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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截然相反的记忆一时冲进大脑,头疼欲裂之时,忽然得到了一段记忆的花衣还在不合时宜地想着。
“醒醒,花衣……”青年清越的声音传入了脑海里,似乎没有往日的轻快,紧接着是掌心触碰到额头的温暖触感,他手心的温度比她高烧不退的额头要低得多,觉得舒服的她无意识地蹭了蹭,太宰动作微顿,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下滑,随即右手捧着她的脸,拇指按在了她的唇边,“别咬,都咬出血了。”
怪不得口腔里有熟悉的铁锈味。
她摇了摇头。
“还有意识,也听得见我说话对么?花衣。”太宰又说。
也不是疼到完全没办法说话的地步,但是总感觉吐纳一个字都会花光力气,花衣只能面前地点了下头。
“那,松开嘴,别咬了,”他再次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语,拇指摩擦过她渗出了血丝的唇,“否则我就要擅自做一些让你松开嘴的事情了。”
随便吧她现在已经疼得不想再理他了。
随即是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和呼吸纠缠的温暖气息,湿热的舌尖轻轻地舐舔过她唇边的血迹,花衣本来就迷糊的脑袋有了片刻的呆滞,随即猛然睁开了双眼,迷雾的眼中是难得的清明和愕然,原本紧咬着的下唇也在惊讶里不自觉地松开。
诶?
诶诶诶?发生了……什么?
不是不能理解她现在被亲吻中,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局面?
“太宰——”刚刚开口时的声线竟是意外的颤抖和柔软的嘤咛,本来就因为突然被塞入一大堆记忆,大脑运转过快,温度过高的脸颊更加绯红,害羞又恼怒的花衣抬起手想要阻止他,却被他预见性地扣住了手腕,剩下的话也在他的攻城略地里被吞回了喉咙里。
直到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太宰才终于将手肘撑在她的身侧,稍稍远离了她。
终于喘过气来的花衣微微张着口,睁大着双眼,愣愣地看着他,原本略显苍白的唇此时看起来湿润而诱人,脸色潮红,胸脯起伏着大口喘气。
“看来也不是不能松开嘛,”他用指腹抹去她唇边暧昧的银丝,微笑时的眸光潋滟着暗下,像是夜幕下表面风平浪静,却又暗潮涌动的深海,较之往常要低些的音色里多了丝缠绵和捉摸不定,“还是不要太诱惑我比较好哦,花衣。”
——不,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花衣还是回不过神来,不知道是被硬塞入大脑的记忆已经接收得差不多了,还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委实太过震撼,被这么一打岔,花衣眨了眨眼,一时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就连昏沉的意识和一阵阵传来却仿若惊涛骇浪般的头疼都忘了顾及。
“脑袋还疼吗?”他低头,被吓到的花衣赶紧闭上双眼撇开了脸,面前传来了男人的轻笑声,她小心翼翼地重新睁开了眼,看向了他,却发现太宰只是用额头抵住了她的头,试了试温度,随即微微地皱了皱眉,“还是很烫啊,如果很痛的话……”
稍稍一顿,他撑着被褥坐起了身来,将袖口挽起,轻松地提议道:“不如你咬我好了。”
她默默地看向了他略显纤细的手臂——全是绷带你让她怎么咬?
似乎是她眼里的控诉太过明显,微勾起了唇的太宰治抬手将她因为冷汗濡湿的发拨到了耳边说:“真的很痛的话,不用忍受,喊出来会比较好……啊,虽然有可能被住在隔壁的国木田君误会我们在房间里干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用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了……”听见“奇怪的事”,茫然中的花衣终于有了点反应,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接踵而至的疲惫让她微微地闭了闭眼,才轻声说,“睡一觉就好啦,太宰先生不要担心。”
面前传来了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和脚步声,在察觉太宰折返后,在她睁开眼睛之前,就头上一凉,湿毛巾被搭在了她的额头上,她没有睁开眼睛,开关关闭的声音过后,他听见身旁的人似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哎,虽然还有事情想问你……嘛,明天再说好了。晚安,花衣。”
——晚安,太宰先生。
她在心里轻声说。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有哪里不对?
