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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花懒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第二天花懒和的场静司回到本家,就听到七濑的房间里有争吵声,似乎是她把手下一个女咒术师的式神放出去当诱饵了,那个女咒术师事后得知,立马跑来找七濑理论。
这种事情常常发生,花懒也就没放在心上,几天后,另一件事却惹得她心烦意乱。
花开院家的小少爷,似乎要不行了。
回来后花开院家主还来请过他们一次,没想到花懒眉毛都没动一下,直接对那来请的人说谁爱去谁去,反正她是不去,然后施施然转身走了。七濑尴尬的脸皮直抽,的场静司则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这事他不插手。
“你真不打算帮他?”七濑见花懒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很是无语,的场静司在边上自顾自喝茶,倒是真打算置身之外。
“啰啰嗦嗦的烦不烦人,你们要想拉关系自己去不就得了,反正雨女也没多强,收了她不是分分钟的事。”花懒打着哈欠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随时都要睡着的样子。
“要是光除掉雨女这么简单还用得着你?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他家少爷,你不是会治病吗,治好他应该不难啊。”七濑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能被人气着,那花开院家不是好惹的,无奈花懒死都不松口,连一向以家族为重的首领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不行不行,他沉疴多年,没救了。”花懒摆摆手相当不耐。
“苍月少爷那种抖救得了,他为何就不行?”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花懒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好似睡着了,七濑欲要开口,看见自家首领若有似无的瞥过来,只好无奈离开。的场静司等房间静下来,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若有所思。
白天里还是晴天,到了傍晚却有黑漆漆的乌云压顶而来,听着仆人们感叹最近的天气变化无常,花懒幽幽望着窗外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
原是铁了心不趟这浑水,而偏偏天不遂人愿,到夜里,就有不速之客上门来了。
看着眼前脸色惨白几乎奄奄一息的的女子,对方漂亮的雪兰色头发湿淋淋的贴在脸上,水色的眼睛里目光涣散,无论怎么看都是强弩之末的姿态,却仍旧遮不住那妖媚勾人的气息。
花懒似乎对眼前“人”的到来毫不意外,她也没睡着,拥着被子坐在那瞧着蓝发女子。
“这大半夜的,是不是有点过于奔放了?虽然你长得挺美,可惜不是我的菜。”
窗子都被撞开了,外面轰隆隆雷声滚滚,看见那瓢泼大雨顺着被破开的窗户倒灌进来,花懒更加不满的撇了撇嘴。
“对…对不起。”那妖媚女子气若游丝道,仿佛再说一两个字就要死了一样,可她还是挣扎着开了口,“我……实在没办法……只有你能帮我……妖医花懒…”
花懒看着她濒死的样子,唇边的笑意也淡了几分:“据我所知你应该没法到我这里来的,你竟然能离得开他。”
“我……自损了修为……”
花懒神色未变,顿了顿,无奈般的叹了口气,扔开被子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雨女身边,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总之先换个地方说话,你死在这就麻烦了。”
没错,夜袭花懒的人正是她千方百计躲避的雨女。
按照常理,雨女缠上人类是为了吸取对方的精气,不能离他太远,否则会有灰飞烟灭的危险。雨女能到这里,一是她修为比较高,再者花开院家离这里也不算太远,但能忍着锥心蚀骨的痛苦到这里来,已经是极限。
凌晨三四点,花懒拎着半死不活的雨女到花开院家,全府上下除了看门守夜的,几乎没几个人影。雨女回到这个宅子便恢复了一丝生机,也不用花懒拎着,自发带她去了一座相当偏僻的屋子,那里就是清流的房间。
花懒变回了妖怪形态,两个妖怪也不用避人耳目,毕竟在这个家里没人能看到。
躺在房间里的男子自然不会察觉到她们,花懒看都没看他一眼,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雨女则坐在那男人床边。
“谢谢你愿意跟我来。”雨女虽然看着冷淡,这话里说的倒有几分真挚。
“好说,毕竟不能让你死在我屋里。”花懒浑不在意的耸耸肩,其实心里也挺无奈,她因着私心,本不愿参与这事,看来还是避不开。
“说吧,你想我做什么?”花懒双臂环抱胸前,微微笑着。对方都喊出她的名字了,想必目的也很明确。
“清流……快死了。”雨女是声音在空气中散开,清澈的仿佛水滴散落,她垂下眼睛看着床上的男子,眉目间是化不开的哀伤。
她一定很爱他吧。
花懒了然的挑挑眉:“你定是听说了我帮妖怪治病的事情,想要我帮你救他?”
