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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猜到了他为什么再次发问，大概是因为自己的眼神和姿态。她调整了心态。
那眼里流露出来的渴求，热切的目光决没有一丝作假。
这不是演出来的，是真的，只是不再控制自己。
迈克尔稍微有些害羞，却还是盯着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海因里希的眼睛挺好看的。
海因里希微微仰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我脉搏加速是因为激动，瞳孔放大而不是缩小证明了我要说的话不是令我紧张的谎言，我真的爱你，爱你的一切，性格和眼神。真正的爱，不是□□。”
“我是禁欲主义。”她松开他的手，退后了一点，有点尴尬的补了一句：“冒犯了。”
迈克尔轻柔的笑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奇满满：“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仪式吗？”
这单纯而又甜蜜。
海因里希又带上了手套，微微低着头，几缕黑色的小卷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额头。她的声音不是轻柔，而是羞涩：“一种流行的测谎方式，在我们这里很流行，比较实用。”
她的感情极少对着成年人流露，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现在和迈克尔面对面站着，他轻松惬意又愉快甜蜜的笑着，反倒是海因里希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安全距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敏捷的反应力、冷静的心态、那双不流露感情的灰蓝色眼睛，都消失了。
海因里希假装去拿冰箱里的可乐，趁机走开了一些。背对着迈克尔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爱他在林间阔步行走，我爱看他黑发在肩后摇摆。万物都爱慕他。
他虽然没唱歌，可他的行走就是旋律。
迈克尔有些惊喜的说：“angle，你喜欢我的性格……和眼神？”
他不觉得自己除了歌声和舞蹈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喜爱的。
海因里希尽量平复了心情，声音低柔：“是的，你很善良，很纯粹，很容易感到快乐，柔和，敏锐，而且喜欢帮助人。我，我曾经看到过你在舞台下的样子，是真正的绅士，很有爱心。谦和而且活泼，很有童心。”
迈克尔捧着脸问：“真的吗？angle，给我也拿瓶橙汁。”
他回到床上，去安抚似乎莫名吃醋的肌肉。
她拿着一瓶可乐和一瓶鲜榨橙汁走过来，声音低沉轻柔：“我不出任务的时候从来不骗人。真的。还有你的眼睛，很大而且很明亮，像婴儿。温暖愉悦但却完全没性吸引意味的迷人眼神，让我印象深刻。我在你的眼睛中看到过愤怒，但从来没有仇恨，更没有嫉妒和敌意。这非常宝贵。”
“wow。我的确不嫉妒别人。”
迈克尔接过橙汁喝了一口，借着冰凉凉的橙汁遮掩一下脸上的温度。
ヽ〔Д〕丿为什么问她的每个问题，答案都那么真诚，又那么惊人的令我开心。
海因里希低声说：“你在舞台上很有感染力，每一首歌的深度和情景都使人沉迷其中。可是歌曲结束，你却能立刻摆脱那种状态，恢复自己。这很神奇，我常常沉溺在虚构的身份中无法自拔，扮演一个角色一段时间之后，如果是用心去做，就得调整很长时间。”
迈克尔靠在枕头上，又把不断用尾巴敲击床垫的肌肉抱在怀里，吸着橙汁：“什么样的扮演？”
他把书签夹在书里。
“十四岁的时候我曾经扮演叛逆少女，在路边等了三周，才给我的搭档创造……机会，那是位喜欢未成年少女的议员，几位受害者的母亲下了订单。”
海因里希平静的说道：“为了这个case我编造了全部的生活资料，像是真有那么个人似的，三周都生活在哪里，我努力的记住这个身份都有哪些朋友和亲戚，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吃那个地方的传统食物，改变口音。之后一周我分不清自己是谁。不过这给我带来德州金牌。我可是获得洲际冠军里年纪最小的。”
