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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弹幕是对的。当衰老憔悴的大胡子男人出现在画面里的时候，所有人惊讶地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这个潦倒贫穷的男人为了生活放下骄傲和自尊、开着破旧的车拉客赚钱，看着年轻时候可以以一敌十的男人如今费尽全力也无法对抗两个街头流氓，看着他强压怒气开车离开，看着他回到偏僻破落的屋子，打开门，昏黄的光线映出轮椅上老人脸上的微笑和深深的皱纹。
弹幕瞬间炸了。
——天呐这个战斗力QAQ 太惨了吧。
——和小混混打斗时候的闪回……明明年轻时候那么厉害的！
——别说了，闪回要人命TAT
——主角真的是弗兰克游戏人物的脸！这个代入感简直了！
——那个是教授？！我不信！！！
——呜呜呜呜呜呜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下一秒，男人开口，嗓音粗粝沙哑，“查尔斯。”
老人看着他，目光慈祥温和，“你回来了，弗兰克。”
男人点头，目光扫视小小的屋子，又往黑暗的阁楼上看了看，“孩子们呢？”
没人回答，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男人发觉，叹了口气，再次问，“孩子们呢？”
老人如梦初醒般抬头，露出茫然无害的眼神，“什么？”
第三次重复，男人没有半分不耐烦，“孩子们呢？”
“哦……”老人慢慢地哦了一声，点了下头，“汤米和弗兰克去买面包了，他们说很快会回来。”
“不是弗兰克，是詹妮弗，”男人纠正他，“汤米和詹妮弗。”
“嗯，我记得了，是詹妮弗。”
沉沉地嗯了一声，男人弯腰费力地抱起老人，将他放到床上，清理了轮椅和房间，用一些麦片煮了粥，打开床头的抽屉，药盒子里空空如也。
他叹了口气，“明天要去买药。”
老人依旧温和地笑着看他，摇摇头，“不要了，弗兰克，我不需要吃药。”
“你需要药物，查尔斯。”男人胸膛快速起伏两下，耐着性子道，“你需要它。”
“不，我感觉很好……”
男人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强硬不容拒绝，“你得听我的。”
老人静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渐渐落去，枯槁如树皮的手轻轻拍拍他的手，轻声，“你不要担心，弗兰克，会好起来的。”
男人沉默地坐在一边。
昏黄的阳光渐渐暗淡，他的影子也越拉越长，疲惫又孤寂。
——这个几乎静止的画面和影子真的是让人心底发凉。
——＋1
——＋2 昏黄色调太有感觉了，真的是迟暮。
——＋3，一想到未来我们要老成这样就心酸QAQ
——教授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个空药盒，是治疗阿兹海默症的吧……
——！！！我不信！！教授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不可能的！
——不可能吧，X教授的大脑那么强大。
——没问题啊，人老了什么都挡不住的。
——这个相处模式，想起了我爸爸，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还闹脾气不肯吃药。
——老小孩？
——？？？我是来看我的孩子们的，汤米和詹妮弗呢？
——不是出去买面包了？
——不对啊，家里支柱的弗兰克在挣钱，怎么会让小孩子出去跑的？
——而且已经这么晚了！
——……我怎么感觉要出事？
——恭喜前面的，你预言成功了【咬牙切齿】
打破一片令人发冷的静寂的是急促慌忙的奔跑声，要是往常，男人可以在很远之外就注意到异常，可是如今他只能在视线可及之处看到小小的人影。
男人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弗兰克！”远远地传来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呼喊，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枯枝树叶被踩踏的窸窣声，“弗兰克！汤米他……”