“可、可以吗?”雨女冷淡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动摇,她猛然抬头,眼中充满希冀。
花懒看了她一会,摇摇头:“……抱歉,我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因为他是人类吗?!”雨女激动的站起来,声音蓦然拔尖,花懒心道幸亏这屋里没一个能看见妖怪的。
“他本来身体就弱,你情绪波动这么大,不怕影响到他?”
雨女一听立马僵住,顿了顿,颓唐的坐回床上。
“我不说你也知道,清流的病,是因为你长年呆在他身边导致他周围环境湿气过重,人类很脆弱,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里,肯定会死。寻常妖怪或者人类造成的伤害,我都可以治,但他会这样不是因为受伤或者生病,而是因为湿气入体,整个人被阴气缠身,湿气的话还可以想办法,但你一天不离开他,他身上的阴气就一天不会散。”
沉默席卷而来,花懒说完,雨女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呆滞的,仿佛已经失去了希望。
花懒也不催促,静静的看着对方,过了不知多久,她也失去了耐心。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两个选择——你离开他,你有可能修为全无但不会死,或者你就这么拖着,他死。”花懒平淡的叙述,温柔的声音却不带丝毫感情。
“就不能有第三个选择吗?”雨女一下激动起来,“两年,只要再有两年!你帮我再给他两年的时间,我就能修成人身,那时就不会对他有太大影响了!”
“修成人身又如何?难道你指望他能爱上你和你结婚生子吗?”
“……我不管,我不想这样结束!!求求你,求求你再给他两年的时间……”
雨女哀求的眼神令人心痛,花懒却闭了闭眼睛,继续道:“第一个选择,你走之后我帮他治疗一下,他再活个十年八载没问题,选择第二个,我也多少能让他再多拖一星期,不过我觉得这没什么意义。”
“为什么只有一个星期?!两年很快就能过去,你为什么不帮我!”
轰隆隆——
雨女情绪激烈的起伏,导致窗外的雨势蓦然变大,闪电的光时不时照亮雨女惨白的脸,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她彻底失控了,扑过来掐住花懒的脖子,长长的指甲划破了皮肤,流出透明的液体。
花懒的脸色因呼吸不畅而开始泛红,但她看着雨女,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两年的时间?”她冰凉的目光刀子一般犀利,“对于妖怪来说,两年不过弹指转瞬间,而对于人类……两年足够发生太多事了。”
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苍月的偏激,可以让七濑不再对她如临大敌,可以使她和的场家的除妖师打成一片,也可以让的场静司有了一个美丽温柔的未婚妻。
缘乃天生,分是人为,物是人非,也不过两年。
☆、我们一起消失
脖子上的手略有松动,花懒垂下眼眸,复又抬起:“你选择第二个不是很好吗?他死了,你可以活着纪念他,妖怪的生命很长,说不定时间久了,你就忘记他了。”
窗外的雷声似乎小了,雨女渐渐冷静下来,慢慢放开了手,像是脱力一般跌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雨女茫然的说。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花懒说的没错,时间久了,再深的感情也会淡化。可她不想那样,不想忘记深爱的人,也不想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自己的存在都不被知晓。
“我不想就这样消失,他还没有见过我,还没有叫过我的名字,还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怎么能消失……不可以,不可以……”雨女失神的望着床上的男子,口中喃喃道。
花懒淡淡道:“你不消失,他就会死。”
雨女怔了怔,目光终于回拢,她低下头轻声道:“……我明白,这是雨女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