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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点击了接听按钮。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冷静又镇定的中年男性声音:“上午好,请问您是涉川曜小姐吗?”
涉川曜迟疑了几秒:“是,我是涉川曜。您是哪位?”
“我是东京有栖川律师事务所下属的律师有栖川和雅,请问您最近方便抽空来事务所一趟吗?一份有关您的遗嘱需要您本人携带有法律效应的身份证明且亲自到场才能生效。”
“……遗嘱?!”
一个小时后。
涉川曜就坐在了这位自称“有栖川和雅”的中年律师面前,一副助手打扮的加州清光除去那身行头之外脚边还放了个箱子,看起来像是一旦有问题就会翻身跳过沙发去揍那个律师大叔。
在来之前,女孩子还提前查了一下这家律师事务所是什么来头……说来也很有趣,“有栖川”在日本并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最早的源头来自皇室。由于历代天皇只能有一人,且由于某些宗教原因没有姓氏,那么其他的王公兄弟们多半会获得御赐的姓氏。
而“有栖川宫”曾经就是作为日本皇室历代传承的亲王世家宫家之一。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昔日的皇室贵胄也不再那么吃香了,许多年轻后辈们开始盘算着投入新时代的潮流中赚钱。当然,这其中的风波自然不消多说,真正能够坚持到如今这个“个性”年代的家族都是非常机敏和识大体的。
有栖川宫也不例外。
这家律师事务所是六十多年前开的,虽然名义上打着亲王家族的招牌,但真正出力的还是创建事务所的祖孙三代人——如今给涉川曜倒茶和准备讲解遗嘱的人正是第三代的有栖川和雅。事实上,随着时间与无数卷宗案件的实力证明,这家律师事务所终于在东京排名前五的律师圈子中站稳了脚跟,许多有钱人和政要富商都喜欢将相关的法律生意交给他们处理。
有栖川和雅的个人资料上虽然写着已经超过四十岁,但依旧长得十分儒雅温和,看起来就充满了文质彬彬的书卷气。
“这是我的名片,请您收好。”有栖川和雅将一张精美的名片推到她面前,涉川曜伸出双手接过。
日本人很喜欢交换名片,哪怕只是普通公司小职员身上也会带着一叠个人名片以备不时之需。
可惜涉川曜根本没有这种觉悟,她也很直白地说:“我目前是无业游民,没有名片能与您交换。”
“没有关系。”有栖川和雅心平气和地说,“请问您的相关身份证明文件都带了吗?”
这个有带,对方先前在电话里都再三强调了。
于是清光很自觉地拿起箱子,正要打开却被律师先生制止了,“纹次郎,请进来带这位先生去验证客户的证件。”
门外立刻走进一位同样西装革履的秘书男士,他先是朝着三人鞠了一躬,然后侧身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加州清光沉默地看看自家主人,涉川曜微微点头。
得到许可后,黑发红眸的年轻人这才提着箱子跟过去检查里面的证件。
这里头的大部分文件都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黑客能力也会让它们“变成真的”。
一时间,会客室内只剩下有栖川和雅与涉川曜两人,两人静静地喝茶,谁也没有急着说话。
没有超过五分钟,加州清光和对方的秘书又返回了会客室,纹次郎表示一切证件真实无误且均具有法律效应。这一次他们总算能开始正题了。
“涉川曜小姐,在公布遗嘱之前我有一件事要询问您。”有栖川和雅律师露出了善意的笑容看向女孩子,“请问涉川相枢是您的什么人?”
……爸爸?
“正是家父。”涉川曜沉声回答,“这遗嘱是他留给我的?”
“不。”有栖川和雅打开了一旁装有遗嘱的手提箱,“是他的弟弟,也就是您血缘上的叔叔,东云尊吾先生。”
“………………?”
