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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真相,竟比他想像的更加残忍。
“我答应你们向帝国方面传送情报…是因为我说服自己,我应该不不在乎出卖帝国的利益,我不应该在乎那些什么狗屎同胞的生命,因为我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帝国人!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他们无情地抛弃到了这里,我凭什么要为他们战斗?”
何友友抬起头来,任由眼泪在痛苦的表情上纵横,愤怒地大声吼叫道:“不!事实上只是因为我想让自己以为,我还是名联邦公民,一名联邦军人,我在为联邦的利盖而战斗。”
“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同事,我喜欢上的第一个女人,我最感兴趣的历史,我最喜欢的明星,我最喜欢去的风景区,全部是联邦的,我这个人从里到松“全是联邦的,我的人生在这里度过,我有家庭,我有妻子,我有孩子。”
何友友悲伤颤音说道:“就除了这副身躯,这些血肉。”
“但我传到帝国去的那些情报,根本和什么反间计无关,反而让钟司令死了!”他的双手抱着脑袋,望着褐发军官不敢置信地痛苦喊叫道:“你们做了什么?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到底谁才是背叛者?谁才是帝国的种子?”何友友的眼神有些游离,下意识里喃喃说道:“我不是,你们才是,你和你身后那些无耻的大人物,……,……才是罪恶的种子。”
第二百六十二章西门瑾
“罪恶什么是罪恶”“在伟大光荣正确的历史必然规律之前,没有罪恶,只有光明背后令人尊敬的黑暗。”
褐发军官的声调忽然拨高,就像一只愤怒的水鸟。颅顶的羽毛惊恐地高耸,细长的脖颈让穿流其间的气流变得尖锐起来,尖细的声调里,还有一览无遗的轻蔑与鄙薄,那只踩在青青水草间的水鸟,正居高临下俯视着脚下的贝类。
他的话语显露内心的坚定骄傲以及由之延展开去的自恋,幽暗的地下房间中。竟似有道看不清楚颜色的光芒,笼罩在这名双手沾满了鲜血的联邦军官身上。让那身墨绿色的军服闪闪发光。
“只有一个强而有力,得到全方面支持的联邦中央政府,才能击败帝国,带领我们走向胜利。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有很多人必须被清除,其中就包括钟瘦虎这个顽固不化,破坏联邦团结的大军阀。”
或许是因为何友友临死前的这番质询,让褐发军官感到了一种理想受到误解的愤怒,他阴沉着声音,带着不屑却又隐隐兴奋地说出前面这段话。
何友友脸色苍白。眼眸浑浊无神。他盯着面前阴影间兴奋挥舞手臂的褐发军官,忽然间有些神经质地笑了笑,喃喃们声说道:“打败帝国,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这是关系到生死,高于生死的问题。”阴影中,褐发军官的鼻梁高挺,就像是一把凛厉的剑,冷声说道:“帝国这种原始而血腥无耻的存在,早就应该被抛进宇宙历史的垃圾堆中。既然你们不能自行变化,那就让我们来做吧。”
“我们不是侵略者。”军官加重语气说道:“我们要做的是解救帝国下层人民,让宪章的光辉笼罩全宇宙,人类重新回到和平,有充裕的时间精力向宇宙深处进发。”
“这个美好和谐的新时代,才是我们的历史使命,为了这个历史使命,任何人都可以牺牲,任何手段都可以被允许。”
“问题是,帝国里那些下层居民们,需要你们。渴望你们去解救吗?”
何友友靠在冰冷的墙壁,双眼中依旧没有什么神采,但渐渐的,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们只是要做这件事情,并不需要帝国下层民众的同意或理解。我们的文明是先进的。是优越的,所以我们有责任去帮助他们。”褐发军官冷冷说道:“一件正确的事情,如果就因为对方一时不能理解,我们就不去坚持做到底,这是不负责任的态度。
“联邦优越于帝国,在于宪章、法治、自由的精神。”
“而你们呢?暗杀联邦司令,向帝国出卖情报;用我妻子和女儿的性命来威胁我”我女儿今年才四岁!”
何友友瞪圆双眼。愤怒地斥道:“为了胜利,为了消灭那些凌驾于法律之上,与你们不同路的人们,你们不惜破坏这种精神,把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你们和你们仇视的人们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去谈解救帝国的不公平?”
