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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写了这半天,也的确倦了,大约是劳神太过,晚膳时便有些食欲不振,数着往口中送了几颗米粒,这便推盏作罢,香茗漱口,香汤洗澡,往床上一歪,虽是倦极了,却终是不能入睡,辗转反侧又翻出那绿纸来。
却见原本空空荡荡的章节页面底下,忽然冒出许多读者留言来。
“围观比赛文大军报道!”
“钗黛可逆不可拆!党、员迅速盖楼报道!”
“难得有个写我大湘云的,地雷阵走起!”
这些……都是什么?
黛玉正在奇怪,便听“叮咚”一声,绿纸提示跳了出来:
咬舌君您好,恭喜您获得第一笔霸王票收益。现在可以付费阅读您之前收藏的小说《黛玉每天看小说》了哟~是否付费阅读?
林黛玉往下一看,只见显示地雷x100余额500。她选择了付费,竟然足够阅读全部章节!
当下,林黛玉立时把自己写了一章的小文忘到了脑海,一心扑到了这关系自己命运的《黛玉每天看小说》上面;几乎是一口气也没歇地看到了最新更新的章节《善哉》。
再料不到生在皇家,竟有勇郡王与太子殿下这般好的兄弟之情。
再料不到元春姐姐,从预定指婚给五皇子之子,忽然变作了十六皇子的庶妃,背后有这样多的利益纠葛。
再料不到——皇权斗争如此惨烈,德妃一系竟是要至太子殿下于死地。
林黛玉看时,几乎一行泪又一行笑,非是文章写得好,只是关乎她的命运——变譬如凡人得见天榜,知晓世间一切缘起缘灭,岂有不震撼激动的?
见到父亲劝勇郡王“明哲保身"的话,又看到文中剖析父亲的用心,林黛玉半是感动半是担忧——所感动者,乃是父亲对自己的这份用心,又为父亲担心身后自己如何顾全感到心酸;所担忧者,父亲不比她知道勇郡王与太子殿下之间的情谊,这般贸然相劝,若是料准了,难保勇郡王不迁怒于父亲,若是所料不准,勇郡王更不会再信重父亲了。
她心里一担忧,又焦急却看不到下一章,不知接下去该如何;更兼这三辆日想着写文之事,劳神费思,今夜更是通读一夜未曾安歇,至此便支撑不出,急睁开眼睛,往枕头上软软一扑,只觉心慌气短,自知不好,喉头一阵腥甜。
她这便扭头往地下一吐,额头冷汗浸湿一片。
碧鸢听得动静,掌灯来探,顺着黛玉的手指往地下一望,惊得一张小脸失了血色,“血!我的天爷,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林黛玉吐出这一口血水,倒是觉得缓过来了,冲碧鸢虚弱地摆摆手,示意她莫要声张惊动了旁人——让父亲知道了,又是白担心一场。她借着烛光望了一眼地上那点暗红,也觉心惊,趴在枕头上喘了几下,哑着嗓子,轻声道:“热一盏燕窝粥来。”见碧鸢又急又怕的样子,还能分出心神来宽慰她,“想是晚间不曾好好用膳,这会子饿得慌了。”
碧鸢忙下去备粥。
林黛玉翻过身来,望着给烛光映出一片橘红色的帐顶,心道:那《红楼梦》里的黛玉,年纪轻轻便没了,虽借着泪尽而亡的神话说法,到底也是她从小身子不康健、后来又失了保养,且多年来寄人篱下心境难免逼仄的缘故。难道这《黛玉每天看小说》是依照着那《红楼梦》来的,连人物生死都与之相类不成?想到同样早亡的母亲与弟弟,黛玉越想越是心惊。
忽的想起《黛玉每天看小说》里,章节纸张上,文案上写黛玉的那两句——既然有人保驾护航,总不该是少年而亡的结束。
至此,林黛玉才觉得心里安稳些了。
一时碧鸢热了燕窝粥来,端进来一看,自家小姐已是呼吸匀净、睡得踏实了;便悄悄将那燕窝粥罩起来温着,自己退到外间坐在床沿上却不敢再睡,恰王妈妈起夜,便问她怎么不睡。碧鸢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自己瞒下小姐吐血之事还是有些胆颤的,禁不住王妈妈盘问,也就把方才的事情说了。
王妈妈惊道:“糊涂!这样大事儿如何能瞒老爷?”悄悄儿进去,见黛玉果然正睡得香甜,便出来道:“这会子天色未亮,倒也不必急这一会儿。等老爷起来,我便带你去给老爷回话。”
里间的黛玉并不知情,她看似睡得踏实,其实合上眼睛全是光怪陆离的梦,半梦半醒间,还挂心着:那勇郡王与太子殿下两人下江南,也不知路上遇着何事,何时归京——忽然梦中心惊,若是勇郡王将父亲劝他的话告诉了太子殿下,那岂不是、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梦里的她也叫不上来,只是觉得怕得厉害。
第73章 起火
却说永嗔这边,遵从太子哥哥的意思,仍是依照原定路线,大摇大摆一路南下,直到扬州都安然无虞。永嗔却丝毫没有放松,反倒随着队伍越是南下,神经愈发紧绷起来。他的紧张感是如此不加掩饰,以至于连苏淡墨都劝他。
“郡王爷,您且宽心,如今太平盛世,皇家旗帜打出去——哪里有人敢逆天而为?您瞧瞧,您这两日半宿半宿地跟秦小将军在外面守着,熬得燕窝都发青了。咱家说句托大的话,咱家也是看着您长大的,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更何况是那一位。”苏淡墨说着拂尘冲太子所居的房门一摆,“您在外头守着不睡,里面那位也且看着书不睡呢。”
永嗔玩笑道:“倒不是我紧张,只是此地……”说着声音低了些,透出几分故弄玄虚的奥妙来。
苏淡墨果然附耳过来,认真问道:“此地怎样?”
