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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自己很了解我吗?”
“不了解啊,不过可以的话,我想了解你。”他顺势在长椅处的另一端坐下来,“我是隔壁班的白石藏之介,也是你所在的女子网球部隔壁男子网球部的部长。”
“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要特地介绍一遍,你好无聊呀。”
“但是,这种无聊的玩笑话不是也让美月同学不再难过了,嗯—— Ecstasy~”
他奇怪的口头禅和下意识喜欢玩弄翘起的发尾的动作让我笑着蜷成一团,原本失败的阴影好像也因为他的出现,渐渐消失。
白石对女孩子的态度有点奇怪,他好像不太擅长应对那些主动靠近他的人,但是通过观察我又发现他是个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的少年。
在网球部的他,除了惊人的天赋,更令人钦佩的是超乎常人的认真与专注,更别提跟外表看起来完全不太符合的责任感满满的队长意识,还有他对待每一个人的温柔和细心。
明明看起来也不是个搞笑的人,但总会在学校的比赛上尽力地去做,尽可能把气氛做到最好。
是那么温柔又有趣的人,接触后才发现,我被这个人深深的吸引了。
被告白是在四月份即将升入大学的假期,白石带着我来到了大阪的植物园,忽然坦诚又认真地宣布,“嗯,其实,我很喜欢你,美月同学,和我一起去东京念书怎么样?”
我想,当时面对着我的白石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傻,我一眼就看到了他隐约发红的耳垂,索性转身对他开玩笑,“小藏,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这次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那你一定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
“你是不是从之前就开始喜欢我了?”
“被你看出来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修长纤细的指关节在脸颊处不安的抚动,最后他走过来,安静地打断了我,用轻柔但却坚定的声音对我开口:“我喜欢你,美月,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交往,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怎么样?”
我的脸颊有些发烫,特地避开了他专注的视线,摇了摇头。
“不行?”
白石的嗓音急转直下,还有点委屈,“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么?”
“是不用。”我本来端好了表情,看见白石鼓囊囊的脸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因为……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高中毕业之际,我有了一名叫做白石藏之介的男友。
想要展开全新的人生,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生下被爱着的孩子。
然后,这样的我被现实狠狠背叛了。
几年后,已经在电视台实习的我某天忽然晕倒,对此我并没有当回事,只是把它解释为最近太劳累的缘故,但身体却偏偏在和我作对,接二连三的发生着问题,本来还算健康的身体如同被拆卸的机器,在缓慢地运转中终于发生了意外,再次从楼梯摔倒后,我被送进了医院。
一个人茫然不解、彷徨四顾的拿着诊疗书,我明白了母亲死亡的真相。
现在的医疗技术还无法治疗的病症,一开始不过是四肢僵硬短暂失去控制,再接下来就是无法独立生活,神志也会随着病情的加重变得恍惚不清,总有一天会伤害到爱护自己和照顾自己的人。
这是一个能够预测到,却无法避免的病症,而且很有可能遗传到孩子身上。
怎么办呢。万一我真的会突然死亡,要怎么对白石说呢?
黑暗中我忽然被恐怖攫住,流下了眼泪。
无论如何,我也不想死掉。
尤其是,更不想伤害到我和白石的孩子。
想到这里,我的泪水更加难以停止。
神啊,请不要夺走我的生命,不要夺走我的孩子的生命。
刚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小女孩,被白石取名为‘樱’,很普通很常见的名字,但是却包含着无限的希望,白石经常说,妈妈的名字叫做‘美月’,是温柔漂亮的月亮,女孩的名字就是灿烂温暖的樱花,作为父亲的他会一直保护着月亮和樱花。
我尽可能的隐瞒着自己的病症,但是时不时会从鼻腔流血,脚踝的突然错位,身体的疼痛一天比一天还要明显,大概是某天加班后的深夜,我背靠着墙壁阖上眼,脑海中那个披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便出现在我眼前。
——你会死。
对方肯定的对我说着,在安静地,万籁俱寂地的黑夜中嗤嗤的笑了几声,“但是你跟我一起玩个游戏的话,就放过你,怎么样?”
