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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泽贤治气喘吁吁地喊道:“晴和姐姐,中岛先生不见了!”
“什么!”晴和急忙走出来,“什么时候的事?其他人知道吗?”
“就刚刚打扫完办公室就发现中岛先生不见了,其他人都出去找了。因为晴和姐姐在五楼,所以太宰先生拜托我上楼来说一声,希望晴和姐姐也能出去找找。”宫泽贤治一口气说完,立刻转身跑了,“晴和姐姐,我也去找了,你快点。”
晴和连忙应好,脱下围裙就要出门,清光拉住她道:“主公,我也去。”
晴和:“好——清光,我们兵分两路,这样找起来快。”
清光点了点头,五虎退紧紧抓着晴和的衣摆,眼看着快要哭出来,“主人,我、我也去。”
晴和低头看了他脚边的五只小老虎,叹了口气,把他们关进三楼的房间,然后默念了一声“霏雪”,将五虎退化为了他的真刀。
晴和将五虎退别在腰间,和清光在底楼分别,随后朝着不同的路跑去。
晴和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等到街道上的路灯亮起,都没有接到其他人打来电话说找到中岛敦。
中岛敦到底去哪里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晴和在一座桥边寻找着,她走过桥面时,低头一看,意外地见桥底站着一个人。
路边霓虹灯闪烁,晴和一时没有看清。
她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看,桥底下的那个人面朝着河水,已经跨过护栏进入了河岸边。
这就算了,关键是那个人身上穿着背带裤,从背影看,俨然就是中岛敦!
晴和急忙喊了一声:“敦君!”
中岛敦仰头看着晴和,因为离得有些远看不清他的表情,晴和只能看见他停下了跳河的动作,整个人僵住不动。
晴和焦急地环顾四周,没有下桥的捷径,去河岸边还要绕很远的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使用“霏雪”召唤出了一条白绫。
将白绫缠在桥边的护栏上,晴和用力握住白绫,猛地跳了下去。
“晴和!”看着少女不管不顾地跳下来,中岛敦被吓了一跳,急急地后退两步。
“太危险了——”中岛敦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少女跳下来后平稳的站在了地面上,双手松开白绫,下一秒,白绫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少女快步走过来,一脸不悦地看着他,“敦君,你为什么要……”
她看了看河面,没有提他自杀的事,转头继续道:“……为什么要离开?”
中岛敦低下头:“没有为什么。”
少女明显不相信。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本来就一无是处的他被武侦社收留,他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安身之所,谁知道会被悬赏,还给武侦社带来麻烦。
算了算了,本就是多少用处的人,死了就好了。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前天原本想要自杀的河边。
少年不愿意说,晴和也不强迫他开口,向他伸出手,“敦君,回家了。”
少年再次被吓到:“家、家?!”
“有什么不对吗?加入武侦社,武侦社就是我们的家。”晴和觉得他慢慢吞吞一点都不果决,主动拉住了他的手,然后用力地把他往岸上拉。
“敦君,今天和港黑打架很累吧,早点回去吃晚餐,然后休息。办公室明天再收拾——国木田先生拜托了装修公司过来重新装修,过几天我们想好好休息都没办法了。”
晴和最后总结,“所以,今晚是装修结束前最后一晚可以睡好觉的机会。敦君,请珍惜。”
中岛敦:“……”
少女的话题怎么会跳转得这么快?
她明明看见他想要跳河自杀,为什么不提,还热情地要把自己带回去?
中岛敦不由自主道:“晴和,我、我给武侦社的大家造成了麻烦,为什么这样,你还要带我回去?”
“敦君。”晴和站定和他对视,“因为敦君已经是武侦社的成员,除非成员背叛武侦社,否则武侦社从来不放弃任何一个成员——从生到死。”
中岛敦身体一晃,大为触动。
“敦君带来的不是麻烦——是悬赏你的人先用心险恶,而这不是你的错。”晴和将少年拉到岸边,推着他上岸。
中岛敦浑浑噩噩地被她推了上去,看她跨过护栏时有些费力,伸手拉了她一把。
少女说的话不无道理,中岛敦心里的自我厌恶多少有了一点缓解。
他侧头看着少女,少女上岸后理了理校服上的灰尘,然后对他笑了笑,“走吧。”
“敦君决不能再有轻生的想法了——放弃生命是最不可理喻的,也是最傻的。”
中岛敦被她说得倒有些无奈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晴和如释重负:“那么,回家吧?”
