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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徽脸上的笑意顿时凝滞,胸口微微一堵,她死里逃生,醒过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要离开,“先不说这个,你伤得太重,身体要紧。”
葭雪自己就是大夫,自己身体什么状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次内伤加外伤,至少要两个月才能完全康复,说道:“两个月。”
赵徽立即明白过来葭雪说的两个月所指何意,他喜欢了她至今整整十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终于失而复得,如何愿意就这么放她离开,更何况现在葭雪功力损失太多,出去了又如何自保,即使外面风吹雨打,她也不需要他的庇佑,一意孤行地离开他。
人生没有几个十年,若再失去,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两个月后呢?”赵徽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对面的女子问道:“你还要杀我吗?”
葭雪抬眼,对上赵徽灼热的目光,没有丝毫迟疑地回道:“当然。”她只是失去了十几年的功力,不代表她会放弃复仇的计划。
赵徽道:“你要杀我很简单,只要你留下来,有的是机会杀我,为什么一定要走?其实你就根本就不想杀我,这不过是你找的借口而已。”
葭雪静静地道:“如果我不想杀你,怎么会刺你一剑?”
“是么,那一剑为何会失了准头?”赵徽指着自己胸口剑伤的位置,“你强迫自己杀我,却又不想真的杀我。小雪,如果你真想杀我,那就留下来,凭你的聪明才智,你有一百种杀死我的方法。”
“激将法对我没用。”葭雪神情淡薄,嗤笑一声道:“你又不是傻子,还能乖乖等着我给你使手段么。”
赵徽双手几度握紧又张开,早已结疤的伤口处有冷冷的疼痛撕扯,他霍然逼近一步,凝视着那双云淡风轻的眼眸,“十年了,我不想再等下一个十年,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你这是在逼我恨你。”葭雪冷冷地道。
赵徽挑眉,“那就恨吧,不管你恨我也好杀我也罢,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那你就试试,用你的命来跟我赌。”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葭雪在那双近在咫尺的眼里看到了灼热燃烧的火焰,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执着,她无声地笑了笑,决绝而狠厉。
赵徽拂过葭雪额前一缕碎发,笑容温柔如三月春风,轻声温言道:“随时恭候。”
如同折翼的苍鹰被困囚笼,葭雪完全可以预料到自己将来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在华美精致的囚牢里过上舒坦日子容易得多,可一个见识过海阔天空的人,如何会甘心折翼被囚?她不是供人玩赏的金丝雀,不想掺和进妻妾后宅无休无止的斗争之中,曾经埋藏在心底的爱,也渐渐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养伤期间,她能活动的地方有限,去哪里都有一群丫鬟婆子跟着,以她现在的功力就算逃出了王府也还是会被找回来,干脆就息了这个念头,她有的是时间,不急着一朝一夕。
自从可以出星河院走动之后,葭雪一直刻意避开柳瑶和李氏周氏,她不是赵徽的妾室,没必要给柳瑶请安跟两个侧妃来往,别人却不这么想,李氏总过来找茬,葭雪懒得跟她们多费唇舌,远远看到就避开,她们把她当敌人,她却一点也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心思。
端午节后,葭雪身体好转,她没办法从外面弄来毒物,就把目光放到了王府的后花园里,趁散步的间隙在花园里搜寻毒花毒草,忽听一阵笑声远远地飘过来,似有许多人说说笑笑。
伺候她的丫鬟萱儿道:“姑娘,今儿王妃请了几位王妃太太过来赏花吃酒,马上就过来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葭雪并不知道,陵珂县主水翾随夫君回京,柳瑶便设宴给姐妹们下了帖子赏花吃酒,请了贾敏、水翾、北静王妃赵婧、东平王妃、西宁王妃和南安王妃等以前闺阁密友。
葭雪对这些贵妇也没什么兴趣,择了一条小路回转星河院,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脚步不由一顿。
