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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是你的审神者了……不,不如说是其实我从未真正成为你或者兼桑应当效忠的审神者。”她静静地说道。
“我并不是唤醒你们的人,也没有灵力可以让你们借用。到了最后,还作出了和历史背道而驰的选择,背叛了你们的信任……虽然我对这一抉择决不后悔,但是这个选择伤害到了你们,对这一点我感到非常抱歉。”
她的口吻直白而坦率,毫无预兆地把从前的那些恩怨突如其来地重新翻出来摊开在了他们两人的面前。
“对于这样的我,你还要呆在我的身边,想必是有你自己的原因吧。”她用一种冷静的语调剖析一般地说道。
“而且,你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在世间已经度过极为漫长的时光,千百年来为世人所尊崇,即使贵为将军大人,也要将你的本体妥善收藏敬拜……这样的你,看遍了世间种种,要说会因为什么浅薄的感情而冲动地停留下来,我觉得那是难以置信之事。”
她转过脸去,坦率地直视着他俊美的侧颜。这个人的外形无可挑剔,气场温和强大,虽然经常宽容地笑着,但他的底线却不容人挑战——这一点她不是看得很清楚吗?
面对着那张仍然挂着令人玩味的温和笑容、却总有种高深莫测之意的俊美脸庞,她停顿了一下,抛出了她已经思考过一段时间、却始终拿不定主意这样坦率地说出来是否合宜的话语。
“我对您的来意确有诸多推测……然而如您所见,我在此地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所以我们何不各退一步,暂时维持和平相处呢?我可以保证我这一次不会与历史背道而驰——不,不如说是我这一次的使命就是保证历史沿着正轨前进,为此我必须斩断那些脱轨的发展途径……”
她仍旧明澈的深黑眼瞳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的脸,仿佛要一直看到他那双蕴有新月形的眼眸最深处去,就好像这样做才可以毫不保留地展现出她前所未见的诚意,取信于他——
“所以,在我的任务完成之前,可否拜托您……与我和平相处,让我能够完成自己的使命呢?”
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她的躯体不自觉地往前微倾了一些,仿佛更加接近了他一点。那双明亮的黑眼睛里射出执拗的光芒,就像他曾经很熟悉的——在箱馆的原野上最后见到的那种眼神一样。
三日月宗近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的年轻女子。
……不,从那个时候算起来一直到现在,她的年龄应该并不算是太年轻了——至少决称不上是“少女”。然而此刻在距离她这么近的地方认真看去,才发现她脸上的肌肤依然光洁而富有弹性,除了因为爱笑而浮现的淡淡笑纹之外,几乎看不到别的、因为岁月流逝而产生的纹路。
他深深地望着那张由上天厚爱着的美好容颜,久久没有作声。
刚刚还冒着热气的清茶在他掌心中的杯子里渐渐凉了。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恳切而坦率,渐渐变为满脸问号——似乎是猜不透他的想法,又不肯就此放弃一样——然后,他无声地笑了一下,突然开口问道:“……然后呢?”
她微微一愣。“……哈?”
还没等她认真思考这位腹黑老爷爷到底是在意味不明地问着什么,下一秒钟她眼前一黑——
装满茶水的厚瓷茶杯突然从那双手指修长的手中滚落于地,落在地上铺着的地毯上发出一声小小的闷响,茶水全部泼到了那张图案繁复的织毯上,洇湿了小小一片。
宽大的蓝色狩衣的衣袖和下摆随着它的主人反身猛地俯下来的动作翻卷起来,在半空中形成一个美妙的弧度,再轻飘飘地落下,自然地在浅色的被褥间铺展开来,几乎将那位刚刚还坐在他身旁、现在却被他的突袭压倒在床上的年轻姑娘整个覆盖。
女审神者猝不及防,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然而她刚刚稍微一动自己的手脚想要挣扎,就被付丧神牢牢地压制住。她的眼瞳瞬间因为惊异而瞠大,似乎有那么一霎那想要使出什么并不常见的绝招来,但最后却又简单地放弃了。
她现在被他压在身下,表情里的惊讶慢慢变成了无可奈何。她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用这种姿势……?!”
