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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是吧?
一般说来,一个人同另一个人一个劲唠嗑,或者因为这两人真的感情极好,或者其中一人存心想要炫耀什么。
不过,宁薏云不可能和他们感情好……
宁薏云也没有刻意炫耀什么。
那么,她同他们唠嗑的目的难道只是单纯拖延时间。为了多给左少清一点逃走的时间?
又或许,宁薏云别有用心。
丽兰哥脑中跳出一个答案,一个让他自己全然不敢相信的答案——
或者,宁薏云真正要等待的,不是皇龙。
她真正要杀的,也不是皇龙、至少,她要杀的不止皇龙!
眼下,宁薏云一个劲回忆过往,一个劲说闲话。只是因为她需要时间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丽兰哥似乎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轻响。
就像一场幻术,他看见宁薏云的头顶上的一块方砖被轻轻移动,一个人身着深绿色特制紧身衣的女人快速却又动作优雅地跳落,右手处寒光一闪,似乎是一把小刀。
绿夫人?
她一直在那里?
为什么之前不攻击宁薏云?
丽兰哥全然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的脑袋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见到这个从天上降下的怪物,纽波利顿一声低哑的嘶叫,纵身一跃,一口咬上绿夫人的左肩,虽然丽兰哥及时开枪,子弹也准确无误地射中了纽波利顿的头部,让其一枪毙命,但是,绿夫人的左肩依旧被纽波利顿撕下一块大口子,鲜血横流。
这一咬也使得绿夫人的右手不听使唤,有“白玉娃娃”之称的前任杀手,手握最精锐的武器,却只是在宁薏云的脖子上拉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这一刻,丽兰哥意识到时间真的可以变得缓慢,慢得足以让他看清发生的一切。
他看见自己枪口的青烟还未散尽。
看见那只纽波利顿咬着从绿夫人肩上撕下的一块血肉轰然倒地。
看见绿夫人的刀再次熟练地靠近宁薏云的脖子……
最后,他看见宁薏云的手伸向右手的扶手……
“砰!”
枪响了……
绿夫人手中精致的小刀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响声清脆可人。鲜血一滴,又一滴,落在精致的刀身上,晕染开,渲成一幅血作的写意山水。
皇龙握着枪的手黯然垂落。
捂着右肩,绿夫人眼神中有些许不可置信,却又有种了然于心的怆然。这一枪让她彻底忘了被斗犬撕下血肉的左肩。
唯一疼痛的,唯一记得的,只有贯穿右肩的枪声,那是灵魂被撕裂为两半的声音。
“宁哥,你……终于决定复仇了?”
☆、九十七
面对绿夫人的质问,皇龙一言不发。
他向前跨了一步。
来到这里后,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皇龙终于朝着宁薏云的方向前进了一步。望着绿夫人,他眼中有了一丝复仇的味道。
始终坐在椅子上的宁薏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眼眸深处掩埋着不易被察觉的窃喜,她在等待。
等待着嘲笑这两个人的闹剧。
“你决定为宁苡露那个婊】子复仇了?”绿夫人轻声问皇龙,言语中竟然没有痛楚,或者,不过是因为悲哀到达一个顶点,也就遗忘了悲哀。
但是皇龙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甚至,宁薏云听见她骂自己的妹妹是婊】子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反应。
“宁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杀了她的?”
“一开始就知道。”皇龙终于开口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对我杀了那个女人的事无动于衷,却又要在这一刻算计清楚?”
“……只是为了龙王社而已。我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危害社团的事发生。我在香港杀了你,你手中的杀手团不定会造反,如此罢了。”
绿夫人露出一丝苦笑。
“宁哥。这真像从你口中说出的话。”
这时,只能从外面打开的门的最下方忽然闯入一只浑身长毛的加纳利犬。丽兰哥这才注意到,其实这所谓的密室存在能通向外面的空间。但那不过是一个仅能容宠物进出的活动小门罢了。
看见那只狗的时候,丽兰哥心里一紧。
难道他们之前漏了一只?还是这一只原本就没有出现在地道中?
