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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吃边说,好似这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夫妻在饭桌上谈不了的。
林雨桐每每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因为大腿内侧的伤,两人晚上只盖着被子乖乖的睡觉。她以为睡了一天一夜,应该是睡不着的,谁知道一闭眼,就睡踏实了。
第二天一起床不见四爷,披着衣服去了外间,见黑玫坐在凳子上靠着墙打盹,就摇了摇她:“去睡吧。别在这里熬着了。”这些姑娘这次跟着她,也确实是累了,“驸马呢?”对着还在揉眼睛的黑玫,她又问了一句。
“殿下。”黑玫好容易清醒了些,“老帅跟几位将军都来了。在前厅里呢。驸马正在招待,说是等您醒了就叫您过去。”
林雨桐手脚一下子就利索起来了,干净将事情处理妥当了,也好叫这些人都歇下。这段时间,谁也不轻松。
简单的洗漱之后,她还是选了铠甲穿在身上,尽量淡化自己身上的女性元素。到底没叫黑玫跟着,打发她是歇着,就自己一个人往前厅去。
结果刚出院子的门,就见到站在门口的文采。“你怎么不歇着?站在这里做什么?”她见文采双眼通红,知道这也是熬着不少时间了。“你这次立了大功,有什么要求吗?”
文采抬起头,沉吟半晌才道:“殿下,我还能跟着你吗?”驸马回来了,自己还能跟在公主身边吗?那位驸马叫人一眼看不出深浅,但他就是没有看第二眼的勇气。
林雨桐愣了一下:“你要跟在我身边?其实我可以安排你在军中……”
文采连忙道:“在下还是希望跟在殿下身边。”
林雨桐还真愣住了,但想了想,也未必不行。以后的事务多了,自己确实是需要配备秘书的,“你歇息一段时间,等缓过来以后,你可以在京城中走访一下。这次春闱估计是悬了,滞留京城的读书人只怕是不少。你仔细物色几个人来,我要组建自己的侍从室。你找那些熟悉文书的人来,条件你自己把握。年龄,相貌,资历都不是最要紧的。只要人务实,只要变通,或是有某一方面的特殊才能,你都可以带他来见我。懂了吗?”
侍从室?
这个称谓很陌生,但是大概是干什么的,从这名字上也看的出来。应该是属于幕僚吧。文采眼睛一眼,就欣然应诺:“殿下,我懂了!”
林雨桐这才打发他去歇着:“不着急,回头去府上支银子去。”
文采赶紧将之前收取的呼延图卓的银票拿出来:“这个……”
林雨桐只看了一眼,脚下没有停留:“你留着吧。是你应得的。”
等她到前厅的时候,就听见温云山的声音:“……如今这化人场都忙不过来。本想着要不然深坑掩埋。但是这又离京城太近。不说京城,就是宛平县也不答应。周围又都是百姓的庄户田地,大家都有些忌讳。”
“还是坟了吧。”四爷接话道:“请一些高僧来,该超度的还是要超度的。一方面安了咱们将士的心,一方面也安了附近百姓的心。另外,即便是骨肉,也不要随意的抛洒,找个山头,立个碑。也算是对亡灵有个交代了。咱们不想杀人,但是他们这些手里拿着刀的,咱们的百姓就得跟着遭遇。”
温云山应了一声是。
林雨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又是一通行礼,才彼此落座。
他看了一眼离四爷最近的小伙子,就笑了:“是白起吗?”
白起起身,被林雨桐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是!属下白起见过殿下。”
林雨桐就抬手叫他免礼,“将士们如今可都安置好了?”
