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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家族里毕竟还有一些叫做宇智波佐助、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由纪们的人，他重要的人们。
可是选项不只是单纯的弃一存一那么简单，并不是他选了什么就可以决定局势的，木叶早已看出宇智波的反心，而论实力，宇智波并没有他们自己以为的那么强大，这一族封闭在高傲的牢笼里太久了，明明已经被磨掉了爪牙，却还把自己当做原野上的雄狮。
他们的反叛无法一举拿下木叶政权，哪怕掌握先手也只能慢慢陷入拉锯战，各自消耗有生力量。然后火之国就会像当初三战前的风之国，成为各国掠夺的对象，再然后也是和三战一样，开始一次蔓延全忍界的战争。
更何况还有那个人。
鼬皱起眉头，想起偶然在训练的小树林中遇见的面具男——橘色的漩涡面具，阴阳怪气的语调，自称宇智波斑。
那个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千绘桑这次为什么不说‘如果’了呢。”他语气平淡，“我记得上一次的问题是‘如果有两样东西’的。”
“随便一说嘛，”见鼬避开了自己的问题，千绘也就不再纠缠下去，“还没吃晚饭吧，想不想去喝酒？西区商业街那里有个居酒屋，无证经营，未成年也不会被阻拦哟。”
鼬转过头本想拒绝，却看到少女笑得眯起来的眼睛里满满的担忧。
和另一双让他无法面对的眼睛如出一辙。
“我有没有说过千绘桑很像一个人，”他的眉眼都柔软了下来，淡淡的微笑就像她向天藏描述下的初恋，温柔得连心脏都被热水泡得皱在了一起，“她叫由纪，以前总是和我一起去蛋糕店的女孩。”
千绘一阵发愣，然后心跳倏地加快了。
“你喜欢她，”她喃喃道，但说出来的话却近乎冒昧，“宇智波由纪，你喜欢宇智波由纪。”
山崖风太大，少女低低的声音几乎被风扑灭。
然后像是一盆冰水当头泼下，鼬的表情瞬间转冷，“这无所谓吧，”他说，“反正……也是一样的。”
喜不喜欢一个女孩根本是无足轻重的小事，父母宗族也好，亲人挚友也好，暗暗生了情愫的女孩也好……也都是一样。
鼬无法把这一切说出口，但千绘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也都一样会是他的刀下亡魂。
“有所谓呀，”她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至少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由纪原来不是单恋啊。”她说。
第12章 宇智波一日游
他们最后还是没有去成居酒屋，两人走在通往西街商业区的路上时，一位年轻根忍突然出现，要他即刻前往火影楼。
尽管千绘最后的那段话让鼬心中有些怪异，但在现在这个家族与村子已成针尖麦芒之势的关键时刻，来自火影楼的传唤明显更为重要。
至于关于风牧千绘的奇异之处，以后再问问就好了。
只可惜这个“以后”很快就被接踵而来的各方面事情越推越远，先是与团藏交涉，然后升为暗部分队长离开卡卡西班，再之后确认宇智波准备政变的消息。
此后又过了几天，结界班向火影报告有不明人士反复进出木叶结界，而通过多次对这个结界突破口的测量，宇智波家族地区的反应频率最高。
敏感事件敏感对象，三代用他少有的强硬态度压下了团藏对宇智波的指控，转而派出两名熟悉宇智波族地的暗部进行探查，要求作为普通忍者前往，不暴露暗部身份。
中奖的两名暗部一个是团藏很看重的卡卡西，另一个是至今也没有消除舌头上根之咒印的千绘。
算是又卖了团藏一个面子。
而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遇见鼬的。
彼时阳光正好，千绘寻思着自己这张脸在“千绘子”时代就闯出了名声，又对那群围杀过自己的宇智波精英有些发怵，便学着卡卡西的样子带上了一副黑色面罩，只露出双圆溜溜的眼睛。
“卡卡西前辈？还有……千绘桑？”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千绘赶紧回头，果然是鼬。
是喜欢着由纪的鼬，是将杀死由纪的鼬。
千绘心情复杂，庆幸自己带了面罩，不会露出一副又开心又难过活像中了恶作剧忍术的表情，“我可是做过伪装了的，还这么容易被认出来么？”