那女子身着银红立领纱衫,水蓝长裙,发髻高挽,眉不点而翠,唇不涂而朱,脸上笑容自在惬意,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竟是七年都未曾再见的贾敏。贾敏身边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穿大红对襟褙子裙的女孩,应该就是林潆了。
葭雪遥遥看了贾敏一眼,见其气色神态,这七年来过得应该还算不错,她们同年同月同日生,贾敏看起来还如十八少女,而她却已老了许多。
算算时间,今年的殿试已经过了,看贾敏春风得意的样子,林海此次应该是金榜题名了,葭雪恍惚了片刻,一旁的丫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说道:“这位夫人是林状元的太太。”
状元?不是探花么?葭雪微微一怔,随即继续前行离开,林海是状元还是探花,现在跟她也没多大关系了。
曾经众女之中以景逸县主赵婧为尊,现在大家都嫁做人妇,以夫家身份论的话,最高的却是柳瑶了。赵婧和水翾都带上了自家孩子,几个四五岁大的小孩跟赵彛谝慌酝嫠f夷帧
赵婧和贾敏同庚,成亲多年,大女儿水泠已满四岁,今年正月初八又平安诞下一子,名唤水溶,现在才四个多月,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喜,贾敏每每见了都要抱上一抱,才依依不舍地让奶娘抱了水溶下去吃奶。
赵婧知道贾敏的心事,拍了拍她的手道:“生儿育女的事最是急不得,我也是过了好些年才生了泠姐儿。如今林状元金榜题名,有这喜气带一带,说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众人都知道贾敏和林海成亲不足一年,林父就去世了,守孝期满还没多久,林母又过世了,这一守孝就是六年,没消息才是正理,孝期怀孕可是大忌,怀上也不能生下来,纷纷过来劝慰她。
儿女之事一直都是贾敏的心病,当年在运河船上小产,生怕损了身子将来难以受孕,如今都出孝半年多了,还是毫无动静,这让她如何不心急。虽说林海待她恩爱非常,也不拈花惹草纳妾收人,可外头说起总有些不好听的话,贾敏倒不如何在意妒妇之类的流言蜚语,唯独这儿女之事却是她的一个心结。
时入六月,天气渐热,葭雪身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赵徽每天雷打不动地过来嘘寒问暖,葭雪一直漠然以对,不理不睬,暗中收集她在后花园发现的毒花毒草。
六月十五那晚,葭雪正准备休息,忽听外面有人带着哭音急声唤道:“王妃您慢点啊!”
葭雪平时跟柳瑶从无来往,这么晚了她过来作甚?葭雪出去一看,只见柳瑶怀里抱着赵彛沧驳嘏芄矗位飞⒙依嵫勖悦桑吹捷缪┏隼矗褡プ啪让静菀谎迳侠垂蛳驴薜溃骸安焦媚铮竽憔染任业暮⒍灰隳芫人闳梦易鍪裁炊际沟模 薄
作者有话要说: 恩,都快死了,贾敏也快怀孕了。
☆、第二世(一百零九)
葭雪低头一看,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赵彛×惩ê欤拷舯眨成喜弊由掀鹆瞬簧俸彀叨欢唬踉谀盖谆忱锊煌5卮蚶湔剑庵⒆春吞旎ㄒ荒R谎烂采∮腥逄炝恕
“天花!”葭雪惊极失声,她并不知道古时人们都忌讳直言天花,周围的丫鬟听到这两个字都吓得面如土色,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是你抱着?赵徽呢?叫他来抱孩子!”天花病毒传染十分凶猛,葭雪不知道柳瑶以前有没有得过天花,赵徽却是熬过了天花的,不惧怕这种病毒,这一世在大槐树村的时候尹绍寒给葭雪种过牛痘,她也不怕传染。
众人听到她直言赵徽名讳,个个都大吃了一惊,赵徽是和柳瑶一起过来的,他原本就要抱着孩子,柳瑶却发疯了一般不肯把儿子给他。
这几天赵徽都没过来,葭雪也没刻意去留意他的行踪,这时才知道赵彛×撕眉柑欤曰找恢痹谡展硕樱烧詮{病得越来越厉害,宫里的太医也束手无策,柳瑶这才不顾一切地跑过来求葭雪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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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徽从柳瑶手里接过孩子,面向葭雪道:“小雪,快给彛缍纯础!
医者父母心,葭雪最初的理想就是成为济世救人的女医,赵彛盼逅辏还芨曰沼惺裁炊髟咕栏穑⒆颖暇刮薰迹邢傅丶觳榱苏詮{的病情,向柳瑶问道:“你以前出过天花吗?”
柳瑶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葭雪皱眉道:“快去找一头得了天花的牛来,把牛痘切开挤出液体种到人身上,再晚怕就迟了!”种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