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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杀他的人那么多,花寒衣从不高估仇人的人品。能够做出灭门这等灭绝人性之事的人下限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连带针对他身边之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这份心意再不丢掉的话,只会伤害到他心里那个小心翼翼珍惜着的姑娘。
他的仇人会针对她,他……也会。
仇恨已经在他心中扎了根,他所失去的那些都成了这份仇恨的养料。现在不丢掉的话,所有的美好都会被毁掉的。
这份血仇已经让他偏激的都不像是自己了。
接下来会做出些什么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逃过一劫花寒衣就开始四处召集教众,重新建立了斑衣教,自己则是成为了新的斑衣教教主。他努力的让重建起来的斑衣教和从前的斑衣教一模一样,竭力的仿照着从前的一切,顶着魔教的名头干着正常门派会做的事。他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发现这都是徒劳无功。
再怎么模仿,也终究是回不去了。
他的父母不会回来,他的旧友不会重现,他那些死在大火之中的属下……也再也见不到了。
在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直炙烤着心的仇恨失了控。
我得做些什么才行,花寒衣这样想。
针对马空群这个仇人开始布局的时候,他还特意的换了名字。叫什么好呢?好久没有见到洛云了,洛云姓萧,我也跟着姓萧好了。名的话,就叫做别离好了。
他总是在与人别离啊。
定下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又想起从前萧洛云拿着书市上买来的诗集对着读过的诗。
黯然**者,惟别……而已矣。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似乎只是数月之前吧。但如今想起来,已经是恍如隔世了,正如他与从前的自己,还有站在街边,正遥望着他的姑娘。
“萧姑娘。”在她走过来之后,已经成为了萧别离的花寒衣和她打了个招呼。
“萧老板。”换下了道袍的少女露出了一个微笑,她的眼睛里倒映出萧别离的面容——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和花寒衣毫无相似之处——在更深处藏着眷恋的颜色,连笑容也是轻飘飘的。
她说:“请问,这里能住店吗?”
“无名居里,不论打尖还是住店都可以,价格也十分实惠。”萧别离坐在轮椅上,他手指轻抚骨牌,垂着眼帘,以免叫眼里的波动泄露出来。“萧姑娘想要住多久都是可以的。”
“先住一个月吧,给我一间上房。”萧洛云说道,“我听说,再有半月就是玉白飞霞出现的时候了,是这样吗,萧老板?”
萧别离:“的确如此,萧姑娘消息灵通。”
萧洛云道:“我很喜欢这风景……每一年,都想要看到。”
最开始她是一个人来看,后来有人来陪她一起看一起在这霞光下定情说此生不改此情不灭,现在,她又变成了一个人。
不过也没关系,他还在这里,这便已经足够了。
萧洛云不会去深究花寒衣化身萧别离有何计划,既然花寒衣不想她趟这趟浑水她便不参与,乖乖的回到武当修道习武闭关。然后每年都来一次无名居,住上一个月,等一场奇景。
也为了见一个人。
要到什么时候她的情郎才能够从仇恨里挣脱出来和她隐退呢?这是个没人知道的秘密,但总归——
“我们说好了的。”
“我先走,然后你会跟上来——这是约定。”
“我会等你。”
等你走出过去的阴霾,等你挣脱仇恨的沼泽,等你做完想做的事,等你觉得已经能够保护我,等你来拉住我的手。
我们都还有很长的未来要一起走完。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好的哦?
这一次,你可不许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也许没番外。
写的超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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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我一直觉得古代的镖局就是现代的快递……突然想写一个镖师女主来着
发现了对付卡文的好办法——转换视角。
天知道开头那一千我卡的有多厉害。
后面发展就是这样了。洛云当作自己的名门弟子每年跑一趟无名居住一个月,半年江湖闲逛——说着不插手不趟浑水实际上还是有悄悄查情况的。现名萧别离的萧老板就这么每年等一月的等着人过来,然后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在洛云出去开玉白飞霞的那一天和她巧遇一面。
然后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边城浪子剧情开始的时候……emmmm,花寒衣大概会先下手为强的把洛云弄回武当山让她没法注意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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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是明君——cp是张君宝张真人,武当山的祖师爷,剧情原创,背景人设参考历史电视剧,形象请带入焦恩俊版本的张君宝。
白发的!!!!!!