“很明显，”鼬点点头，又上前几步走到两人对面，“你们怎么在这里？”
卡卡西伸出手，指着自己面罩下的眼睛：“因为一位朋友，跟你说过的，托付眼睛给我的那个宇智波。最近突然有些怀念，又听千绘念叨过她的芽衣婆婆蛋糕屋，就拉着她一起来了，你呢？”
“我是这里的常客了，要一起么？”
“不了，看看就好。”
“好呀，一起吧。”
非常不默契的两人相顾无言，最后卡卡西败下阵来，耷拉着一张脸走进了咸党禁地蛋糕店。
“可是你的伪装很不到位，美——芽衣婆婆肯定认得出来，你要怎么解释‘千绘子’的突然离开？”鼬凑到千绘边上，小声说。
她挑眉，回了一个微笑，率先走到柜台前。
“婆婆！我回来看您了！”千绘摘下面罩冲厨房大声喊，“之前的信件收到了么，有没有做什么好吃的蛋糕迎接我呀。”
“诶呀，来了来了，”通向后厨的帘子被掀开，芽衣从里面走了出来，“还知道来看婆婆呀，之前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过了好几天才想起来封信，都没想过婆婆会担心么？”
鼬有些惊讶，默默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对不起嘛，孤儿院突然说貌似我亲生父母的人来寻亲，我激动之下就忘了道别，后来一直在赶路，一到城里就马上给婆婆写信了！”
千绘在当初卷宗盗窃行动前就在邮局留了一封给芽衣的信，无论事成与否，她毕竟不会留下来，而一旦暴露，这封信至少还可以撇清婆婆，免得她无端被自己的宗族怀疑。
她并不知道芽衣的真实身份，所以在这次来宇智波家前特地又写了一封信来圆之前的谎言。
而芽衣，或者说宇智波美惠，她也乐得粉饰太平。
鼬拿起菜单，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出这出戏的首尾。
“算了，不计较了，”芽衣笑道，“千绘子想吃的甜点都有准备，今天婆婆请你吃。”
“婆婆万岁！连护送我来木叶的忍者，以及刚才在门口碰到的鼬君一起么！”
卡卡西却举起手，“芽衣店长么？先说明，我不吃甜——”
迎接他的是两个女人的怒火，“来蛋糕店不吃甜点是在砸我芽衣婆婆的场子么！千绘子，你说说他！”
“我认识芽衣婆婆这么久就没见过有人可以不吃甜点地从她店门里活着走出去的！你也不会有例外！”
doublekill
卡卡西强忍着泪意，努力往嘴里塞奶油。
鼬吃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是虚假的名字和布满谎言的情意，但千绘和美惠，千绘子和芽衣婆婆，究其本质，也是足以冠上许多美好词汇来描述的关系了。
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情感，那么多值得珍爱的人，只要没有战争——
绝对不能有战争。
卡卡西没有坚持到甜点宴结束就尿遁遁走，几份糕点下肚后后，剩下的两人也各自离开。
然而就在千绘踏出门槛的前一刻，身后传来芽衣的声音，“千绘，以后什么时候想要来都可以，不必提前寄信的，我永远会准备你的糕点。”
叫的是“千绘”，语调清冷带着笑意，不是曾经刻意伪装出来的老人式和蔼。
“好呀美惠姐姐。”
少女摆了摆手，没有回头。此时已经是午后了，阳光透过她身影的缝隙，从门外照进来，在蛋糕店的门口处投下一道利落的剪影。
宇智波鼬看着她，若有所思。
“怎么这个眼神，很惊讶么？”千绘走出来冲他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我这样的人，在任务失败之后也是会仔细调查原因的。”
所以知道了自己的潜伏从一开始就没有成功，所以知道了所谓芽衣婆婆应该被称作美惠姐姐。
所以——
整整两年，她不敢来叙旧。
“你现在有空么？”千绘突发奇想，“之前都没有好好逛过宇智波族地呢，介不介意当我的导游？”
鼬停下脚步，脑中把自己的近期计划过了一遍。
止水死后家族不再信任他，族中重大事件没有他的份，曾经计划中的假意排斥已经成为了真正的芥蒂，再没有被指派家族任务。至于暗部那边……
名为火影直属暗部，实则为志村团藏直接领导，而他被指派的任务其实也就只有一个而已。
非常闲。
“没问题，但四点半我要去接弟弟放学。”
“好的我懂。”千绘比了个ok的手势，心里头痒痒得没边儿，“那么……我想去看看宇智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