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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收录像带的人也不多了。”
他挠挠头,“我这的熟客就两三个,你算一个,货源也不多。上周才在几个地方进了一批就挑你要的给你寄了,这可能是喝蒙了从别的箱子里给混进去的。”
“……”
卢振杰心说那他还真够倒霉的。
“你说眼熟,还记得是在哪弄到的吗?”
“……箱根,”老板犹豫着说了个地名,“我记得是那儿有人便宜卖了。”
林柚:“是谁?”
“这我也说不清啊,当时听说是亲戚死了处理遗物——”
说到这儿,老板冷不丁一激灵,酒彻底醒了。
“这死了,”他看着那卷录像带,“不会是因为什么诅咒——”
林柚心道这是说到点儿上了,但他们也不能承认。不过,不消他们开口,老板已然自顾自地确信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这跟我没关系啊!”他后退两步,忙不迭否认,“找谁都别找我!”
他店也不要了,这就急匆匆地想走,走着走着就一路小跑,生怕他们要抓他顶事。
众人:“……”
简明佳:“看来……有必要去一趟箱根?”
“从这里到箱根坐车就要两个小时。”林柚翻着手机,“到那里还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半会儿不好找人——定明天的车票吧。”
“今晚留下来做点准备。”
她说:“毕竟有个小问题还得先解决一下。”
*
凌晨。
分针摇摇晃晃地摆到快十二点的位置,卢振杰惊悚地发现客厅里只有自己一个是全然清醒的。
“喂,喂,”他咬着牙说,“你们醒醒啊,贞子马上就来了!”
“贞子?!”
正昏昏欲睡的耿清河一个蹦高就从沙发上窜起来,“哪儿呢?哪儿?!”
他这一嗓子喊得其他人也都回过神来,简明佳打了个哈欠。
“还没来呢,”她“啊”了声,“不对,马上到了。”
他们计划明天去箱根,那里八成能找到贞子本体的线索。但碍于卢振杰的诅咒缠身,总得先把标记在录像带上的分身怨念解决一下。
秒针与另外两根指针相合——凌晨十二点整。
第七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钟表的指针仍在继续走动着,且不等简明佳再开口,吊灯忽然灭了。
半晌,缀着的灯泡又缓缓亮起,只是这回灯光晦暗,看不清具体情况。
客厅陷入一片静寂。
被搬到客厅来的录影带机没有什么反应,没有人去动遥控器,电视却自己兀自亮了。
屏幕正中,现出一口坐落在丛草正中的枯井。
白衣女鬼一点点爬出那口井,她逐渐贴近了屏幕。
最先冒出来的是头。
乌黑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指甲脱落腐坏的手指继而伸出,扒在地板上。贞子半个肩膀探出来,开始一扭一扭地往外爬。
“——砸!”林柚喊道。
她一声令下,耿清河毫不迟疑,攥着提前准备好的榔头,冲着电视机就挥下去了。
“??!!!”
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贞子猛地抬头。
可也偏偏就在这时,生怕事情还有什么转机。耿清河吞咽一下,又狠狠地来了一榔头。
他连砸两下,电视机机身凹下去个大坑。
电视被他砸得严重变了形,只听“滋啪”的电流声,屏幕绽开蜘蛛网一般的裂缝,明灭两下,那口枯井的景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机身冒的几丝白烟。
还卡着贞子半截身子的电视——
直接报废了。
第48章 涡轮婆婆
山村贞子。
她是在染上天花病毒后被投入枯井而死; 死后的怨念附着在录像带中传播。但她能做到这一点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她生来就继承了源自母亲的超能力。
生前就被人目睹过用意念驱动没有插上插头的电视机,没道理在力量增幅的现在做不到同样的事。
同时; 贞子以她爬出电视机的画面而出名。她不是非得依托它出现; 但在大多数创作中; 这经典场景显然是最常见的——搞不好本人也更偏好这种出场方式。
找个有电视的地方待着; 好歹能知道她是从哪出来的,风险比冷不丁在背后看不见的角落冒头更可控。
拔掉插头不好使,那再做绝一点——
于是; 就成了这么一幅不尴不尬的场面。
贞子上半身趴伏在机柜边的地毯上,带着湿漉漉潮气的长发仍遮盖得看不到真面目; 本该覆着指甲的指尖却满是紫黑的腐肉。
单看这一幕着实可怖; 前提是忽略掉剩下那半截还在电视机里的身子。
挺直的屏幕被连着两榔头砸得凹陷; 裂缝处还在“滋滋”冒白烟。蜘蛛网样的纹路一直蔓延到贞子卡住的地方。
她硬是又往前挣了挣; 没能再把自己从里面给拔出来,只拖着电视机一起直直栽下了地。
“别挣扎了。”
林柚开口道。
“看样子你也出不来; 有事好商量,如何?”