男人快步过去，一把接住脱力的女孩，同时警惕地注意周围的动静，大手在她背上拍拍，“怎么了？汤米呢？”
十几岁大的詹妮弗浑身狼狈，脸上满是泪水，她紧紧抓着弗兰克的衣服，泣不成声，“我们遇到了机器人，汤米为了保护我被抓走了，我救不了他……”
汤米被抓走了，男人面色铁青，他用力地抱了下詹妮弗，拉着她快步往屋里走，同时打开车门，“收拾东西，我们准备离开。”
詹妮弗不敢置信，“那汤米呢？”
男人转身，深藏在阴影下的目光锐利，“我会去救他。”
说完，他匆忙地将床上昏睡的老人唤醒，抱着他送进后车座，回头看捂着脸哭泣的詹妮弗，喉结滚动，“……詹妮弗！”
喉头哽咽，詹妮弗怒视着他，“你要抛弃汤米！我自己去救他！”
“我没有要抛弃他！”男人把老人安置好绑上安全带，飞快地抓住就要跑开的女孩，制住她把她塞进副驾驶，大手握住她的肩膀，目光深沉得吓人，“你不信我？”
詹妮弗愣愣地看着他，片刻后捂住脸摇头，泪水从指缝渗下来。
后座的老人还有些糊涂，“我们要搬家了吗？”
弗兰克到屋子里拿东西去了，詹妮弗压了压声音里的哽咽，探过身子拉住老人的手，轻声，“是的，查尔斯，不用担心，你再睡一会儿好吗？”
耷拉着眼，老人嘟囔着往旁边挪了挪，“那我得给汤米留点位置……”
詹妮弗使劲儿地揉眼睛。
——我不准！看看她的红眼圈，弗兰克你快去安慰一下詹妮弗！！！
——我命令你抱抱她！！我的女孩哇TAT
——汤米呢？？一出场就没了吗？！
——是哨兵机器人干的！连上了！
——我竟然看到孩子们长大的样子了！有十四、五岁了吧！
——这么说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副本里的教授没这么老【躺
——弗兰克不准走！！！快去救汤米！！
——不准走！试一试啊！
已经坐进车子里的弗兰克看了眼弹幕，“知道我之前为什么只玩儿了个开头吗？要是在这里你不选择立刻离开，接下来就会有大批黑衣人将这个简陋小屋炸成灰，所有人尸骨无存，要是你选择回去找汤米，很好，比起留下来你的房子可以保住了。”
——也就是说……人都死了？！
——卧槽，一旦被发现就必须得跑是吗？！
——危险系数好高，看来哨兵真的好可怕。
——哨兵怎么识别X基因啊？？看一眼就知道吗？
——那些公开文件里有提到吧，现在好像还没有达到那种水平，所以我们才有了争取的机会！
——这个设定好绝望啊，有没有其他的变种人？
有的。
天色渐渐亮起，车厢上灰扑扑的黑色皮卡在公路上疾驰，沿途的沙漠戈壁飞速掠过，带着所有人欣赏清晨的西部风光，后座的老人撑着座椅坐起来，视线茫然地扫过窗外，“弗兰克？”
前面开车的男人看了眼后视镜，递过去一个面包，“先凑合着吃一点。”
“哦，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这么说着，老人还是接下了那个面包，他把它握在手心，“我们又被发现了吗？”
男人抿了抿嘴，“嗯。”
老人看了看身边空着的座位，迟疑了一会儿才问，“汤米呢？”
詹妮弗沉默地低着头，男人声音沙哑，“我把你们送到班尼家，然后去接汤米。”
提起班尼，老人回忆了一下，随即露出一点笑容，“很久不见班尼了，我想他会怀念当初烤糊的面包的。”
“嗯。”
也许是离开得及时，他们很快地摆脱了追踪，到了新的小镇，新的小镇一片平和，商店、学校、工厂和各种各样的小屋，如他们往常搬过的地方一般，然而弹幕却突然炸锅。
——看那个商店！！蓝色招牌的那个！！橱窗里的金色星星装饰和棕色皮球，这是《我的孩子》里那个小镇啊！！！！！宝贝快离开这里好不好！！！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品种的魔鬼！！！不要让我的詹妮弗来到这里行吗？！
——这是那个让我的孩子受尽屈辱对生活希望破灭的小镇！！！
——求你带她离开！！
——希望孩子们不记得以前的事！QAQ
——不可能的，他们上小学的时候都六七岁了，再说还是那种……印象深刻的记忆，估计是忘不了了……
——不、不要这么残忍！
——啊救命我看到学校了！宝贝不要往那头看弗兰克你把她喊过去啊！
男人本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副驾驶上女孩的情绪突然有些低落，原本喜欢看向窗外的目光也收了回来，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