白起应了一声,“借了御林军的地方……”
温云山忙道:“白将军实在是太客气,如今只在咱们的营地外面安营扎寨,说什么都不进去。实在是太见外。”
这不是见外,这是他么跟御林军根本就不一样。
四爷接话道:“无碍,他们留不了两人,稍作休整就该回去吧。”
白起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朝林雨桐拱手。
姜中盯着林雨桐看了半晌,又扭脸去看四爷,一时又蔫头耷脑的嘟囔什么。林雨桐正要问,就见贵武急匆匆的进来,“爷,殿下,宫里来人了。”
林雨桐朝四爷看了一眼,四爷却没有任何表示。这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大家以为自己只会看他的脸色行事吧。她心里有些无奈,“先带人进来吧。”
她本以为来的会是来福,却没想到是何嬷嬷亲自来了。
林雨桐赶紧站起来,“嬷嬷怎么来了?随便打发人来不就是了。娘也真是的,这么远的路,您是半夜出来的吧。”
众人这才知道,这是宸贵妃身边的嬷嬷。何嬷嬷对众人行礼,也没人真的敢受全礼。
四爷起身,带着几人去了花厅。留下林雨桐和何嬷嬷在正厅里说话。
“嬷嬷,您这次出来是?”林雨桐叫何嬷嬷坐了,才出声问道。
何嬷嬷先是上下打量林雨桐:“没伤着就好了。这打了胜仗的消息一传回去,主子就打发我出门了。幸好主子没事,要不然可怎么得了。”
林雨桐笑了笑:“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哪里有什么凶险?”说着,就又看向何嬷嬷,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何嬷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殿下!您跟我回去吧。主子病了。”
病了?
林雨桐怎么想也没想到是她此次过来,是因为甘氏病了,“如今怎么样?哪个太医看的?怎么说的?”
“主子强撑着呢。不敢叫人知道她病了。”何嬷嬷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这两天宗室这些人越发的过分了。轮着跟主子耗着,逼着主子将玉玺交出来。可这玉玺一旦交出去,万事可就不由己了。昨晚上,听说宗室如今幸存的人,已经商量着要举荐新君了。您赶紧回去吧。要是知道这些人是这么一伙子狼心狗肺的东西,救他们做什么?”
林雨桐一听这话,却一下子对甘氏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心里有了疑问。叫自己回去,不是因为她病了,而是宗室的行事越发没有顾忌了。自己手握兵权,回去就是最好的震慑。她叹了一声,就道:“可是我斩杀了十八个宗室子弟,给母亲惹麻烦了?”
何嬷嬷轻哼了一声:“那些人是该杀!跟姑娘有什么干系?”
“如此……也好!”林雨桐朝外面看了一眼,“我留在御林军也没有什么大事了,本来也就打算今儿回京城的。那嬷嬷稍等,咱们这就走吧。”
何嬷嬷愣了一下,按主子交代的,好像那意思是说姑娘不好请,不一定乐意回京。可现在看着完全不是啊!自己说回京,她这不就应下了吗?
等两人从正厅出来,四爷不光是对几个将军交代完事情,叫他们送走了。更是连马车都安排好了。
“走吧!”四爷伸手拉着林雨桐,“腿上有伤,就暂时别骑马了。”
何嬷嬷心道,看这样子,还真是早就打算回京城了。看来主子是真的想多了。
林雨桐没有跟何嬷嬷一个马车,她跟四爷坐在一个马车里,苦笑道:“何嬷嬷说是病了,我如今也不知道她这是真病还是假病。”她想起以前四爷揣度康熙,这病也是有讲究的。说病了的时候八成真没事。强调安康的时候,那才是真的可能有些不好了。虚虚实实的,谁也看不明白。“我觉得我这段时间长进了,但是别人也一样在进步。她如今是在示弱吧。”
四爷拍了拍林雨桐的手,“习惯了就好!她对你没坏心。”说着,就朝马车边的文采看过去。
林雨桐低声将自己的安排说了,“……反正也是人尽其用。这小子有几分机变。”
四爷朝文采又看了一眼:“你想设置侍从室,也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见礼你设置两个侍从室,细分一下内外。”
“内外?”林雨桐又几分不解,“若是人不够用,可以分两个甚至三个科室,这分内外确实有些新鲜。”
“不新鲜。”四爷看了林雨桐一眼,“女人家行事必然不是很方便,而坊间说什么的都会有。你将侍从室分个内外,外侍从主要是男子,而内侍从却可以简拔女子。”
林雨桐眼睛一亮,这可是一举双得,对于提高女子地位,从长远来看,是有好处的。“就这么办!”回头就找见石中玉,她是个不错的人选。
四爷的眼神闪了闪,嘴角一翘。手搭在林雨桐的头上揉了揉,怎么还是这么好糊弄呢。说什么都信!自己不过是看小白脸在她眼前晃悠碍眼罢了。随便两句话这就打发了?闹得人很没成就感。
林雨桐真没多想,她这会子正琢磨着怎么要紧的事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