我怔然。
他口中所说的游戏便是让我重新回到十六岁,用自己的容貌来获取别人的喜爱,准确来说,我要靠着这些与我完全不相关的人的爱意才能继续活下去。
我被他口中荒诞的事实惊吓到,慌不择路的想要逃离,但他却始终抓住我的手,笑得促狭又充满了最深的恶意,他只是挥了挥手,便让我看到了在我死亡后的情景。
“爸爸,拓也总是欺负我,今天还把我的牙膏抢走了。”
扎住马尾辫的小樱抓住了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在工作的白石,我看到了他的手指上的婚戒,只是,身边的我大概已经死掉了。
“你再去买新的不就好了?小樱,乖一点,拓也的爸爸妈妈总是出差,他很寂寞才喜欢用这些事吸引你的注意力。”白石宽慰地抚摸着女儿的发顶。
小樱很快地抽泣起来,“我也没有妈妈,我妈妈去了哪里呢?”
“妈妈只是出去旅游了,很快就回来,回到我和小樱的身边。”白石拉起小樱的手,勾住她的小指,和自己的拇指贴在一起,“拉钩,说谎的人会变成猪鼻子~”
白石……
我看着正在得意的笑着,皱着鼻子的他。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淡白色的皮肤下是数条青色的血管,这些在身体内不断流动着的血液,证明着我还活着的这件事。
如果我不去做些什么……
哪怕是依靠药物拖延病症的发展……
我想和白石在一起。
于是,我答应了他,作为那个荒诞的攻略者,进入了他所说的世界。
*
此刻的病房,白石站在我的病床边,在得知了我身体没有事情后,他立刻拉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和几年后已经成为一名医生的他完全不同,此刻的白石还是那样对女孩子感到为难,他一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更加有趣的事情,宁愿仰头看着它都不愿意看向我。
我们——
我与白石,此时此刻,只是连交谈都没有几句的陌生人。
我清楚他的性格,他不喜欢女孩子过于主动,同样也不会因为简单的把我送进医院这件事就对我萌生太多的情愫。
在这个世界中,白石藏之介仍旧是那个认真的部长——
我对他来说,不再是隔壁班的长濑美月。
只是一个,被他好心送来医院的,陌生的长濑美月。
病房内的沉默让白石有些坐立难安,他深深吐出口气,眼睫飞快地翕动,最后他看向我,“我该回去了,刚才我把你送到这里的时候碰到了你朋友,冰帝的迹部君。”
“好。”
我的回答也好像被什么梗住了一样,连眼睛都开始变得酸涩起来。
就在白石的手已经在把手上准备拧开,我顺势撑起了身子,看着他,“我是并盛中学的长濑美月,国中也是网球部的部长。”这句话说着的时候,我也从床上坐起来,对着他伸出手。
这是曾经他对我说的那句话。
白石漂亮的褐色眼睛愣愣地看着我,然后又仿佛看向了遥远的我身后的位置,他很快掩饰自己的失态,握住我的手。
手指不由地颤了一下,他眨眨眼睛,“四天宝寺中学的白石藏之介。”
嘴角的笑不由得因为他轻松的嗓音变得向两边更加牵起一些,尽管我知道此刻我的脸色或许还是很差,但我保证,绝没有哪一天比现在得我看起来更好了。
*
白石离开了。
尽管在临走前,他仍旧用着平静的表情和声音告诉我要早日康复,但是眼睛里只是保持着客气,那不是曾经他会看着我不自觉绽放的温柔的样子。
我仰着头,拼命想要把眼睛睁开到最大,眼眶的酸疼和鼻腔那里生理性的涩都让我无所适从。
再也不会存在那个会温柔的说着玩笑安慰我的人了。
门开了,迹部带着一直跟随着他的桦地走了进来。
“有这么疼吗?”迹部挑眉,虽然口气是浓浓不耐烦,他还是走过来按住我的额头,我胡乱擦了擦眼眶,迹部从桦地手里接过手帕,细心地抹去了我眼边的泪水。
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