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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徽点头道:“嗯,就这样吧。”低头见赵彛娲肷兔搪璞Щ厝ズ逅酢
此时侧妃李氏端了一杯参茶放在赵徽身边的桌子上,细声细气地道:“王爷一路辛苦,请用茶。”
柳瑶仍是一副端庄姿态,见到这样的情形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另外一个侧妃周氏,狠狠地盯了李氏一眼。
赵徽面无表情,拿起茶盖一看,眉头一蹙,“大晚上的喝什么参茶。”也不看她,放下茶盏向外疾走,边走边道:“来人,伺候本王沐浴更衣。”四个随从急忙跟着他去了书房,准备热水和干净衣裳。
“王爷!”李氏失声唤道,脸色十分难看,想追出去却又迈不开脚,望向门口已经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泪盈于睫,摇摇欲落,她今天精心打扮过,此刻委屈的模样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周氏瞟了她一样,冷笑道:“别装了,人都走了。”
柳瑶淡淡地道:“都散了吧,今儿这个样子又不是头一回。”八年前她风风光光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受过今天的待遇,一颗心千疮百孔,如今早已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李氏和周氏是六年前中秋节家宴时先帝赐给赵徽的侧妃,圣旨不可违,可娶进了家门,他不过把她们当成摆设罢了。这么多年来,赵徽陪同先帝南巡,去云南平乱,去山海关抗敌,去汉中去关中去江南,只要能离开京城的事情他必然抢着去做,只有柳瑶知道,他都是为了那个消失了六年的女人,六年来他在王府里的时间寥寥可数,每次看到李氏和周氏争风吃醋,柳瑶都觉得十分可笑,哪怕她们争得头破血流,那个名义上的夫君也不会看她们一眼。
柳瑶眼底浮起一丝暖意,至少她还有个儿子,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不至于折磨得她崩溃掉,对于她来说,赵彛攀撬形ㄒ坏囊揽亢拖M
赵徽在书房沐浴更衣完毕,反锁上书房大门,推开书架,露出密道入口,他走下台阶,取下墙壁上的火把点燃,疾步向前走去。
这条密道直通尹宅,尹宅早已无人居住,却还是明睿亲王的产业,官府是不会进去搜查的,知道尹宅有密室的人只有他们师徒四人,可知道有密道连接明睿王府和尹宅的,却只有尹绍寒和赵徽,尹绍寒早已去世,如今知道这条路的也只有赵徽一人了。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赵徽推开了密道尽头的大门,走出去的瞬间,一道凛冽的剑风倏然迎面袭来。
☆、第二世(一百零五)
“是我。”赵徽侧身一转,手中火把挡开一剑攻击,火焰映照之下,便看到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可他得到的回应却是更加迅疾的三剑。
赵徽手中没有武器,以火把代剑一一化解之,却被逼退回石门之后的密道里,再往前时,冰冷的剑锋已直指他的咽喉,阻止了他向前的脚步。
葭雪收剑入鞘,淡漠地道:“我竟不知这里还有个门,密道是直通你家的吧,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见你,一年不见,你还好吗?”赵徽将火把插在墙壁上,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有强烈的冲动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却在看到她脸庞上冷淡的神情之时望而却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加渺远。
葭雪嗤笑一声,不冷不热地道:“我很好,杀了他们我会更好。”
赵徽如何听不出她语气中的讽刺,劝道:“你收手吧,皇兄已经对你下了格杀令,再这么下去你迟早会落到官府手里,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葭雪凛然道:“不可能,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赵徽凝视着对面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色,轻声道:“所以,你要杀的人也包括我。”
“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别管我。”葭雪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说出来的字句冷硬如冰,她要报仇,赵徽也是她的仇人之一,可他还是她的亲人,上一世的弟弟这一世的师兄,同门相残,她注定要对不起父母了。
“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的。”赵徽上前几步,伸出双手又颓然垂下,“我也不能不管你,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
葭雪没有回头,只觉胸口异常憋闷,冷冷道:“我的死活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赵徽喃喃苦笑,这句话犹如利箭穿胸而过,连呼吸都变得疼痛起来,“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爹娘?我们还有共同的爹娘,你是我的亲人,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想杀你,更不想看到你死!”