永嗔一本正经道:“此地……有妖气!”
“嗐……”苏淡墨遮着嘴‘喷’的一笑,“郡王爷您这儿跟咱家逗乐呢。”
永嗔从驿站二楼望下去,冷笑道:“瞧着,妖气可不就来了么。”
苏淡墨凑过去,悄悄望了一眼。
只见宽广寂寥的官道上,有男子白马金鞍不疾不徐而来,在他身后一行跟了十几位青布短打扮的侍从疾奔跟随。
俄而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仿佛官道上的尘土都纷纷搅入了驿站中来。
苏淡墨眯眼瞧了半响,叹道:“一晃眼,十数年就这么过去了。”
永嗔只是冷笑,眼看着那男子奔到驿站跟前儿,被驿站兵丁拦下,不知出示了什么东西给那军官看,竟被径直放了进来。眼见着那男子进了驿站,入了驿站小楼,竟似极熟悉般沿着楼梯直奔上来,仿佛并没有看到永嗔与苏淡墨这两个大活人一般,直接跪倒在了太子永湛所在的北面房间门前。
“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了,竟是太子永湛亲手来开门,又亲手扶那男子起身。
永嗔忽然大步上前,一伸手拽住那男子胳膊,二话不说就将他双臂反剪按到了墙面上,无视太子哥哥惊怒的眼神,将来人上下一通翻捡,咧嘴笑道:“柳公子,对不住。本王西北呆了几年,下手没个轻重。您这好歹也是见一国储君,不查不验就近身了算怎么回事儿呢?倒不是我疑柳公子……”他言辞素来机敏,虽是咧着嘴,眼中却绝无笑意,“只是难保有歹意的人,把如意算盘打到柳公子身上,借着您使坏招。柳公子迷迷瞪瞪着了人家的道,岂不是白担了虚名?”
柳无华给他死死压在墙面上,双臂几乎脱臼,一张清俊出尘的面容涨成了紫红色,强自压下喉间痛呼。
“胡闹!”太子永湛皱眉,上前一步按住永嗔手臂令他放手。
忽听得“叮当”一声脆响,却是永嗔将从柳无华怀中摸出来的匕首摔在了地上。
“听到了没?太子说你胡闹!”永嗔咬牙冷笑,一手按着柳无华,脚尖一挑捏住那匕首,“柳无华,就这么闯进来见太子殿下——还怀揣着匕首,你胆子不小啊。”
“永嗔。”太子永湛压低了嗓音,等他终于抬眼看来,这才向他伸出手去,示意他将匕首还来,又道:“是孤召他来的。”
永嗔瞪着他,半响,败下阵来,将那匕首往他手心一摔,拽着柳无华往后一扯,撒手,扭头就下楼,冲到楼梯半截处,又仰脸怒道:“我当是作甚不肯改道而行,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旁人瞧着那琉璃杯,知道易碎珍稀要小心供着,偏那琉璃杯自个儿不晓得,偏要从柜子里跳出来跌个粉碎才痛快!”撂下这一句,气愤难抑,将那楼梯木板踩得吱呀作响,一路走出了太子永湛视野。
“臣无状。”柳无华伏在地上,来时齐整的衣衫被永嗔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