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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的巡盐御史之职还是太上皇在位的时候看着他娶了贾家女的份上任命的,非太上皇真正的心腹,也非当今的心腹,真论起来算是两不靠。如今国库空虚,皇上想着法的筹钱,连用银赎人的招儿都想了,那些欠着国库大笔银两的人家自然心慌,有好些人家因为数额巨大不想非常之法根本还不上。巡盐御史这么一个能捞钱的职位可不就被盯上了。林如海纵有同年至交,可到底不是至亲真出事的时候能出头的有限,用不着太放在心上。林家家族根基不牢,妻族势弱母族全无,还不得圣心,真是下手的好人选。
再有当初林如海上任之时,前一任巡盐御史正是甄家大老爷,甄家贪腐严重是人尽皆知的事,甄大老爷任上亏空必然不少。偏偏林如海上任之后根本没将亏空上报,或者说上报的时候用的是密折别人根本不知道。别人才不管到底是不是太上皇密令的,这些说到底就是林如海失职。恰巧,皇上已多次在大朝会上表示对甄家的不满。好些人就等着甄家抄家之后接着牵出林如海了。
况且,林家几代积累,又没有分过家,不识数的也能算出来积蓄定然不少,到时候归了国库也能在皇上面前卖个好。
柳哥儿还查到,甚至忠顺王一系还伪造了林如海的各种暴虐、贪腐、滥卖盐引等罪证,到时候来个栽赃嫁祸,反正已经有了一处错处,那么再多几处估计也没多少人会怀疑。
再说扬州林家,林管家快马加鞭陆路赶到扬州告知林海柳哥儿得来的消息。林海大惊,千般算计万般筹谋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一步,怪不得下头好些大盐商又有动作呢,还以为全是甄家的缘故,没想到到底牵扯上自家。幸好幸好,京里大儿子早早送了消息进来,尚有反转的余地。
现如今时间是最金贵的,林海召集幕僚连夜商议对策。对于甄家之事,若说好办也好办,本来就是遵循太上皇当初的旨意,只要太上皇皇上表明态度谁也奈何不了他。至于其他各项罪名不过是虚构,除了应有的三节两寿林海根本没收过多少,就是收了的也都填到密折里送进京了。若说难办也是真难办,之所以称之为密就是没多少人知道,林家非两圣嫡系,太上皇和皇上不保他也是可能的,群狼环饲,想要脱身就要看能不能撕出一条口子了。
若只是扬州城里的事还好办,林家祖居姑苏,总有几分根基在,京里的事才真让人头痛。柳哥儿本事再大,总有些人信不过他,林家没个说话管用的在京城实在不行。到最后还是林海的幕僚赞同柳哥儿的主意,想要贾敏进京,“林公要坐镇扬州,不若让夫人代跑一趟京城,这些年大家看在眼里,夫人虽是女流,胸中自有沟壑,好些盐商还是靠着夫人的本事才整治服帖。再有说句不中听的话,扬州马上就要成为大泥潭,那些人的手段向来狠辣,小公子和小小姐在也不方便。”
那些盐商们从来好送瘦马到别人家后院或收买人心或搅风搅雨,可能是因为这种手段得用,慢慢变成了扬州一种官场劣习,再后来竟发展成向对手家里安插探子,前面男人解决不了就对付后院的女人孩童,手段之卑劣令人发指。
☆、第四十八章
让贾敏带着晨哥儿和暖暖回京倒是一个好办法,但林海另有一层顾虑,看荣国公府如今的形势没落近在眼前。贾敏到底是贾氏女,离得远看不见尚能理智对待,离得近了老太太一哭指不定会怎样,林家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之上,若再跟贾府亲密无间,就真的没得救了。可是,在京里都知道林家贾家是姻亲,远却又不能太远,这个度应该怎样把握是个大问题。
回到内宅,贾敏不在正房,林海问清楚贾敏正在哄小儿女睡觉,径直找过去。房里只见贾敏正轻声哼哼着什么,一手一个轻轻怕打着两小儿。见到林海过来,无声摆摆手,又招呼了旁边奶娘过去看护,才轻手轻脚走出来,低声道:“睡着了,老爷过后再看吧。”
林海见她这样小心翼翼,心里的担忧少了一层,有这几个儿女在,贾敏又从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也应该对她多些信任才对。遂将事情一一对她说,“我的意思也是叫你带着晨哥儿和暖暖上京,就说是两个孩子进京好几年尚没见过弟弟妹妹,如今带去亲近亲近。躲了这儿的明枪暗箭,也能跟以往旧交多来往知道些消息。”
