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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才回转回来。
貌似推心置腹实则炫耀的与黛玉聊天,“二嫂也该想想以后的路才是,总不能一直让二哥这么胡闹下去。听听外头说的,都说二哥性子古怪胸无大志,我在外头听了都生气,人家现在不敢当着我的面说了,可是咱们也管不住别人的嘴啊。”黛玉也曾经耳闻过黄氏因为别人在她面前编排杨时礼而发火的事,在家里虽然有些事做的不地道,在外头维护杨家一事上她做的还是很好的,所以就算黛玉自认跟她不是一路人也没有过分不给她面子。
黄氏又道:“咱们两家跟大哥大嫂不一样,他们是嫡长,注定要继承家业,咱们却是早晚要分出去的。到时候坐吃山空,孩子又没有别的出路,可怎么好?像我们家三爷,以前也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听的多了想的多了不也开始找出路了。二哥虽然不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在别的地方可以啊。我听说二哥十二三岁的时候在外头的名声就不弱于大商了,……”
黛玉眼看她没完没了,抬手阻止了她的话,认真看向她问:“你说人这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
黄氏被问懵了,“什么?什么为什么?”
“有些人喜欢高官厚禄,有些人偏视其为粪土;有些人向往锦衣玉食,有些人却甘愿粗茶淡饭;有人的遗愿是来世愿生于寻常百姓家,有人到死还向往富贵荣华。不是谁对谁错,只是人不同,追求的也不同。我丝毫不觉得就算维持现状我们以后的路会有多难走,什么坐吃山空根本无稽之谈,单我的嫁妆一年的产出花用十年都够了,压根用不到已有的东西,既然对现有的生活已经很满意,我作何要去改变,花费精力在不欢喜的事情上为了什么呢?至于你说的孩子的出路,孩子要什么出路呢?你在杨家也不是一天两天,家里的规矩也该都知道了,咱们家向来是只要孩子不触及家规,可以随心所欲。诚哥儿还这样小,他长大了喜欢什么想做什么,现在谁能知道?难道你现在就想为自家孩子划定前路吗?这已经不合家里的规矩了。”
“我刚问你人活一世是为了什么,我想你可能从来没想过。用一生走在令自己不欢喜的路上,何苦呢?就为了给别人看么?就算外人看着是锦绣前程,脚下是不是垫着荆棘只有自己知道,谁也不能替代你。杨家的家规我是万万个赞同,不强逼着后辈子孙为了所谓的家族牺牲,着眼当前,并不强求虚无飘渺的荣光,这样才是真的傲骨。”
“做为二房嫂子,有些话我不好说,但也要劝你一句,你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劝三弟科考的事先不论对错,我且问你,你要求他去出仕之前有没有问过他他是否喜欢?这是三弟本来没有什么想追求的,对出仕也不厌恶,现在皆大欢喜。若是三弟当初已经有了自己想做的,不愿出仕你要怎么办?是自己妥协接受,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他接受你的想法?”
“我当然是……”黄氏下意识的开口,话到嘴边的时候却自己顿住了,当然什么呢?当然听他的,还是当然让他听自己的?前者肯定不甘心,后者的危害清晰明了。
话到这儿,黛玉不再多说,坐在那儿等她反应。黄氏愣了片刻,再想对黛玉炫耀的心思已经烟消云散,黛玉前面说的那些她也都没放在心上,满心里只纠结着最后一个问题。她心里很明白,若是最后一个问题想不清楚,以后她与杨三夫妻之间定会出问题,就算两人中间不会出现第三个人。
黄氏失魂落魄地走了,雪雁进来笑着对黛玉道:“这回有二奶奶这一番话,三奶奶肯定得好好想想,希望以后再也不会挑二奶奶的刺。”
黛玉摇头道:“未必,不是自己经历过的,自己想出来的,只是轻飘飘听别人几句话,怎么可能就明白了,说不定心里还不屑,以为那些话都是错的呢。到最后离开她想的也不是跟咱们有关的,那是惦记三弟呢。”而后叹道:“也算我帮三弟个忙,既然他选定那条路,三弟妹以后的担子就重了,能早一天知道替三弟考虑,也免得她会在后面拖三弟后腿。”
雪雁笑道:“二奶奶就是嘴硬心软,三奶奶那样针对您,您还替他们考虑。”
黄氏在杨府住了三天,后两天一直很安静,杨太太和田氏还有点不太习惯,后来听说是从黛玉那里离开后才变得那样却都放下心来,她们还是很相信黛玉的,她对亲人的感情不比别人少,做事也一向有分寸,或许是提点了她什么,便也不以为意了。
黄氏跟着杨三弟回到自己家的那天晚上,坐在床上对着杨三弟期期艾艾问道:“你……之前我要你去考科举……没有事先问你的意愿……你有没有……怪我?我我……应该先问你喜不喜欢的。”
杨三弟盯着她左看右看了好半晌,都快将她看毛了,才问:“怎么回家一趟变了?娘教训你了?”
