些年来励精图治，以仁孝治国，实乃天下万民之典范，皇嫂足堪告慰了。”
李太后闻言又是泪流不止：“原来……我那无缘的孩儿，真是当今皇上？”
八贤王连忙道：“皇嫂莫哭。皇上，确实是皇嫂之子。当年狸猫换太子，陈公公冒死将皇上带出宫，送到我府上，恰好王妃刚生的孩子夭折，我便瞒之不报，以皇上代之，假称是王妃所出，在南清宫养大。刘后也不知是多行不义，触怒苍天，竟然累及她所出皇子，皇子从小体弱多病，后来在十几岁上一场大病要了性命。先帝膝下无子，便问我过继一人，便是当今皇上。”
李太后连连点头：“多谢你了，多谢你了，这些年……真是辛苦八贤王了。”
八贤王摇头：“皇嫂客气了，不论是为人臣，或是为人弟，这都是我应尽的职责。皇嫂此时回来，可是……”
李太后抹干眼泪，起身看着门外皇宫的方向，语气坚定道：“不错，哀家此次回来，就是要要回那些原本属于哀家的东西！”
八贤王惊了一下，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可片刻后回过神来，又默默回到原地。其实他也知道，李太后此举并非不可理喻，反而是天经地义，若是不回来，那才是不正常。可是……
八贤王正在犹豫之时，李太后又开了口：“不过，自从哀家得知真相这些年间，哀家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八贤王。”
八贤王叹了口气：“我知道皇嫂想问什么……是想问，为何当时本王养育了皇子，却没有将皇嫂的冤屈同先皇昭雪吧？”
“不错！”李太后回头，又是满脸泪痕，“既然八贤王知道真相，知道哀家冤枉，为何不能站出来，给哀家一个公道！”
八贤王被问的哑口无言。这件事确实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心病。
当年他得知此事，未必不想给李太后平反，只是他得知的太迟，那时候李太后已经被打入冷宫，刘太后被封后，刘太后之子也也已经被封为太子，一切几乎尘埃落定，即便是说了，当时还是李妃的李太后能拿回自己应有的地位吗？
八贤王几乎可以可以肯定，不会。而且以他那哥哥的性格，得知了真相，说不定会将刘妃处死，但也说不定会恼羞成怒，处死李妃。反正在冷宫也没有性命之忧，八贤王自觉有这个能力护得住李妃，便默认了，再没提过。
直到后来，刘妃丧子，太子入宫，却是认贼作母，八贤王感到了一丝担忧，之后太子偶然路过冷宫，与李妃相见，更让八贤王心生不忍，便命令陈林向李妃传了话，谁知此举更是给李妃带来了灭顶之灾。
此后十数年间，八贤王对这位嫂子保持着一份特殊的歉意。他知道李妃的死与自己其实没太大关系，但在送她去死的路上，自己的决定又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这让八贤王难以平静，而李妃的死也彻底让他认清了刘妃，此后便与刘妃来往更加冷淡。
可是这些话，与李太后说……她能接受吗？
八贤王不能肯定，却也不能沉默，当下组织了语言，将这些话和盘托出。
屋内众人听着皆是沉默。宫中斗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阴诡卓谲，实在是骇人听闻。
不过慕乔想的更多一点。她默默举手，道：“属下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
八贤王看她眉目如画，不由多了几分好感，闻言点头：“问吧。”
慕乔问道：“刘太后当年既然是在宫中同太后娘娘平起平坐，这也说明了两人地位差不多，那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瞒天过海，将所有宫人收买压制，策划了狸猫换太子之案的？”
这个问题……倒是让人费解不已。
这些年众知情人都是沉浸在这滔天大案的耸人听闻之中，却无人深想过其中三味，此时慕乔一提，众人才都反应过来。
刘太后当年确实荣宠过人，但李太后也不差，两人受宠程度相差无几，甚至因为李太后温柔体贴，还要更得圣心一些。这些人即便畏惧刘太后的威势，但就真的不怕李太后吗？李太后当年生产，找的难道就不是信任的太医？
疑点太多，反倒让人忽略了。
八贤王摇摇头：“当年我也觉得奇怪，派人去查过，但是种种证据都是指向刘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