这些狂热的联邦军官提醒了他,惊醒了他,原来身为一个帝国人,并不是天生的原罪,这个宇宙中无处不存在因为各种理由而产生的罪。
幽暗的地下房间里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很长时间之后,阴影中的褐发军官声音微哑说道:“所以,我们将来也会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不过,少
旋即他抬起头来,骄傲冷漠说道:“但将来无论谁来书写历史,都不能否认,我们的行动,推动了段历史的前进,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我们不争朝夕,只争万年。”
褐发联邦军官发自内心的骄傲与那种殉道似的表述。落在何友友的眼中,只是荒谬可笑的狂热亢奋,疯了,所有人都疯了。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其实自己何时又能真正看穿。褐发联邦军官低头瞬间,旋即再次抬头,依旧从容优雅自信里透着骄傲,看着何友友微笑说道:“我们送你去百慕大的时候,你可以试着逃去帝国,但你没有。”
何友友身体微僵。想到那次与帝国皇家情报署专员的会面,想到当时自己的心理挣扎。不由握紧了拳头,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可你没有逃。因为你舍不得自己的夫人和女儿,担心你逃走之后她们的遭遇。”褐发军官微笑着赞叹道:“在这方面我很欣赏你。一个帝国人为了联邦里的家庭,居然有勇气放弃生存的机会。”
何友友没有说话,沉默地低着头,想念自己的妻子女儿,心情低落而伤感,不知自己死后她们可会活的好,不知她们能不能知道自己死亡的消息,不知道柔斯明年能不能把那个小商店开起来,不知道女儿长大后会不会给别的男人拿拖鞋。
不知道,自己死后,所关心爱护的一切会发生什么,全都不知道了。
“我很难信任像你们这样无耻的人,但我除了信任你们的承诺,也没有别的办法。”何友友低头说道:”讯一只,你们最后坏要我做什么,不要忘记,你答应我让她们兜
“很简单。把这件事情结束。”
褐发军官递过去一支简易的录音笔、一把样式朴素的黑色手枪。
何友友接过录音笔,却没有拿起手枪,他怔怔地盯着桌面上的黑色金属手枪。目光又抬起来,落到对面那名军官在阴影中若隐若现褐色的发和挺直的鼻梁线条上。
几分钟后。一声枪响。
地面林场已是一片暮色,西门谨从经年陈腐旧叶堆间爬出来时,入目处正是遮天盖的煞眼的红,就像是刚才从何友友额心间透出的血花一般,他微微怔了怔后,靠在一颗大树旁,取下棕褐色的假发,点燃了一根烟,看着远方落下的太阳和夕光间的军事监狱建筑,久久沉默不语,略感喘嘘。
何友友最终没有拣起那把枪向他开枪。
那个家伙应该是个好人,幸亏自己没有成家,不然如果轮到自己选择,在临死绝望恨怒与妻子女儿安全之间,还真不知道应该怎样选择为好,再门谨深吸了一口烟,在淡青色的烟雾间想到。
他坐了下来,靠着大树打开手中的工作台,手指操作,将电脑中相关资料与何友友电子签名的文件,化为信息片段向太空中传了出去。
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没有想过杀死何友友一一颗掌握在手中的帝国种子。并且通过钟瘦虎之死将要赢得帝国方面无穷信任的反间,对于联邦来说,意味着难以想像的巨大利益。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够超越宪章局的权限,知道他们隐藏下来了一颗帝国种子,并且将这件事情揭了出来。
西门谨的眉头深锁,于暮色青烟间苦苦思索不得其解,根据宪章局那边的情报。许乐拥有第一序列权限,问题在于:他凭什么能够拥有如此高的序列权限?
一阵骤急如雨的脚步声和炸雷般的暴吼,打断了他的思索。
“不许动!”
“把手举起来!”
“不要动!”
二十几名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联邦士兵宛若天降,出现在林场边缘,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将西门谨包围在了中间。
这些明显练有素的精锐战士一出场便完全掌控了局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依然表情严峻地咆哮不停,似乎感觉非常紧张。
反而是被包围的西门谨却依旧一脸羊静,手指间还夹着那根燃烧了一半的香烟。
平静只是一种表象,因为他很熟悉这群士兵,所以才能强抑心头震惊。伪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