迈克尔转向别的话题，说：“我听说了你获得的金牌和排名。”
他说话的态度很可爱，不是对她工作能力的恐惧，没有渴望她帮忙解决仇人的欲望，没有厌恶和远离，也没有窥探她为何与众不同。只是简简单单的叙述。
其实他刚准备劝她有空转个行，别干当前这个工作，不好，就又听了一个干得对的事。只好呐呐的把话咽回去。
海因里希点点了头，微微笑了笑，喝了一口可乐：“警察大部分都很大嘴巴。”
迈克尔眨巴着大眼睛观察她，像是观察一个奇怪的艺术品，看一座山峰，一个峡谷，惊叹又探寻：“你和他们说的全然不同。”
她的姿态娴静优雅，站在床边的火车轨道旁边，距离床两米，距离床上的迈克尔有三米，这是个本来让人觉得有压迫性的位置，她却把重心稍微往后靠，眼神尽量柔和的看着他的……枕头。
因为她刚刚发现，迈克尔对于和我目光相对，感觉不太自在。看他的头发，他又觉得那是看着他的伤口，立刻就有些遮掩和羞愧。
本着杀手在接近目标时惯用的、让人觉得舒服自由的各项重点，她就目光温柔游弋在他的枕头和床单上。哈哈哈哈哈米奇和维尼熊的床单你萌死我了！（迈迈有没有这样的床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经常穿动漫的T恤）床头放着秀兰邓波儿、伊丽莎白泰勒和戴安娜罗斯照片。
刚才有着完美身材和性感肤色、只穿着小内裤抱着蛇看书的场面，太性感太刺激了。蛇与美人。现在这个粉色的兔八哥T恤……萌是很萌，却是那种纯真无邪的美丽迷人。
“工作和生活不一样。”海因里希幽幽的叹了口气：“警察又不知道我的私生活。你在台上台下的变化可比我大。”
迈克尔捏着肌肉的脖子，轻声道：“我在舞台上才觉得放松和快乐。如果可以，我真想睡在舞台上。”下台后被困在他的世界里，那里没有任何东西是真实的。
没有人会真心和他说话，大家都围在他的周围好从中得到一些什么好处，
这是一种非常孤独的处境。而舞台上所面对的，却是美妙的音乐和至诚热情的歌迷。
海因里希轻柔的出声打断了他的凝思：“你忘了锁上窗子。”
“呃……你下次来的时候，从窗户进的时候能不能别带面罩？”迈克尔抱着蛇，有点难以启齿的说：“我小时候，我爸爸为了让我别忘记晚上关窗子，在我准备睡觉的时候，带着怪兽头套爬进窗子来吼叫着吓唬我。”我真怕今晚上会做噩梦。
在迈克尔四五岁时，他爸爸戴着恐怖面具从窗户里爬进房间，接着大声尖叫，目的是教育他学会在晚上睡觉前关窗户。这一幕给迈克尔造成极大创伤，他经常做噩梦，梦到自己被恐怖的恶魔绑架。
“哦！”海因里希万分抱歉：“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在爬窗子了。我知道小孩被吓到有多怕。”
天啦噜！那是亲爸么？
更何况迈克尔是在睡眠中被怪兽吼叫吓醒。
不用想都知道会有多害怕，有多受伤，不天天做噩梦哭醒才怪。
我居然无意间又让他想起了童年阴影……
“不不不，没关系，爬窗子很性感而且很浪漫。”
迈克尔看海因里希一脸自责，赶紧安慰她，咬着下嘴唇温柔婉转的说：“只是别带面罩。”说真的，把他吓得够呛，现在看时间差不多该睡觉了，忽然有点后怕。
“好的，我记住了。”海因里希愧疚的说：“我不会影响你的睡眠质量吧？给你拿杯热牛奶如何？”
“好极了。”
她走出这间卧室，去厨房他倒了一杯牛奶，稍微加了一点糖，加热了一下。
端回来递给他，海因里希站在距离床边一米的地方。
迈克尔喝着又甜又热香气扑鼻的热牛奶，觉得舒服一些了，关切的问：“你恐吓过你的孩子吗？”
海因里希温柔的摇摇头：“前些年，迈克和汤姆四五岁的时候满地打滚要求去电影院看复映的《德州电锯杀人狂》，进影院之前买了个面具扔车里了，回家的时候倆孩子抱在一起哆哆嗦嗦，看见掉在地上的面具尖叫的那叫一个惨。回家之后好几天都缠着要跟我一起睡，可还是做噩梦，直到我扎了个稻草人穿衣打扮都和德州电锯杀人狂一模一样，然后浇上汽油一枪打着火了，之后才不会半夜哭醒。”
迈克尔眨眨眼，喝着牛奶说，轻轻道：“我喜欢恐怖片，不过只喜欢那种不吓人的喜剧恐怖片。”我才不会看那可么怕的电影。
他脸上有种关切的表情，略带羡慕轻轻笑了笑，婉转的说：“angle，你太宠孩子了，这种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