听见她出声,贞子缓慢抬起头,朝他们这方向看过来。
尽管隔着厚厚的发丝,那一瞬间,林柚强烈地感觉到对方似是轻蔑地笑了下。
……?!
几乎是在她心里涌起不好预感的同时; 只见贞子抬手; 隔空虚虚一握。
下一秒; 卢振杰无声地抓向自己的喉咙。
第七日的诅咒即刻在他身上变了现,他像是想叫,又被那无形的东西给堵得叫不出声,只得不断用手指抓挠着发痒溃烂的脖子。
胸腔里的搏动也乱了节拍,他膝盖一软,简明佳眼疾手快地一把搀住他,“哎!”
很好。
眼见对方压根没有要谈判的意思,队友还是要凉,林柚转回头。
好得很。
“既然这样,”她说,“我也不客气了。”
她一手握着一边的,就是那盒印着贞子诅咒的录像带。
此时此刻,林柚左手右手同时使力。“咔嚓”一声脆响,她当着山村贞子本人的面,径直把录像带折成了两截!
………………这tend是明晃晃的、打脸般的挑衅!!
贞子猛然暴起!
她披头散发地要朝林柚扑过去,但就在抬手的刹那,只觉胸前一凉。
她低下头。
一根细长的牙刷柄将她穿了个透心凉。
在贞子身后,耿清河膝盖直打颤,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死死握着那柄在玛丽·肖的木偶剧院里捡到的牙刷。
特殊道具——“世界上最好的牙刷”,可以轻易地穿透任何已死亡的物体,而它们一触及刷毛,就会完全消失。
耿清河的手又往里一送。
贞子回头,想看清这个继砸坏了电视机后还敢用这玩意儿扎她的家伙。
她没有来得及这么做。
在回过头的前一刻,她的身形一晃,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成功了。
耿清河直直向后坐倒在地。
这是他们一早讨论过的做法,谈不拢就直接下手。但眼下情形没有丝毫的好转,卢振杰仍然抠着喉咙死命打滚,气息越来越弱。
“如果找对方法,估计还来得及救。”
顾衡观察着他的状态。
系统会在判定无法挽救后立马将出局者传送出本,大多数时候,玩家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死的。而眼下卢振杰的情况,明显还有转圜的余地。
看来贞子用在他身上的手法,也是先让他染上病毒,再在第七天引得病发。
“医生,”他问,“你们有谁是医护类职业?”
“我是,但……不,我不行。”
简明佳飞快地答道。
“我职业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生,这方面只能治简单的外伤。”要她配配药水还行,但天花乃至环病毒都不在这专业范围内。
“慢着。”
林柚忽然问。
“——天花可以当作瘟疫吗?”
手起卡落,通身裹着黑袍的疫医出现在众人眼前后,第一反应是看向林柚。
带着点小期待。
“终于改主意了?”
林柚:“……”
“不,”她干巴巴地说,“我没有。”
明明隔着那尖嘴的面具,却能明显地看出疫医失望得要命。
“如果不打算让我治疗你,那叫我出来做什么?”
“……现在不是废话这个的时候!”
林柚指向已经奄奄一息地瘫倒在地的卢振杰,“治得好他吗?”
俗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
“让我瞧瞧——哦,”疫医那磁性的声音立时变得悲悯起来,“又一位可怜的病人,他染了不止一种顽疾。放心,我会彻底治好他的。”
林柚听出不对,这彻底怕是又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