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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凤仙这才露出了笑脸,她揽过孙策,对吴夫人道:“你放心,我待策儿视如己出。”
吴夫人含笑:“那我也就放心了。”
孙坚在后面闷声道:“我可不放心!”
众人纷纷假装没听到。
孙坚:“……”
自打吕凤仙来了之后,他在家中地位就直线下降了。
吕凤仙又在府中待了几日,时不时教导孙策文武,跟吴夫人聊聊天,与孙坚切磋几回。
孙坚虽然同意前往颍川,但因为吴夫人怀有身孕,胎又不稳,所以难以动身。
吕凤仙自然道:“当然是吴夫人更重要,待夫人生产后再来颍川也为时不晚。”
吕凤仙甚至还去信自己驻兵之处,找了几个人保护吴夫人。
孙坚想要推辞,吕凤仙道:“你现在受上官排挤,难保不会有人对你家人动手,还是小心为上。”
“再说了,我这亲兵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夫人和我未出世的干儿子的,你推辞可不算数。”
孙坚坚决道:“那是我儿子!”
吕凤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咱们两个谁跟谁!”
孙坚:“……”
对不起,我可没跟你好到那个份儿上!
他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凤仙,你的玩笑之语实在越来越让我胆战心惊了。”
吕凤仙笑得前仰后合,“文台,你真有趣。”
因为吕凤仙说的的确有道理,又是在保护他的家人,他只好答应下来。
……
这日,吕凤仙正在看着孙策扎马步,突然有个士兵长驱直入后院。
吕凤仙一见是自己麾下士兵,立刻迎了上来。
“何事?”
最近,她让高顺带着程昱和许褚去周边战场捡漏,她担心是他们那里出了变故。
不过,那士兵一见她就立刻跪了下来,“府君!您家中来信,送信的人跑死了一匹快马,荀大人命小的即刻将这封信给您送来。”
家中来信,又是如此紧急……
吕凤仙心中一颤,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她勉强压抑住自己,绷着嗓音道:“什么信,在哪里,给我!”
士兵忙将信双手奉上。
吕凤仙一把夺过信,明明力大无穷,却撕了好几下才撕开封口。
她忙不迭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孙策见她这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也不扎马步了,乖巧地走了过来。
吕凤仙一目十行看完信件,脑袋却仿佛被人重重锤了一下。
她的父亲上了战场后英勇作战,在一次与蛮夷士兵作战的时候,被一箭戳中了心脏,现在虽然还有气,但已经神智渐无,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她父亲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再见她一面。
吕凤仙攥紧信纸,转头对士兵道:“你去跟文台和他夫人说明情况,而后去找高顺,让他们带人回颍川,有什么事情先让几位先生商量着解决,我先走了!”
说罢,她就急奔后院马棚,去牵她的赤兔马。
等她牵好马,见孙策也跌跌撞撞跟了过来。
吕凤仙忙道:“策儿跟来做什么?快回去把今日的马步蹲完。”
策儿摇头:“我已经吩咐婢女为哥哥准备好了路上的吃食和换洗衣物,一会儿就送到。”
“我送哥哥出府!”
他居然能有条理想到这些,果真心智成熟。
吕凤仙艰难地笑了一下,摸了摸孙策的小脑袋:“没想到你会想到这些,真厉害,好,你送我出府吧。”
孙策仰着头,一脸担忧。
吕凤仙心道:我难道还要让小孩子为我担心吗?
“你别担心,无事。”
等两人来到门口的时候,婢女已经将准备好的东西送来了,孙坚也听到了消息,与吴夫人前来送行。
吕凤仙从袖中掏出一枚弯月样式的白玉递给孙策。
“这是我早就准备好要送你的礼物,因为你母亲怀你的时候,做了一个拥月入怀的梦,我想你可能是望舒转世投到人间了。”
孙策接过这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美玉,乖巧道谢。
吕凤仙温柔地注视着他,充满期待道:“我的小月亮,快些长大吧。”
孙策握紧玉佩,郑重点头。
吕凤仙转头,朝孙坚和吴夫人拱手:“多谢招待,来日再见。”
她翻身跃上马背,正要催马前行,听到一声阻拦——
“哥哥,且慢!”