那是花衣睡前模模糊糊意识到的事情,只是很快就被她沉重的睡意掩盖,转瞬即逝。
最先感受到的是窗外轻柔阳光照到脸上的明亮感觉,花衣轻轻地颤了颤睫毛,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温柔的睡颜。
听说太宰先生才二十出头,但是光看他的面容,她觉得他看起来甚至要更年轻些,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黑色的头发尾端稍卷,因为睡了一晚上,散乱在枕头上时看起来有些略微的凌乱,肌肤瓷白而细腻,凑得这么近,花衣都找不出什么瑕疵来,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能看清楚他纤长而乌黑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颜色稍浅的薄唇。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离得这么近的原因,是他精瘦的手臂环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她的耳侧是他稳定有力的心跳,她再稍微地凑近点就能吻到他的唇。
因为手术而头疼的症状已经消失,彻底清醒了过来的花衣在慢了半拍后,终于回想起了昨晚的事……她似乎,没有反抗来着?
后知后觉脸颊滚烫的花衣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轻手轻脚地抬起了他的手臂,想要溜走。只是刚刚背过身,就被他手臂捞了回来,重新将她禁锢在了怀里,花衣结结巴巴地喊了声:“太、太宰先生……”
“呀,早上好,花衣,”旅店的窗帘没有完全拉上,轻薄的晨光穿透了纱帘的缝隙,落入了男人慵懒的眸中,刚刚睡醒不久的太宰治声音还有些低哑,他弯起了唇,似乎心情很好地问了句,“不来个早安吻吗?”
“才不——”话音未落,一个轻柔的吻就已经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花衣眨了眨眼,呆了一下,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通知你一声。”太宰治伸手碰了碰她绯色的脸颊,“害羞了?明明昨晚上都配合得蛮好的……”
“啊啊啊我起床了!”被太宰一提醒,再次想起了昨晚那突如其来的一个吻的花衣撑着被褥就想起身,却被躺在床上的青年握着手腕再次拉了回来,慌忙将手撑在旁边的少女发现自己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又羞又恼,不由得鼓了鼓腮,气鼓鼓地看着他,“太宰治!”
“这不是可以很好的叫出我的名字吗?那么,昨天花衣一直在喊着的xanxus……是谁?”他轻轻勾唇,气氛却一下子变得危险了起来。
……哎?
花衣愣了一下:“……前男友。”
太宰伸手托着花衣的后脑勺靠近自己,笑着问:“前……?”
“啊不不不不不是我的前男友!不对……!”花衣百口莫辩,最后索性撇开了脸,“嗯,那什么,咳,今天天气挺好的,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们还是起床吧太宰先生!”
正文 第24章 殉情的第二十四天
一日之计在于晨——后来花衣十分后悔自己在找借口岔开话题时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并且由衷庆幸,幻术具有遮挡脸色的功能,鹤见花衣觉得自己在使用幻术的方法上已经越走越错了。
今天难得的按照了国木田独步的日程表行动,虽然准确来说是因为国木田负责开车。
面包车里一时有些沉寂,花衣是因为害羞不想跟太宰说话,至于和国木田交流……还是算了吧她心虚。
鹤见花衣的记性可没坏到将自己前几天推开太宰时被误会的事情忘记。她将视线转向了窗外,高速路上的风景匆匆流逝,过了会儿她却听见了国木田略显迟疑的疑问:“鹤见,昨天实验设施里的那个人,就是你的兄长?”
“啊,”回过了神来的花衣看向了前座的国木田独步,不过座椅将她的大半视线遮挡,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国木田的背影,她想了想,点了下头,“嗯。”
“这次的事情回到侦探社后,我要写报告,不过还有很多疑点,”国木田独步谨慎地说着打好了腹稿的言辞,“希望你配合。”
“不需要紧张,好好地回答就可以了,”旁边传来了太宰轻快的语气,“国木田君只是看起来比较严肃而已。”
似乎是感觉自己被搭档拆了台,国木田独步沉默了一下,才强撑着继续:“是不是看起来,鹤见你自己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