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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手指从键盘上离开,蔡远远看见到站了。学校大门正缓缓拉上,他赶紧走到车门前,跳下车,赶在关闭前进去。
回自己的宿舍是不用经过鹿雪禾宿舍的楼下的。蔡远远一抬眼,发现自己正在往3栋走去。他无奈地笑了,看来自己的潜意识就想去找鹿雪禾。算了,就从她楼下走吧。
再仔细一看,一群人围绕在楼下,大部分人都穿着睡衣,楼上正冒着烟。失火了啊!蔡远远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过去。他拼命穿过人群。三楼有红光闪动,那是火光。
里面好些女生跑出来,外面的人都进不去。蔡远远越是心急,越进不去。
有人在叫喊:“别挤,没事了,上面没事了。”
拥挤的女生们这才消停下来。心一放松,各自的动作慢下来,一下子门口就疏散了。
蔡远远急切地问:“烧着的是不是205宿舍?”
人多了,也分不清楚是谁在回答:“不是,是305,不是205!火已经浇灭了。”
蔡远远“哦”了一声,悬着的心才放下,他还是混进楼里,拔腿直奔205。在门口他瞧见了湛蓝:“湛蓝,小禾呢?”
湛蓝反而拿指头在嘴巴前“嘘”了一下,示意他小声点。
蔡远远蒙了,湛蓝拉他过来一点说:“没事,她睡着了呢。今天就我和她在,另外两位回家了。这位大小姐还真是泰山崩了都安枕。”
蔡远远将信将疑地轻轻推门一看,借着微弱的光,可以看见鹿雪禾正安然入睡。他带上门,问湛蓝:“怎么上面失火了,这样吵她都没醒,没有生病吧?”
湛蓝拿手挥挥,表示“安了安了”,小声说:“可能她今天有点感冒,吃了点药,有点嗜睡。”
既然没事,蔡远远也就下楼了。值班的老师也在挨个检查。蔡远远避开,一闪就出了楼栋。外面的人已经散去。他回到自己楼下,门已经关了,只好唤门卫开门。他好不容易冲洗了一下,上了床,一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第二天,学校广播台就通报批评了那个失火的女生宿舍,提醒大家小心用电,并且还要定期检察,杜绝私下添加各类电器用品。原来305宿舍的失火就是因为私下烧开水引起的,然后出去串门子,忘记宿舍还在烧水。
鹿雪禾一到教室发现蔡远远已经在那儿了,早餐也买好了。
蔡远远问鹿雪禾感冒好了吗。鹿雪禾一笑,说:“好了。”然后她打量了下蔡远远,说:“昨天晚上你还提醒我呢!怎么你自己倒多了两只熊猫眼?”
蔡远远不好意思了,问:“有吗?把你的小镜子借来照看看!”
鹿雪禾真的递镜子给蔡远远,蔡远远一个大男生,哪里好意思在班上公然照镜子,赶紧摆手:“昨天没睡好呢!”
鹿雪禾脸有点泛红,问道:“昨天那么吵,我居然睡得那么安稳吗?”她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已经听湛蓝说了,昨天晚上蔡远远很担心她,跑去看她了。
黑眼圈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她鹿雪禾。
蔡远远也呵呵笑了:“是啊,是感冒药的作用啊!”