之前在地道中被加纳利攻击的场面历历在目,丽兰哥知道这种狗的厉害,本打算掏出枪给加纳利一枪子,但皇龙也曾说过,除非他下令,绝不要攻击宁薏云身边的狗。
单从这句话来看,之前他对纽波利顿那一枪已算是越了界。
看了眼皇龙,丽兰哥诧异的发现原本情绪激动的皇龙竟然恢复了素来乍一看温文尔雅的模样,原本深藏仇恨的眼神也恢复了原本的当然。
他彬彬有礼地让开路,让那条加纳利平安通过。
安安静静地走着走到宁薏云身边,加纳利匍匐下身子享受主人的抚摸,都没有看被鲜血浸透毛皮的纽波利顿一眼。
宁薏云未留意到这一幕,轻轻摸着加纳利松软的毛,她似乎想要笑,只是她神经受损的面部做不出任何表情。
但她终于见到这一幕了。
她一直在等待,等待绿夫人和皇龙发生争吵,等待这看似琴瑟和谐的一对彻底翻脸。眼前这一幕,是她做梦都想要见到的,她曾认为自己注定见不到这样一幕情景。让她在生命中最后的时间看见这两人反目成仇。
这能否算是老天垂怜她?
而皇龙和绿夫人似乎彻底翻脸了。
他们就像一对普通夫妻那样为生活中的琐事争吵起来。这二十余年,绿夫人都未同皇龙争执过任何事,似乎在她的心中,他永远是正确的,永远不会出现任何错误。
但这样的纵容的爱似乎已经到了尽头。
她不想再忍耐了。
两人靠得越来越近。
终于,宁薏云看见绿夫人一耳光扇在皇龙脸上。
呵呵,真有趣,不是吗?
“这是,这么多年,你欠我的。”一掌抡下,绿夫人轻轻笑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强忍着眼泪。二十余年的嫉恨和爱恋全都浓缩为简简单单的一巴掌,落在皇龙的面上,而后,她让心酸变成一滴强忍着不要落下的泪珠。
“宁哥……”她一把揽住皇龙的脖子,低声呼唤着早已刻入灵魂的名字。
宁薏云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但皇龙已经再同绿夫人的所谓争吵中回到他最开始选择的那个位置,轻轻将绿夫人拉至他的身后,他对宁薏云举起了枪,却又放下。
“宁老师,你……”
“我如何?”皇龙笑道,“你藏在座椅下的,才是真正的炸药吧?你呆在那里,几乎一动不动,我想,所谓的真实应该是这样:只要你身体大范围移动,炸药就会被引爆。
“我想……你也不会担心我杀了你,如果我杀了你,你的坐姿一定会改变,那样,也能启动座椅中的炸弹。我也活不了。
“所以,你坐在那里,遥望着我这个仇人,却不过是为了等待小绿罢了。你知道小绿如果要杀你,一定要靠近你才对,所以,你只需要等待她来杀你。而后,按下你座椅扶手上的机关,就能同归于尽。”
“所以你之前开枪打伤她,只是为了逼我住手?”
“她是我的女人,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保护她。至少,不会让她依照你所想的死掉。”
“说得真好听……那我妹妹呢?小露呢?她不是你的女人?”宁薏云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有些声嘶力竭。
皇龙愣了短暂的几秒,回头,看着身后低垂着头的的绿夫人,轻声一叹,“正因为我曾失去自己的女人,所有……我绝不会让自己失去第二次。绝不会。”
最后的三个字,就像在发誓。
绿夫人似乎轻轻抬了抬头,但终还是将头深深垂下。
丽兰哥觉得状况似乎已经倒向自己这一方,他只是不太明白,为何皇龙还要同宁薏云絮叨。他只能认为,皇龙喜欢彻底打压对手。
果真,皇龙很快说道,“小绿,你若是了解我,就应该从之前我给出的那一枪中明白我不过是在作秀罢了。我皇龙杀人,只会一枪命中要害,我没有丝毫兴趣折磨对手,因为我要避免给对手找到反击的机会。你调查了我这么多年,却连这一点都没搞明白?还是说,小云你太喜欢折磨对手,就认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都喜欢看着对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薏云被问住了。
“小云,你的确很厉害,能玩得我三次被不同部门的条子请去喝茶。能做到这一步的,你是第一个,我会让你成为最后一个。但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