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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办,果果该怎么办,我和果果又该怎么办。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脑袋有如一锅粘稠的浆糊,只剩下恶心的滋味,完全无法再去思考任何的问题。
如若李承雅知道宋景文是果果的亲父,她也不必多想了,只需等着她将她包成一团,再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送给宋景文便是,毕竟她如今思虑的也是宋景文不太能接受果果存在的问题,但若是宋景文是果果的生父,那这一切便都可迎刃而解,因为宋景文可能不能接受一个别人的儿子,却是必定能接受一个自己的亲生骨肉。
真是糟糕透顶。
迎着红灯,田多美泄愤一般极用力地一脚踩下刹车,作用力迫使她重重地被摔在了车座之上,却也迫使车子在白线之前稳当地停了下来。
先前宋景文的话又无法抑制地争先恐后涌了出来,充斥在田多美的整个精神世界,使得她心里的憋屈之感达到了顶峰。
什么纠缠,什么瓜葛,什么相交,统统都不是她需要承担的过往。
她在这里人生的开始该是从06年那天的清晨算起,有父母,有儿子,有父亲家的亲人,也有母亲家的亲人,却没有一个叫做宋景文的情人,丈夫,或是她儿子的爸爸。
如果在那时,她的生活便存在宋景文这个人,那么她或许会尝试着去接纳这样的一个人,即便抗拒,即便不想,但那是曾经田多美的一切,她既成为了她,理应也该承下她这一切。
可,他却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在她完全成为田多美之后,在她已与从前的田多美再无瓜葛之后,那么她又凭什么去帮别人再去承一个其实也并不需要承担的过往?
但偏偏宋景文牢牢抓住了她的软肋。
“出现得再晚,我始终是他的父亲,你永远无法剥夺一个父亲亲近孩子的权利,更何况,你有问过儿子,他真的就不想念、不需要自己的父亲吗?”
她的软肋,永远都是果果。
“唉——”
一声怅惘的叹息填满了不大却也不小的车厢。
思量了片刻,田多美将方向盘往右一打,让车子安静地停靠在了路边的一棵大榕树下,然后自己从包中拿起了手机往某处拨通了电话,“嘟嘟”两声,爱怜的笑意挤走了她眸中与嘴角复杂的情绪。
“果果呀,在哪呢?”
“在宿舍吗?那要和oma一起吃个宵夜吗?”
“炒年糕?好呀,那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大概十分钟之后到。”
“好,外头有点凉,记得加件外套。”
☆、番外 花样年华
“你叫什么名字?”
“。。。。。。田正国。”
田正国?
田正国!
田正国。。。。。。
我的。。。。。。果果。。。。。。
我的孩子。。。。。。
“抱歉; 秀赫; 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我。。。。。。”
那个孩子。
那个也叫作田正国的孩子。
那个与她的果果长得一模一样,叫做田正国的孩子。
徐菀静垂下眼帘; 墨色的羽睫之下是她自己也未察觉出的无尽且空洞的苍凉与寂寥。
“好。”
李秀赫没有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问?她的沉默,她的异样,甚至她的绝望,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么为什么不问?还要笑着,装作什么都有发生过一般?
因为他同样也看出她的抱歉,挣扎与眼底的痛苦与乞求。
她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 那么他就假装自己真的什么都未察觉到一般,将自己心底的疑问、慌乱与无措强行压下,只要是她想要的。
他会等到她想说的那一天,听她笑着谈起这件事。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到那一天的来临; 即便那天也许根本就不会来临。。。。。。
“好。”他微微弯起嘴角; 声音一如往昔好听得让徐菀静一瞬便红了眼眶,“可是我只能给你一晚上; 今天晚上这间房间会是你一个人的,但是答应我别锁上门。我会一直在外头,有事一定要叫我。”
徐菀静张了张嘴,想同他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所以最终只是吸了吸鼻子,走上前轻轻抱住了他精瘦的腰,重重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后,便率先退开了身子,在李秀赫含笑的目光里关上了房门。
她该真正放下一切了,若还固执地不放下那虚无缥缈的过往,那么她又如何对得起李秀赫的温柔,又如何对得起徐父徐母所给予她的温暖。
活在过去,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是在否定现在。
她又怎能否定现在于她而言,不能更加美好的一切呢?