虽然开场的时候君宝他还是个小年轻
第84章 烟海太和
蔡明君做了个梦。
梦里有青山绿水; 曲折小径; 还有早就看惯了的风景。她沿着那小径往前走,看到了熟悉的院墙。
因外出求医而久不曾归家的少女满怀喜悦的踏出了脚步,期待着能够见到许久不见的家人。
但——门紧紧地关着。
蔡明君看到她年幼的弟弟正攀在那高高的树上——她忘记了家里并没有这么高的树,幼弟身边团团围着的几十号人也不会叫他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来; 也忘了自己早已离家两年有余,记忆里年幼的弟弟; 也已经长大了。在这场梦里,她在自家的门口被拦住,被迫的驻足; 仰头望着树上欢快笑着的弟弟。
他还是年幼的样子……正是她离家去求医的那一年的模样。
连笑脸; 也与当初无甚差异。
年幼的孩子正在对着她笑,笑声是孩童特有的清脆。他在对自己的姐姐招手; 邀请她一起来玩耍。
但门却依旧是关着的。
年幼的孩子伸出来的手实在是太短了,他努力的想要将蔡明君拉上来; 蔡明君也很努力的配合他,踮脚伸手一样不少; 最后连一贯的礼仪都丢到了一边; 只是中间隔着的距离; 依旧没有能够削减成无。于是失望的孩子便扁起了嘴; 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釉子!”蔡明君看的心中懊恼; 她旋身去看周边是否还有能够充当踏脚之物的东西,却险些被所见的情景吓得惊呼出声。
不知何时,地上竟有满目鲜红蔓延而来——那并非是什么展开的红色锦缎; 也并非是染了颜料的水,而是遍地的鲜血!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蔡明君心中无由来的漫上浓烈的痛楚。只是眼前之景让她无暇被这莫名而来的情绪牵引太久,她本能的掩住了口鼻,忍住被那猛烈的腥臭刺激出来的作呕的冲动,急急往后退步。
这血海无声又迅速的流淌着,蔡明君的退后不过杯水车薪。清楚的知晓这一点,但求生的本能却教她丝毫不敢停步。
这血色看起来不起波澜仿佛十分无害,但蔡明君却看得分明,凡是那血海经过的地方,不论之前是什么样子,如今都是一样的!
放眼望去,只见鲜红。她之前所见的那些青山绿水、桃花旖旎、小径徘徊……尽都不见了!
她退的太急,又未曾往后去看,一个不慎,便踩到了某个石子似得事物,被带的就要滑倒——而那边血海,已经快要浸上她的裙角!
蔡明君心中又是急切又是恐惧,眼里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以为自己定然无法逃生了,心中却又牵挂着还在树上的幼弟……那棵树并没有像是其他事物一般,在血海淹过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成为了那学海的一部分,虽说小半部分的枝干都浸染在血海中,但却依旧挺立。蔡明君为此而感到些许喜悦和欣慰,树那么高,这学海也只是快到她腰间的程度,树上的弟弟也会没事的吧?
她这样想着,却没勇气抬头去看幼弟,不忍见他目睹亲姐被血海淹没时的神色。
蔡明君黯淡了神色,自觉绝无生机。但许是她命不该绝,这时候竟也有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桥段上演。之前那绊倒了她的事物发出了柔和的光,蔡明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她像是失去了重量那样飘了起来。
血海沉默着吞没了她之前所在的土地,蔡明君垂首半是愕然半是庆幸的看着这一幕,又急忙去看还挂在树上的幼弟。
蓝色衣裳的孩童正注视着她,可爱的小脸绷起来,没有半点表情,连瞳孔里也是死寂的。
却依旧执着的对着血脉相连的姐姐伸出手来。
他在无声的说着话:到我这里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