“可就留老爷一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啊!虽然我在这里不能做什么大事,可还能留意后头的变化。衣食住行不用老爷另操心,苏州调来的人也能管着照应着,也算是有点用处。幕僚虽好,可谁知道哪条河沟里有鱼呢,总不能什么都摆到明面上。”贾敏知道夫人外交的重要,理解林海的做法,可是还是担心林海一个人在这里。扬州不比京里,在京里天子脚下大家虽然阴谋诡计不断,可终究不敢明刀明枪动手,扬州可不是,胆子都大的不行,对外是绿林好汉贼匪水寇不断,官场上谁不知道有一大半都是有主的,可真出了事也没人管哪是真的哪是装的,全是刁民的错。还有那些千奇百怪的手段,稍微有些小地方疏忽了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还有苏州老宅那些保底的人,除了自家人谁也不能让知道,若贾敏走了只能林海自己担着。
林海长叹口气,“也是没办法,柳哥儿虽好年纪在那里摆着,咱们在京里的人脉平时还行,到现在单凭柳哥儿是不管用的,必得有坐镇的,唯有你去。”
贾敏也只能答应了。两人又商量带多少人去,到京里谁能用得上。最后,林海说了一句:“史侯家与咱们守望相助,倒是可以一用。”史家虽是四大家族之一,但自从史鼎两兄弟接手以来逐渐疏远了其他三家,过得也不比另三家奢华以俭省为要,奴仆裁掉不少,太太奶奶姑娘们都做着针线。后来又与林家接上头,两家互相有意,渐渐就亲近起来。
贾敏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问:“就真的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了吗?”
林海自然知道贾敏说的什么,无非就是荣国府。沉声道:“能保几个算几个吧。咱们尚且自顾不暇,哪有那么大能耐再去考虑别人。以前的错处就有不少,宁国府那边暗地里那些事也没能瞒得住,况且我又接到消息说府里还收了甄家送去藏着的东西。甄家送东西府里收东西,都必然是秘密进行的,现如今咱们都能听到消息,说明了什么你还不清楚?”
贾敏眼泪哗哗就下来了,咬着手绢抽泣,“我知道,我都知道,就是……到底是我的娘家。老太太疼我一场……”
林海最受不了贾敏哭,赶紧好生安慰。到最后说:“我有些话想嘱咐琏儿,可到底是个姑父,有些话不好说,不若你来说。亲姑侄也不用藏着掖着,怎样?你定要告诉他,顶好就留在扬州,近几年不要想着回京,再守好金陵的祖宅和祭田,留条后路。就是你做姑妈的一片心了,也算对得起岳父岳母的养育之恩。”
贾敏虽伤心,依旧是那个心思敏捷的贾敏,擦擦眼泪问:“老爷这话里有蹊跷,莫非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林海苦笑,贾家在金陵的铺子庄子地契陆续流出来好些,这话要怎么说?可是不好说也得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些事就顾不得了。于是,将见到的听说的都说给贾敏。宁国府先不说,单荣国府留在金陵看宅子的金彩一家就实在不像话,帮着王夫人竟连祭田也偷偷卖了好几顷。
当初贾家出了两位国公,宁国府一房身为长房居族长之位,荣国府一房虽不是族长,因其功勋权势也有祭田祖宅等。可以说宁荣两府是并列的,荣国府唯一少的只是一个族长之位,其余一应平齐。
贾敏又一次目瞪口呆,对王夫人的所作所为再一次有了新的认识,祭田都敢动,这是彻底疯魔了吧?皇帝抄家都不抄祭田的,这是全族人的后路。
受了打击的贾敏第二天就将贾琏叫来说话,因王熙凤正有身孕便不打算告诉她,只等孩子出生再说。
“凤丫头怎么样了,腿上是不是还夜夜抽筋?你呀,也别整日里就混在姨娘通房那里,凤丫头怀的就不是你的孩子?正经该好好谢谢人家才对!”
贾琏心想我可做不来林姑父的样子,又不是养不起多几个伺候的人才自在,整日守着一个哪还有男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惧内呢。赔笑脸道:“姑妈说的有理,是该正经谢谢凤姐儿。自从上回姑妈和姑丈教训之后,我再不敢了。后院里不听话的也都打发出去,省得凤姐儿累心。不过凤姐儿如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