涉川曜被震惊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对方拿起文件开始念了。
“立嘱人,东云尊吾,男,45岁。”
“我一生无儿无女,除去兄长涉川相枢之独女涉川曜外,再无近亲。”
“因兄长生前全权委托我代为管理涉川家相关财产,我将其中大部分资产变卖,成为流动基金,从而创建三财集团、腾洋国际海运等一系列产业。”
“然,世事艰难,近年来我深感身体每况愈下,为防止意外发生,特意立下此遗嘱。”
“我与侄女涉川曜多年未见,甚是想念。”
“我身为家族长辈,思来想去竟无一物可予,如今唯有将两亿美元资金与一处涉川家老宅庄园无偿赠与她。人死如灯灭,我生前之事及一切后事皆任由他人评价,无需多谈。”
“特此遣嘱为证。”
“立嘱人:东云尊吾。证明人:有栖川和雅,寺天隆之介,中江幸。”
“时间是……两个月前。”
有栖川和雅放下了念完的遗嘱,并未急着拿出新文件而是看向一脸木然的涉川曜,至于旁边那个同样傻掉的加州清光已经被他自动忽视了:“涉川小姐,请问您有何疑问?”
“证明人签名有三个……”涉川曜试探着说,“后面两位是?”
“都是国家财产公证处的工作人员,我们的签名与公证是得到法律认可的。”
“哦……”
涉川曜慢慢地应了一句,实则满脑子都是“卧槽卧槽卧槽”的字样在刷屏。
搞毛啊!那个老东西居然还有东西留给她吗!
等等,她心中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我想问一下,这些资产是否……”女孩子抬起手想要比划一个动作,但很快又放弃了,“都合法?”
“当然,只有个人合法的资产国家才会予以公证。”律师先生坦然告知。
听完这话,涉川曜依旧不知道这其中的槽点到底是在“东云尊吾这家伙居然还有合法资产”还是“他一个心理自由会BOSS跑去国家公证处做遗嘱公证”。
接下来她又问了好几个问题。
“这、这件事对我来说有点突然,你能理解吧,有栖川律师?”
“是的,我可以理解。毕竟很多遗嘱受益人在听到遗嘱的反应比您还激动。”
“所以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我们律师事务所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帮助客户更好地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您,这份遗嘱里没有任何陷阱。”
“……我冒昧地再问一下,律师先生你与我叔叔的关系是?”
“他同您一样,也是我们的客户。”有栖川和雅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仅此而已。”
终于,涉川曜捧着文件看了十几秒后,忽然开口:“我要打个电话。”
“您随意即可。”
中年律师并不在意,他们是正规的老牌事务所,当然不会阻止客户进行场外求助。
于是女孩子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打给某人,实则是唤醒了云神留在手机里的子程序。
拥有庞大数据库和即时网络的人工智能用来扫描遗嘱上是否有漏洞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半分钟后,云神省下了推断出的成千上百个结果,将最终结局告诉她:“请放心,母亲大人,这份遗嘱没有问题。”
涉川曜谢过它的帮忙后放下手机,沉默不语。
“那么,最重要的问题来了。”
有栖川和雅认真地看向她,“涉川小姐,您愿意接受并执行这份来自东云先生的个人遗嘱吗?如果不愿意,它将不予生效。”
你愿意接受吗?
接受来自那个混蛋的馈赠。
说实话,直到今日,涉川曜依旧无法理解那个变态二叔的内心和真实想法……就好像她永远无法理解东云尊吾到底是出于怎样目的的“爱意”才会亲手杀了哥哥,当初又为什么会想要选择她成为组织的继承人。
一个人的内心得扭曲变态到什么程度才会意识清醒、坚定不移的杀自己全家啊?
——而且还不是一次解决全部人,而是慢慢来。
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爱着那个人。
——杀了那个人之后,依旧爱着对方。
东云尊吾甚至将这种扭曲又奇怪的情感扩散到身为父亲唯一儿女的自己身上,以至于当初在游轮上面对那么好的局面都没有直接斩草除根,而是救了她一命。
但是涉川曜是不会感激对方的。
当一个人出发点是错误时,所做的一切后续行为都不能再挽回什么了。
也许在命运的安排下,在那天她身中剧毒尚未清醒的时刻,东云尊吾就如同精神分裂一般地做出了某些决定吧。
比如说,他活着,她再敢出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