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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冯唐老爷子一身簇新的礼服,坐定半晌了,也不见小李氏现身,不耐烦了,吩咐下人,“太太呢,女人家就是墨迹!”这种日子,自然不好说别的,多少有为李氏开脱的意思。
只今儿李氏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那跑去请太太的下人很快变颜变色地跑回来了。挤开人群,来到老爷子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老爷子脸色变得十分古怪,不过毕竟是老爷子,什么风浪没见过,很快恢复如常,清清嗓子,抬抬手,“太太身子略有不适,时辰不等人,咱们开始罢。”说这话,任冯唐一张老脸历经风霜,都有些发热。
新任岳母又不是死了,等一会儿怎么了?再说,刚刚还活蹦乱跳地招待堂客,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适了?马上风也没这么快罢?便是真不适,如今的场合,就是天上下刀子,但凡有一口气在,也得出来给女孩儿壮壮行,给姑爷个下马威什么的叮嘱叮嘱,到底是亲妈不是!
这些众人也只能想想,主人家已经够闹心了,谁也不会没眼色地说出来。
于是,王子堰和冯二姑娘,跪着听老爷子训话,老爷子言简意赅,“好生过日子。”至于担心姑爷欺负女儿什么的,看姑爷的小身板,老爷子很放心。至于姑娘能不能好生过日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教导姑娘都是她娘的事儿,如今说什么也白说。
其实对这个姑娘,冯唐心情还是很复杂的。打小捧在手心里,也是喜欢的。没想被李氏教歪了,坏了品性。不但目中无人是非不分,连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也不顾念些,可见是个白眼儿狼。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到底盼着她好,所以如王子堰这般的出身,倒也不敢给她气受就是了。
这也是老爷子毫不犹豫地选了这门亲事的缘故,不然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回绝了。毕竟当初牟尼庵,王子堰也不是那么无辜,真君子谁大半夜出去寻姑娘,还是好人家的姑娘。
于是冯连儿一身大红喜服,头上盖着红盖头,被她哥哥四爷冯运背着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直奔临安伯王家而去,自此她的人生,开始了新的一页,相当热闹的一页。
不说冯连儿,只说太太小李氏。自打女儿拜别父母的节骨眼儿上没现身后,就一直没出现在人前。
柳儿自然也是知道了,悄声问身边的丫头,丫头也不知。不过很快这事儿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当天晚上,将军府有头脸的主子,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却一个个哭笑不得。
却原来,小李氏自打喝了小玉那杯茶水,其实真没喝多,奈何用料实在。喝完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小李氏就急忙如厕去了。
且,一去不复返!
坐马桶上就下不来了,一泻千里奔腾不息。
也不好跟人说,那脸可丢大发了。也不是没想过略好些缓缓赶紧出去,好歹坚持一小会儿,说几句场面话好让姑娘安心出门子。不但是个礼,也是当娘的一片心呐。可站起身没转出屏风呢,肚子一疼,又来了……小李氏的心呐,跟油煎的似的,倍受煎熬。
算了罢,勉强去了,当堂来不及,倒时候丢人现眼,冯、王两家都成了京城的笑柄,老爷子能直接一刀剁了她,剁完喂狗不说,甚而干脆扬言她失心疯了,除族……这个人,她丢不起。
更加有苦难言的是,回想事情的起因,今儿除了早饭略喝了一碗粥,别的都没用,不是粥的事儿。还有就是……喝了小玉给她姑娘的茶。
而小玉,想也知道,借她个胆子也不敢谋害主子。坐马桶上,横竖除了拉也无事,前后一琢磨,小李氏回过味儿来了。
她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给杨氏那贱、人挡灾垫喘儿了!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本来身子就没好利索,如今更堵着口气在胸口。
哎呦!
肚子也越发的疼的转筋,更不妙的是,这要是给老爷子知道了内情……还有老三两口……
小李氏头一回觉着,前途一片灰暗。
当天晚上小李氏又病倒了,更苦命的是,病倒也不消停,隔一阵子就得起来如厕,正房几个近身伺候的,跟着折腾一晚上。次日人人就脸色青白,小李氏更是廋了一圈儿,跟鬼似的。
而老爷子更是发话,媳妇们不必侍疾,太太犯了心疾和头风,需要静养,任何人不要打扰。
三房小两口自然知道了缘故,冯三爷冷笑一声,对柳儿道,“你瞧着罢,这事儿老爷子必定还有后手。这些闲事你不必理会,横竖府里以后也消停了,只自己仔细些个罢。”
柳儿自然点头应承,她也是心有余悸,两人用了早饭,冯紫英上衙门去了。
李嬷嬷瞧着冯三爷除了院子,拍着胸口直念佛,“哎呦,亏我们姑爷是个最精明不过的,竟料事如神。谁想那大好的日子,给自己找不自在呢。老婆子瞧着,不是太太失心疯了,倒是姑奶奶病的不轻,这要出了事,以后还回不回娘家见兄长呢?这般不管不顾的行事做派,去了婆家,没了老子娘兄弟谦让容忍,擎等着受磋磨罢,还打量天下人都这般好性呢!”