她伸出手,少年和她交握在一起,重重应道:“好。”
两人往回走,晴和拿出手机给其他人挨个打电话,“是的,我找到敦君了…嗯,这就回来……大家不要再找了,我们很快就回去——”
十几分钟下来,晴和才算打完电话。
她无奈地耸肩,“大家都很啰嗦。”
中岛敦愣了片刻,突然笑出声。
找到中岛敦的地方离武侦社有点远,晴和挑了最近的一条小路走。走了一半,忽然想起会经过福泽孤儿院,脚步一顿。
中岛敦察觉到了异样,关心地问道:“晴和,怎么了?”
“没什么。”晴和笑了笑,抬脚继续往前走。
可是走了片刻,对面好死不死地走来三四个学生。
两方一见面,都停了下来。
女生A在晴和身上打量了一遍后,惊讶地开口:“浅川晴和?”
女生B探身上来:“嘿!还真是浅川晴和。”
“什么什么?浅川晴和?这人回来了?”女生C急急地上前。
男生A站在队伍最后,抬脚在地面上轻轻一碾,催促道:“喂——我说你们还发不发传单了?”
晴和低头一看,四人手上都拿着厚厚一沓传单。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曾在孤儿院时,和他们一样为了得到更多的食物,经常捧着厚厚的传单上街传发。
晴和并没有打算理会这四人,拉着中岛敦绕开他们。
然而女生A看出了晴和的打算,上前挡住他们的去路,“怎么,因为被收养所以底气硬了?敢在我面前叫板了?”
晴和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绕开。
女生A大怒,出其不意地揪住晴和的校服衣领,“胆子大了嘛!原来和你一起的那个蓝发小男生怎么没有出来保护你?因为皮相漂亮,所以又找了一个人来当护花使者?——浅川晴和,你果然还是这样的恶心,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晴和心里默念了三遍——
不能对普通人动手。
不能对普通人动手。
不能对普通人动手。
用力地掰下女生A的手,晴和冷言道:“木原清子,你自重。”
木原清子闻言失声大笑起来,“我自重?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抢我东西?我发泄发泄怎么了?!”
晴和懒得理她。
这时别在腰间的五虎退小心翼翼地开口:“主人,我想起这个人是谁了,是八年欺负你的那个人对不对?”
晴和摸了摸刀鞘算是回答。
“呐,浅川晴和,你扪心自问,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在孤儿院的时候,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抢我东西?——从食物,到被收养的机会。怎么看,我都比你乖吧。”
果然还是不能轻易放过浅川晴和,好不容易被她逮到,又是夜里,作什么事都是机会难得。
木原清子想到被收养一事,忍不住怒上加怒,冷笑道:“太宰治也不过如此,心心念念收养的孩子,还不是转头就去勾搭别人了。”
“你再说一遍。”
“什么?”
“木原清子,我让你再说一遍。”
“哈——浅川晴和你命令我?!”
晴和推开中岛敦,对他嘱咐道:“敦君,接下来的时间里请你暂时闭眼,以及,请帮我保密好吗?”
中岛敦慌乱地点头、闭眼。
木原清子挑衅地看着晴和,“怎么,说不过就又想动手了?”
“怎么会。”晴和笑了笑。
“我谅你也不敢……”木原清子嗤笑。
话未说完,晴和一手耳光甩了上去,“啪”地一声,在夜色里极为响亮。
“不好意思,我让你再说一遍你不说,那我只有让你闭嘴了。”晴和侧身重新拉住中岛敦。
“你敢打我?!”木原清子尖叫起来,“浅川晴和你敢打我?!”
晴和冷笑道:“打的就是你——说话不干净,活该被收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