付丧神轻声笑了。
“好像这样的话,更能够听到主殿的真心话呢。呵呵呵。”他用和平常无异的口吻含笑说道。
她看上去更无奈了。
“我并没有欺骗过你什么啊,三日月阁下……之前我执意要与史实作对而救下副长,那是有原因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们就同时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则子!怎么了——?”
甚至没有先敲门、更没有在九条则子紧闭的房门前多作犹豫,九条道治砰地一下推开了房门。
他来的速度之快,简直让人觉得他好像就在隔壁,一推门就能跑过来一样。但实际上,他的房间在走廊的另一头。今晚当柳泉回到房间的时候,也事先确认过了九条道治已经回房,这才会放心大胆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和三日月宗近作一番交涉——虽然最后又被不按常理出牌的付丧神利用男子体型上的优势强压了一下,然而柳泉也并不是毫无办法反制——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因为九条道治居然在他们两人都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的时候就已经闯了进来!
柳泉感到了一阵懊恼。
也许是因为即使隔着一层织毯,底下的日式木质地板也足够把刚刚那个颇有一点分量的厚瓷茶杯落地的闷响声传到很远的地方去;而她居然还震惊于三日月宗近再一次毫无预兆地突袭她而没来得及思考这么多,算起来他们两人在那之后说话所浪费的时间,刚巧足够九条道治从他自己的房间冲到这里来看个究竟!
她当然知道除了她之外,这世上的其他人都是看不到三日月宗近的。然而她也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合衣倒在床上——如果刚刚九条道治还注意到了她肢体僵硬、似是被人无形之中箝制这一细节,那就更糟糕了。
她立刻屈膝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付丧神的腿侧。
三日月宗近不愧是久经场面的腹黑老爷爷,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也只是动作稍微一滞;现在被她以膝盖轻轻一顶,也就顺势起身坐到了一边,甚至还露出了一点兴味十足的表情,笑眯眯地注视着这位暗堕的女审神者要如何解决眼前的危机。
柳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顺势伸了个懒腰,施施然欠身坐了起来,一脸惊讶地盯着站在门口的九条道治。
“……道治君?这么晚了你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忠顺大人今晚并没有训斥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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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
战扩全都是骗人的!我的王点昨天还好歹实装了卡卡卡和其它打刀,今天就只实装了小短裤!脸黑至此,无话可说【。
我觉得我们距离爷爷的BE越来越近了!【雾!
虽然我很想不负责任地写一写把爷爷酱酱酿酿的情节(泥垢!),然而他死都不肯来我的本丸,让人绝望。。。
总之,我希望两章解决掉和爷爷和平共处这段剧情,然后就各种阴谋论各种开脑洞了hhh
547?无责任番外?土方篇【之三】?山中偶遇
副长刚要发飙; 就被柳泉适时(并不)的罗刹狂性发作而阻止了。
现在副长就在站在原地; 脸上略有些不自在——混合了刚刚因为目睹她罗刹狂性发作但又无法援手、因而产生的手足无措之感,刚巧抵消了他心头涌起的那种【因为发觉自己的恋人欺骗了自己的信任、并没有出手援救自己视为大将和兄长之人而产生的愤怒和被背叛感】。
而刚刚扛过了一波罗刹狂性发作的柳泉,现在看起来简直不可能更狼狈了——不,也许她现在的样子; 只有当初在箱馆郊外通往弁天台场的小森林中; 腹部中弹坠马濒死的那种时候可以与之相比吧。
更不要说她现在和土方之间弥漫着一股极为压抑、极为尴尬的气氛了。
就在这个两人相对无言、马上就要冷场的时刻,山上的树林间突然发出一阵簌簌的动静。
土方:!!!
柳泉:?!
土方立刻迈前一步,戒备地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作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柳泉虽然身体极为不适,还是勉强撑着站了起来。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况; 贸然冲上去也只是拖副长的后腿; 所以她立刻无视了自己刚刚和副长发生矛盾这一尴尬无比的事实,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土方的身后; 途中还把那柄从九条道清手里夺下来的手。枪捡了起来重新握在手里; 随时准备远程攻击。
结果山林里簌簌的响动持续了一阵子——就活像是只体格中等的野兽在树林里钻来钻去找不到出路似的——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