“没……,就是二嫂问了一句,我才明白过来应该先问你喜不喜欢的,就算夫妻一体,我也不应该不顾及你的喜好。”
杨三弟往床上一躺,笑道:“你我还不知道吗,没事儿,以后有事咱们商量着来就是了。”
黄氏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后怕,他既然这么说,说明先前他心里确实已经在怪她了,幸好没将这事变成他心里的一根刺,若是以后发炎化脓了再意识到这根刺的存在,那时候就晚了。这一刻,黄氏心里是感激黛玉的。
☆、第九十三章
黛玉在帮杨时礼收拾行装。
自从有了杨诚;黛玉一直没有再出远门,每年只有杨时礼出去,杨时礼现在有妻儿牵挂,也不像以前一样一出门就在外边几个月甚至半年,顶了天三个多月就会回来。今年本来计划着杨诚也能离开母亲了;让杨太太照看着黛玉也能跟着出去,不走远一个多月就回的,也能让黛玉纾解一下心情;可是临走了偏查出黛玉又有身孕来;可见史书上传奇上少见女子的身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要不我也不出去了吧?你有孕我还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自己心里都不舒服。”杨时礼坐在旁边托着下巴看黛玉忙活。其实真正要带的丫鬟们已经准备好了;黛玉也就是再检查一遍印信之类的小件是否带全。
又将她嫁妆铺子的信物放进去,黛玉道:“这是我在那边铺子的信物;若是家里的铺子不方便;去那里也一样,匾额右下角标着林再有我的私印上图案的就是了。”又道:“说什么傻话,君子重诺,既然说好了便不要毁诺。我在家里一群人围着,还有太太和大嫂子,这又是第二个了心里有数,就算你在家又能帮得上什么忙?还没到腿肿抽筋的时候呢。”当初有杨诚的时候,月份大了黛*肿脚肿半夜里还抽筋还起夜,杨时礼当初没少睡得迷迷糊糊起来帮她揉腿,扶着她去净房。
杨时礼还在长吁短叹,好一会儿才又叹道:“可怜我又成了孤家寡人,晚上翻身都只能抱着被子了。”
黛玉被他气笑了,用力锤了他一把,“净胡说!”
这时候杨诚从门外进来,他已经走路走得很稳当,奶娘见雪雁她们都在门口伺候着,便将他放在门槛内让他自己进来,自己在门外等着。小孩子走路都有点噗挞噗挞的声音,杨诚手腕上还戴着银铃铛,杨时礼和黛玉两个早听出来了,却也不过去抱他,依然照原来的样子该干什么干什么,仔细看他们的眼睛可以发现两人都带着笑意。
诚哥儿转过屏风,见到这一对“狠心”的父母,因为穿的厚,小短手好容易凑到一块,左手的五指根本盖不到右手手背上,只能搭在右手五指上,肉肉的一团,小脸严肃着,弯腰奶声奶气地道:“父亲,母亲”,起身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还踉跄了一下。
杨时礼被他逗乐了,跳起来过去抱起他,使劲亲他一口,哈哈大笑,“儿子哎,谁教你的啊这是?太太?”
杨诚小手手背使劲擦了擦被亲的地方,涨红了脸一板一眼断断续续地道:“抱、孙、不、抱、子,父亲……吸……这样……吸……是、不对、的。”中间还被口水呛了一下。
黛玉也撑不住笑了,叫了门外的奶娘进来,笑着问:“哥儿这是去哪儿了?从哪儿还学了一串串的规矩回来?人不大倒装大人了。”
奶娘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想早先两个小孩子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一板一眼的样子也笑起来,“哥儿去了大房那里跟大哥儿玩来着,大奶奶正教大哥儿规矩,大哥儿就又现学现卖教给哥儿了。回来的时候哥儿都不让抱,直到走不动了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