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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这样,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了,把尸骨放回罐子里,重新埋好。
木牌上虽然有鬼气,却很淡,说明魂早已离开了。
从山上回去,我把木牌给赵毅看,他一看见木牌,登时双眼一亮,“这可是个好东西。”
他夺过去研究半天,说:“这是巫门的封阴牌,现在要是在外头买,得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千?”我惊讶道,这么贵!
他没好气的说:“你五千要是能买过来,我叫你奶奶。”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早晚有一天得叫。
“就你给我的这个,现在市面上找不到,那些灵力不及这十分之一的,都得五六万,前几年我师父想要买块这样的,价钱随便要,愣是没人拿得出来。”他喜滋滋的看着那块木牌。
看着他要把木牌装兜里,我连忙抢回来,“这是我的。”
他撇嘴说:“老余头还真是为你考虑,这东西都舍得给你,我帮了他那么多,咋不送我个东西?”
说起老余头,我心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我觉得这不像是老余头以前告诉余建国的,很可能是他被抓走那次知道的,毕竟在那之前谁都不知道萧煜会把龙气给我。”
我觉得那龙气应该是萧煜给自己准备的。
赵毅一听,脸色也凝重起来,皱眉道:“还真有可能。”
我总结说:“所以,不管老余头是死是活,他应该知道这里都发生了啥事。”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师父,咱们认识的老余头和余媚形容的老余头完全是相反的两个人。”
赵毅听见这话倒是一点都不惊讶,道:“这很正常,余媚对余家有怨。”
“为啥?她不也是余家人么?”我纳闷的问,
他摇头,疑惑说:“我也想不通这点,知道余媚这人后,我特地跟我师父打听过,巫门是巫术和道术都要修习的,只是女子修习巫术,男子修习道术,所以她学的是巫术。”
他皱眉说:“余媚是余家的女人,死后是要用来供养山上的龙气的,但她却被当成家仙供养着,我推测她能逃过魂飞魄散的结果,成为余家的家仙,这本身又是一桩官司。“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不明白了,“她还偷走阴龙图,她这是又要干啥?”
赵毅瞅我一眼,“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她在想啥?”
我俩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说啥,最后还是我觉得饿了,先去厨房做饭。
吃完饭,栓子匆匆忙忙过来,“土子,你让我去找的那个同学已经搬家了,住他们对门的人说是昨天晚上走的。”
真的走了……
我强打着精神跟栓子道谢。
晚上赵毅拿出个小本跟我说:“这上头记着的东西都是你的,你姥姥给你留下来的,还有余家分给你的,这两个存折是老余头给你留的。”
余家分给我的是老房子的宅基地和两亩地,倒是老余头留给我不少钱,加起来有五万多。
“师父,我好有钱。”我十分满足,感觉自己腰杆挺硬的。
赵毅表情十分无语:“瞧你那点出息。”
我哼了声,美滋滋的把存折收到兜里,“你先收拾着东西,我出去转转。”
他叮嘱我说:“别出村子,知道不?”
我点头,从家里出来直奔余建国家。
我过去的时候,王桂平刚做好饭,冷着脸说:“你还来干啥?东西不都给你了。”
“这个给你。”我把钱多的那个存折给她,“你留着花。”
她拿过去一看,又要给我塞回来,“我不要,这些年学民给我不少钱,够花。”
我避开,说:“拿着吧,往后建国叔不顶事了,家里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以前建国叔对我那么好,这就当我孝敬他的。“
王桂平眼睛有点泛红,说:“孝敬啥,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就是当时你姥从余家给你要的。”
她虽然话说的不客气,但脸色却比之前好看不少。
我笑笑,跟她说:“以后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她抹了把眼睛,点点头。
钱给了,我和她也没别的话好说,我也就没多留,转身往回走,刚走到半道手机突然响了。
我掏出来一看,又是个陌生号码。
响了几声,那头就挂了,没过几秒,那号码又打了过来。
我暗暗皱眉,摁了接听键,只听那边刺啦两声,再次挂断。
这人有病吧?