徐菀静赤脚站在镜子面前望着里头的自己。
真丑。
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眼底泛着浓烈的疲惫,是偏执而稍显疯狂的模样。
徐菀静提起极大的力气,迫使自己勾起了两边的嘴角,随后一个勉强得甚至带着些许恐惧的微笑出现在了镜子之中。
的确,她是下定了决心,准备放下过往,彻底整理了一切,但又该从哪里开始,怎么开始……
“假如给我三天时间……”
“不,只需要一天……”
“甚至一个下午都好……”
“让我有时间能够好好地同那些人告个别,微笑,挥手,说一声保重不见……”
“保重。”
“不见。”
“然后我们各自安好。”
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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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明之时撒下的阳光似乎格外的刺眼。
本沉浸于梦乡之中的徐菀静便是被这固执地穿过窗户与帘子,铺洒在她脸上的阳光给唤醒了。
昨天没拉窗帘吗?
徐菀静揉搓着眼睛,坐了起来,望着被风吹起的帘子的一角,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因为刚睡醒,脑袋里乱如浆糊,所以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究竟是哪不对。
迷迷糊糊地,她一手拨弄着头发,边打着哈哈,边拖着拖鞋踢踏着走向了洗手间。
待冰凉的清水敷面,她这才恍然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究竟在哪。
这并不是她的房间,却也算是她的房间——虽然她并不是这个房间真正的主人,但是她也曾拥有它二十多年的光景。
她再次回到了田多美的世界。
——这或许是一场荒唐的梦,但她此时却半点都不愿意去纠结于此,因为她无比庆幸能够再回到这里,同那些爱过她的人,她爱过的人,郑重地道一声别,然后让这一切完美地落下帷幕。
她最好的朋友,深井优。
她最爱的外公、外婆。
一直将她唤作“公主”,并真将她宠成了公主的三个哥哥。
还有,与她血脉相连,剧烈疼痛之后,所生下的那个小小生命——她最最放不下的宝贝儿子,果果。
她不确定这场荒唐却格外美妙的梦境会在什么时候被打破,一小时,一上午,又或是一天?没有答案。她只能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因为这也许是她最后的机会,甚至称得上是最后的救赎。
…… ……
嘟嘟两声,电话霎然被接了起来。
“是我。”
电话那边的深井优闻此不觉怔了怔,不同于那个与她渐行渐远的田多美语气中的客套与生疏,此时透过听筒的这个女声所不自觉带出的那几分记忆中的熟络,让她一瞬便想起了自己那个莫名其妙失去的挚友,以至于她登时便红了眼眶。
因为想念。
“是我呀,是我呀……”
徐菀静喃喃地重复着,只是每说一句,声音便不觉放轻一分,到最后只剩下怅惘的叹息。
“我知道是你,美美酱。”
这句话说完,无论是说的深井优,还是听着的徐菀静都忽然笑了起来。
大抵是因为久别重逢的喜悦。
只是愈笑,深井优便愈觉得空虚,她敏感地发现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地消失,但她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是,强打起精神微笑,若无其事地对着电话那头问道:“你过得还好吗?”
“很好。”
“我在那里找到了真正的归宿,那里有我爱的,和爱我的人,我很幸福。”
深井优吸了吸鼻子,“真不公平,我一点都不幸福啊,美美酱。”
“阿优……”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你已经没时间听我说了对吗?”
“对。”
“嘁,真是不义气的朋友,如果连朋友的苦恼都没空倾听了,那不如绝交好了。”
“阿优……”
“田多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们绝交吧。”
徐菀静倏忽笑了起来,“好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