葭雪心头一酸,尹绍寒和周漪澜是永远的遗憾,他们给了她曾经二十七年都没有感受过的父母关爱,是她唯一割舍不掉的情感,他们亲手养育的子女如今变成了敌人,她对父母有愧疚有抱歉,却唯独没有后悔,她转过身,看着赵徽微微讥笑道:“那你说说,你想让我怎么办呢?”
赵徽道:“收手,隐姓埋名,我会保护你,不会让官府找到你的。”
葭雪噗嗤一笑,仿佛听到的是最可笑的笑话,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此仇不共戴天,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他们还能活下去,要么就祝福他们能迟一点遇到我吧。”
沉重的无力感让赵徽不知如何是好,葭雪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过,她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让她改变心意,“什么时候轮到我?”赵徽看着她,涩声一笑,“择日不撞日,今天我就在这,不如现在就动手吧。”
葭雪握紧了剑柄,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道:“我现在不会杀你的,我还欠你救命之恩,还了你的恩情,再跟你算别的账。”
赵徽知道她所指何事,云州知府官邸大火,他为了救她差点死在火海里面,也得到了她心动的回应,紧接着就是更加坚定的拒绝,六年后,她跟他说要偿还了恩情再杀了他,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曾经遍寻不到她的踪迹,以为会就此相忘于江湖,可到如今竟是一个你死我活的重逢。
赵徽低低叹息一声,目光灼然,道:“我不需要你报恩,还是说,你下不了手?”
葭雪避开赵徽的注视,淡然道:“急什么,我迟早会来杀你。”说完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赵徽闪电般出手抓住了葭雪的手腕。
“这里已经被你发现了,我当然是另找安身之地。”葭雪头也不回,语气漠然,“放开我。”
赵徽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却加大了力气,“放了你,然后让你去送死?”
“死的人是谁还不一定。”葭雪毫不在乎,她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大不了一死,她还有一次机会投胎,还有时间等贾宝玉出生拿通灵宝玉,她不想跟赵徽再纠缠下去,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忽然一转身勾住了赵徽的脖子。
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两人几乎从未如此亲密,赵徽心头一荡,若是别的女人早被他一手推开,可眼前的人是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人,低头见她唇角轻扬,笑得温软柔美,忍不住伸手环向她的腰肢。
然而,葭雪的左手触到赵徽脖子上的穴位时就倏然用力按下,赵徽不及防备,霎时间只觉天旋地转,眼皮一阖沉沉睡去。
葭雪扶着赵徽进入密室,让他在床上躺下,拉过棉被给他盖上,石室里一支蜡烛已烧了一半,昏暗的烛光之下,她才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分别的这些年里,他一直在外征战打仗,曾经的俊逸潇洒已然变成了沙场上磨练出来的凛然威严之气,而她也再不复当年的青春少艾,岁月的痕迹已爬上脸庞,时间过得真快啊,在人们毫无知觉的时候悄悄地摧残着记忆里所有的东西。
“师兄,如果你没有和义军作战,我又何尝想杀你,事到如今说什么都迟了,杀了你之后,我会一命偿一命。”一滴泪自眼眶中滑落,葭雪定定地看着眼前被点了昏睡穴的人,回想自己穿越前后的三辈子,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穿越前她嫁的人打死了她,在最绝望的时候没有遇到可以救她出苦海的人,在这个书中的洞天世界,她遇到了愿意为救她而死的人,有朝一日却要亲手杀了他。
一命还一命,很公平,她从来不欠谁什么。
赵徽醒后,尹宅下的密室已人去楼空,他翻遍了长安城也没发现葭雪的踪迹,他知道她还在帝京,一意孤行地要做把自己推向死路的事情,他不会让她走到那一步的。
大年初一,在巫山参与剿灭刘岚残余部队的袁凯风死于家中,其首级被挂在了长安城南的城墙之上。正月十五,杨鹏死于家中,头颅被挂长安城南。二月初七,淳于浩死于家中,头颅被挂长安城南。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