手机又响了一声,这次是短信提示音,我打开一看,特别细致的写着一条路线,后缀是常五奶奶。
……这年头,家仙都会玩手机了?
我连忙回家,把手机短信给赵毅看,“这是常五奶奶发过来的?不会是别人冒充她的名字来骗我吧?”
赵毅摇头,“是她,除了她没人能说出这个地点来。”
“这地方很特别?”我纳闷的问。
他冲我咧嘴笑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和赵毅立刻出发,按照短信上的路线过去,到了终点一看,竟然是郊区公墓后头的小树林。
赵毅拿出罗盘,绕着树林开始转圈,最后停在一棵树叶子掉了一半的杨树前头,咬破手指,在树干上画了道通阴符,又在地上摆上三荤三素的菜碗,点上三根香,盘腿坐在地上默念通阴咒。
按理来说,靠近公墓这树林子里多少是该有点鬼气的,可这里却十分干净。
旁边沙沙几声,像是枯树叶子被压断,我连忙看过去,就瞅见一条拇指粗的小长虫钻入草丛。
我搓了搓胳膊,再看那香,竟已烧到了中间
“绕着此树转六圈,在朝东走七步。”常五奶奶的声音传过来。
话落,树干上的血符文全部渗了进去。
赵毅连忙从地上起来,我们按照常五奶奶说的先转六圈,然后又朝东走了七步,正好对着刚才那条小长虫钻进去的草丛。
片刻后,只见常五奶奶猫着腰,拄着拐杖走过来,经过我时,往我右手腕上看了眼。
察觉到她的目光,我忙着把右手背到身后。
她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径直坐到供品前,端着碗就吃,像是多少天没吃过饭了。
相比于赵毅,我觉得自己跟常五奶奶接触更多,更熟悉,便主动上前问:“常五奶奶,您找我来有啥事?”
她吃下一碗肉,拿着袖子擦了擦嘴,才说:“我找你来,是为你救你。”
“救我?”我心中警惕起来。
她点头:“萧煜把龙气弄到你身体里,可你现在完全没有本事护住,你们就算是去投奔赵毅的师门,估摸着还没到地方就已经被弄死了。”
我也在担心这个。
“您想怎么救我?”我试探着问。
常五奶奶说:“我有方法帮你把龙气掩盖住,但是我有个条件。“
“常仙,咱们都是老熟人,不用这样吧?更何况当初土子还帮过你。”赵毅开始套近乎。
常五奶奶靠着树,老神在在,道:“上次我冒死去给萧煜送口信,已经还了当初的债。”
我摸着右手腕上的黑印,问她:“你的条件是啥?”
她两根手指比划着:“其实很简单,龙气分我这么一点点,你也知道,我如今尸身已毁,就剩下一缕残魂勉强滞留人世,需要有个依仗,可太多的龙气我也承受不住。”
我想了想,好奇地问:“常五奶奶,你为什么不肯走?你不是已经把杜刚给杀了么?”
杜刚的死去的情景简直就是我这辈子的噩梦,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浑身冒冷汗。
她神情有些落寞,幽幽道:“我跟你说过,杜刚杀的是我的小儿子,我现在要给我其他的儿子报仇,跟你说句实话,我和小儿子留在你们那山沟沟里,也是为了龙气。”
她叹息道:“只是没想到我小儿子横死,我自己也没活到那时候,在我们来这里避世之前,我其他的儿子接连被害,这仇我一定要报。”
听她这么说,我犹豫片刻,伸出手:“行,你弄吧。”
就算是全部留下我也护不住,不如赌一次。
而且我觉得常五奶奶不会骗我。
“土子!”赵毅着急的叫我。
常五奶奶看了他眼,对着我说:“你倒是比他想的通透。”
说着,她伸手摁住我,尖锐的指甲抠进我的皮肤里,我被迫跪在地上,低头往我手腕上看,发现那道黑印要比之前浓郁不少。
常五奶奶的指甲正好摁在黑印上,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