红花冬儿一帮丫头也都点头,深以为然。
不过也没几日,到底二姑奶奶明日就要回门不是,柳儿倒是很盼着,也不知到时候老爷子和李氏都怎生个说法。
冯连儿要是知道自己做了孽,估计不会反省,还会迁怒到柳儿自己身上,没给她害人的机会罢。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回门日再起波澜
还没等冯二姑奶奶回门,隔日傅大奶奶杨秀姐儿来看妹子了。
其实这几日杨秀姐一直想来冯府,奈何家里也在给小姑子傅秋芳预备嫁妆,事多且琐碎。更要紧的是,将军府更忙乱,不好过来给人添乱,尽管其实没什么打紧。
如今本想等冯二姑娘回门后再过来,奈何傅试催着,想着即便回门,其实也没柳儿什么事,算不得什么要紧的,索性今儿过来了。
小姑子嫁了,柳儿本以为可以松口气,出去疏散疏散。结果冯三爷发话了,“太医不是说满三个月才得坐稳胎么,还是少出去为好。实在闷得慌,就在院子里遛遛罢。”转头盯着李嬷嬷等人,“嬷嬷带人跟紧了,安生地过了这一阵子,全部重重有赏。叫人每日里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了,多一根草棍儿拿当差的是问!如有违例淘气的,不必回我,直接撵出去算完。还有,外头送来的东西,除非确保万无一失,一律不许你奶奶混吃。府里大厨房的分例以后直接叫拨银子下来,东西就不要了。以后直接叫绿沉吴树喜他们采买……这事我跟他们说,你们不必管了……”冯三爷如今被他妹子吓着了,严防死守,绝不许听涛苑沾一点儿府里东西,仿佛将军府人人带毒,看一眼就毒死,外头亦然。
冯老爷子听说后,在书房对着房梁把儿子一通臭骂,“……王八羔子,最歹毒的就是他个王八蛋了,还……”出了书房跟没事儿人似的,就当不知道。
冯三爷还没完呢,“哦,对了,针线也别做了,书也少看,伤眼睛。实在闷得慌,索性想想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叫他们弄了来。无事多眯会儿,睡一觉一天就过去了,一个多月过的极快的……”
柳儿张了张嘴,想反驳,还没出声儿,人一甩袖子,上衙门去了,自此又被圈禁当猪养了。
更叫柳儿郁闷的是,原本在家里,大事小事的,她还能说一不二。有事没事的,刺儿几句冯三爷,讲理不讲理的,也没人理论,横竖她总掐着尖儿,冯紫英也有个尽让的。如今倒好,借着怀孕的东风,冯三爷一举翻身,在家里称王称霸了!
就连一干下人,包括李嬷嬷等人,都得看他眼色行事,这叫柳儿说不出的烦闷。
她不是该母凭子贵的么?贵在哪儿呢?她可不觉着当猪养了就是贵了。
正琢磨着这事儿不对头呢,她姐姐来了。
柳儿十分高兴,本想出去迎迎,被李嬷嬷拦住了,“哎呦祖宗,您可别动,大姑奶奶也能体量的,又不是外人。”说着杨秀姐儿进门了。
一见她妹子那样儿,忙快步走上去,“哎呦姑奶奶,你如今可精贵着,可不敢劳动,你好好儿的就是给我们积德了,安安生生的靠着罢。”
柳儿也不勉强,看着丫头倒了茶来,柳儿笑眯眯地问道,“姐姐今儿来,可是有事。若无事,昨儿刚见过,我好好儿的,必不会这般快过来瞧我。”
也不必柳儿吩咐,冬儿等丫头陪着小菊去外间喝茶,让主子们说话,只李嬷嬷隔着碧纱橱,一边纳鞋底一边瞅着。因不是外人,大家也没那么紧张。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