鹿雪禾偏着头想了一下,声音轻柔如羽毛坠落:“也不全是,也许因为昨天你说过一句话。”
蔡远远会意,她是指的他那句守护的话。
蔡远远摸摸下巴,一眼看见班主任老王走进来,想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班长站起来发号令“老师早”。
一阵问好往来。班主任老王倒没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反而拿起一张表格来。他是教数学的,做事挺喜欢拿数据开讲。
“我统计了下最近一次摸底考试的成绩,有些同学稍微有所退步,待会儿复印的表格发下去,请各位同学自己对照着看一下,要引起注意,同时也要表扬班上的几位女生,一直保持稳定……”
后来的话蔡远远也没听清,因为班长已经自觉地走到前面,接过复印表发下来。退步的人里面就有蔡远远,这些人的名字的旁边都标记着一颗星星。蔡远远还看见鹿雪禾的名字,居然上升到了第二位。鹿雪禾显然也看见了,却没有明显的反应,只是扭头看蔡远远。
读什么大学这件事情,现在已迫在眉睫。下课之后,蔡远远被老王叫到了办公室。说来说去,也无非是要提高警惕,不要仗着自己数学单科很强,就觉得混个普通大学足够了。
老王爱之深刻,所以责骂起来也特直接,好在蔡远远也习惯了。
他倒真的不忍心辜负老王的希望。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他就数学好,别的科目一般。有什么办法呢?他也努力了一段时间,终于进去前十名,在这个学校里,能够进入前十的上一个还勉强不错的大学是没问题的。他也想过上一个名牌大学,然后,考外国的研究生,尤其是美国的某一个大学。妈妈就是跟着美国一个大学的教授走的,在她和爸爸离婚之后。每年的初夏,便会回国一趟,但是,也是住在国内的公寓。她和爸爸基本上已经不往来了。爸爸似乎也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加倍把注意力和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蔡远远微微叹了一口气。
蔡远远扭头看了看外面,天色从蓝到绿,他忽然想起,自己最爱穿的紫色衣服现在已经不怎么穿了。
因为鹿雪禾说,他穿紫色其实好看。但是,那太忧郁了,忧郁的人就会不怎么开心。颜色其实也会反过来影响一个人的心情。
可是鹿雪禾自己呢?蔡远远回到教室,一天都没说什么话。
鹿雪禾似乎也没怎么和他说话,蔡远远有点纳闷地问为什么,鹿雪禾回答说,让你静下心来专心写功课。
蔡远远笑了,点点头,抱起学校特意从北京几个重点中学那边弄过来的试卷,一份份地开始做。鹿雪禾自己却没有认真看书,反而抱起一本小说看起来。蔡远远瞥了一眼,只看见封面上的书名《你好,忧愁》。光看名字,就知道是一本伤感的书。鹿雪禾似乎给人一种镇定的感觉,相信她会考出好成绩,功课不用怎么用功也可以顺利过关。很紧张的高三课堂上,也敢于看闲书。只是,为什么她总是喜欢看这样的书呢?
蔡远远很想了解鹿雪禾。直到一天所有的课程都完毕,又一起吃过了晚饭,蔡远远要回宿舍前,开口跟鹿雪禾借那本小说。看什么样的书,也许大致可以猜测到读的人的心思。
鹿雪禾把书给了蔡远远,说:“我看完了呢,你现在还有时间看吗?”她的行为和话脱节了,说的是怀疑蔡远远没时间看,应该用功,可是手已经拿着书递过去。
蔡远远莞尔:“我只是看看你喜欢的书。放心,我每天看一点,不耽误学习。”
鹿雪禾拨了一拨头发,笑了一下,也不多说什么。她的每个神态都像是在说我相信你。不用问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蔡远远一边看小说,一边琢磨着一些想法。
一周时间过去。最近,他有意无意开始提起自己过去的一些事情。原先重点是鹿雪禾的生日怎么过,现在先搁置了。
蔡远远说什么,鹿雪禾都听着,很安静地听,基本上不发一言。但是,蔡远远总是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什么都知道,根本不用他说一样。
但当他停顿下来,却又觉得鹿雪禾的眼睛里,写着两个字:理解。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愿意倾听他说的这些。
蔡远远的爸爸是本城一个大学的教授,研究的是外国历史。家里有着满满的书,可是蔡远远一本都没看,他的兴趣是他爸爸最头疼的,因为小时候他请教他爸爸数学问题,碰了一鼻子的灰。
蔡远远的爸爸永远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蔡远远的妈妈如此沉迷于服饰。在一个历史学家眼睛里那都是不重要的,一件衣服上的花纹,在历史河流里根本就微不足道。蔡远远的妈妈也不明白,她穿上最好的衣服,希望得到所爱的人欣赏,却得到的永远是摇头和轻微讽刺。
也许和另外一个人生活在一起,远比一个人生活要困难。蔡远远的妈妈提出了离婚。离婚几年后,才重新找了那个外国教授,一个专门研究妇女衣服品位的老头。
一直生活在平淡却温顺的命运当中,有一天最爱的妈妈忽然说要离开他和爸爸,蔡远远目瞪口呆。
妈妈问过蔡远远,愿意跟她,还是他。
蔡远远沉默,回到自己房间,不再打开门。后来门是被砸了锁才打开的。直到现在,蔡远远回想起来,依然忍不住打寒噤,虽然已是暑热的天气。关在房间里的时候,他难过得要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