孙坚不赞同地皱眉,“策儿,勿要捣乱。”
吕凤仙低下头,看到孙策将自己脖颈上挂的金锁解了下来。
他站在赤兔马旁,踮着脚尖,高举双手,捧着金锁献给她。
他望着她,执拗道:“哥哥既然送我礼物,我也自当还礼。”
吕凤仙看进他的眼中,笑了,“好,我收下了。”
她弯下腰,伸手一抄,就见那枚小巧精致的金锁捞到掌心。
“诸位,我去也。”
说罢,她扬鞭策马,红衣染尘,直接北上。
孙策看着手里的一轮月,扭头问吴夫人:“娘,望舒是何意?”
吴夫人浅浅一笑,柔声道:“望舒是为月驾车的仙子,还有一种说法,望舒便是月神。”
月神……姐姐是在夸他吗?
孙策一脸天真道:“明明姐姐才是明月,我只要为她驾车就好了。”
孙坚怒斥道:“你怎么如此没有大志!”
孙策更加不解了,“皇帝也不过自比日月,为月驾车怎么就胸无大志了?”
皇帝比日月,他又将吕凤仙比作月……
他话中的意思简直让人心惊。
孙坚同吴夫人对视一眼。
孙坚忙问:“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话?”
孙策闭口不言,许久才道:“听人说话……听来的。”
孙坚怒道:“谁人敢大逆不道说这样的话!”
吴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拽了拽孙坚的袖子。
孙坚对上夫人的视线,一个激灵,立刻闭嘴不言。
他警告孙策:“不许乱说,否则不论是咱们一家,还是对你说话的人都要遭遇祸事。”
孙策点了点头。
见父亲如此严肃,孙策也认真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其实,吕凤仙只是随口提了一句皇帝会将自己比作日月之类,后面的都是孙策自己想的。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不谨慎,不知道会不会为姐姐带来祸事。
……
吕凤仙一路狂奔,赤兔马的脚力也非同一般,从扬州出发,穿过豫州,路过京畿,直达并州。
她一回到家人暂时落脚的城镇,就有仆人迎上来,为她引路。
吕凤仙见仆人腰间系着白布,眼前当即一花。
她到底还是没有赶上!
不行,家中现在就她一个男人了,她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吕凤仙咬着唇,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嘴里一阵血腥味儿。
“你上来,快点指路。”
“啊,是!”仆人慌张爬上了马背。
赤兔不爽地打了个喷嚏。
吕凤仙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脖颈。
赤兔极通人性,明白此时不是闹小性子的时候。
它载着两人穿过街巷,停在一家挂着白色灯笼和白布的府门前。
吕凤仙从马上跳下,踉跄一下,差点一头栽倒。
仆人忙去扶她。
她神志恍惚,头脑一片混沌。
“我没事。”
吕凤仙抽回手,一步步走进了门内。
她迈过门槛,穿过挂着白布的回廊,看到了在堂前放着的停灵棺材。
她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差点没被大堂的门槛又绊了一跤。
她踉踉跄跄走入灵堂,腿蹭过中央的火盆,袍角被燎着了一小块。
一旁有人过来为她拍打,还想扶着她,可她的神情太过悲切,让那人顿住了动作。
她一路走到棺木旁,扶棺往里看去。
吕良面色如白蜡,整个人躺在棺木中,单薄又悲凉。
吕凤仙眼睛眨了一下,泪水“吧嗒吧嗒”掉落在棺木中。
她掩面哭泣,又忍不住再次看向吕良。
这次真的是看一次少一次了。
突然,她脑中传来一个粗犷男人的痛苦哀嚎,那痛苦的声音令她感同身受,又像是一把巨大的锤子,一下又一下垂在她的脑袋上。
她一阵天旋地转,看着自己的手顺着棺木滑下。
……她眼前漆黑一片。
她这是晕了吧?
晕了就不应该有意识了吧?
吕凤仙盯着这片黑幕良久,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摸了摸手臂……咦?可以做到?
吕凤仙诧异低头,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
这就更奇怪了,明明她晕倒了不是吗?为什么还可以在意识中看到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