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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宁看着他,抿唇。「门主尚未用饭?」
殷昊承笑笑。「到我书房里吃吧。」
钟宁这才知道,两人竟站在殷昊承书房门口,那位置其实就在自己所住的园子附近。
厨房的炉子将熄,厨娘匆匆地弄了两碗面──一团白面潜藏在覆着青菜、肉片、油葱的热汤里,看似简单,滋味无穷。
看着殷昊承开怀地吃着东西,钟宁一闻味道便觉有异,只是搅了搅,也不动筷子,反正心暖了,身体也热了,完全不在意大门主又在那里胡说些什么,自己饿不饿之类的。
但殷昊承不是。
「……我已经请了整理园子的人,屋里面的东西也得添一些……虽然有些赶……」殷昊承说着,注意到钟宁嘴角浅浅的笑花,但那眼神明显地茫然。「宁宁,你在听吗?」
钟宁眨眨眼,望着殷昊承的绿眸,就见那人忽地靠来,将唇印上自己的唇,然后,一口温热的食物从他嘴里滑过来。
绕在喉头的那股微醺让钟宁愣了,但他飞快地回神,在他热切的眸光里咽了下去。
殷昊承笑道。「就知道你想的是我。」
平日里钟宁就算不敲他一记,也要回他一口,但他只是定定地望着他,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钟宁苍白的颊升起一抹浅红,头昏了,力气没了,想要若无其事的起身,却发觉自己全身无力。
「宁宁,你还好吗?」
钟宁略合着眼,掩着这股熟得叫人害怕的感觉,轻道。「没事。」
他声音里的轻哑让殷昊承皱眉,师父平日最重美食,就算再寻常的餐点,也得添些有的没有的,加上今夜风寒,厨娘定是加了点烈酒让他们暖身子。「你不能碰酒吗?」
钟宁笑意浅浅,用尽力气站了起来。
殷昊承想起上回他拒绝喝酒的事。「这对你有何影响?」
他回得不清不楚,笑容越来越淡。「我酒品很差。」
钟宁走得极慢,殷昊承轻易便拦住他。「还有呢?」这后面的,是不是有他该知道的大事?
「那有还有?」
钟宁摇头,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在怀里。
「怎么没有?」
他抬头,缓缓地对上殷昊承充满担忧的眼,茫然的目光退去,清丽且澄净的杏眸放大,明白地载着殷昊承的身影。着迷地将他看了又看,如果能够与他一起,是不是他就不再怕了?
「好吧。」钟宁小小地呼了一口气。
「嗯?」
他看向他的唇,轻喃。「我想吻你。」
钟宁在殷昊承呀然时轻笑,双臂快速地勾下他的颈子,朱红的唇瓣强硬地印上他的薄唇,殷昊承禁不起他这样的挑逗,反客为主,将舌头探进他嘴里,疯狂地吮吻起来。
殷昊承抱起钟宁,进入一旁的内室里。他将钟宁轻柔地放在床上。
感觉到他正在扯自己的衣裳,轻唤着自己。钟宁轻道。「门主真想要我?」
「我表现得不够真切?」殷昊承吻着他的耳畔,接着往下。「我们成亲,一生一世,甜甜蜜蜜。」
他的一生一世让钟宁惊醒,略合着眼,感受着他的狂热,心里却无法扼抑地痛了。「不用成亲。你要怎么,就怎么吧。」
殷昊承的动作停了下来。「宁宁?」他抬头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你生气了吗?觉得我孟浪?我只是一时意乱情迷,不是故意欺负你的。」
「不,不是……」钟宁的眸子合上,但声音没有。「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不必太认真……别再对我用心,别再对我好。」他的眼角微湿了,声音微哑。「因为,我不会跟你成亲,我永远都不能喜欢你。」
这付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子是真的,他柔柔软软的声音也是真的,明明两人靠得这样近,这样贴切,为何他的话如此伤人?
「你说什么?」
「我不会……跟你成亲。」
「这是你的本意?」殷昊承抚着他的脸。「宁宁,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我们……」
「没有我们。」他回得绝然。
「为何没有?」
他没有回话,一会儿,殷昊承发现钟宁居然靠在自己怀里睡了。
果然,好差。
殷昊承气怒地将钟宁搂得紧紧,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已无声息,他闭上眼,想着方才的一切,抿直的唇微微颤着。
*****
天亮了。
床上的两人相依,暖得让钟宁舍不得醒来,微微眨眼,头只剩下小昏,唇畔已经落下一口大大的吻。
「早安。」
钟宁惊醒,对着自己的特大号笑脸温柔而且暧昧。「门主怎么……」话还没问完,他忽然想起自己强吻人家的事,而且,这里好像不是他住的地方。收起你怎么在我房里出现的问句,他换了另外一个。「我做了……什么吗?」自己难道……哎,不会是那种得负责任的事吧?
「宁宁想知道那个部份?是你的部份,我的部份,还是我们的部份?」
果然。钟宁的脸泛红,连动都不敢动。「天亮了。」
「你不想知道吗?」殷昊承一边说,大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哎,忍太久对身体真的很不好。」
「门主。」钟宁又喊了一声,差点没挖地洞将自己埋了。
「怎么?」殷昊承吻着他的发稍,露出期待的表情。
「该下床了。」
「这样好吗?」殷昊承刻意皱眉。「经过昨晚,我该多陪陪你。」
「不用了,我想回房休息一下。」
「累了?还是那里不舒服?我瞧瞧!」说着,殷昊承就要掀开被子,钟宁那里肯,恨恨地看着他,一付要咬人的样子,但殷昊承非但不躲,顺势吻了他的唇,比起钟宁的慌乱,那双看似无垠的绿眸清亮如辰。
再度把人吻得气喘吁吁。大门主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舍不得,还是下床吧。」说完,真的起身下床。
强壮健美的身躯在晨光中毫无遮蔽地捡拾着落在地上的衣物,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钟宁看着他走出去,又大方地走进来,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查觉到钟宁投来的视线,殷昊承缓缓一笑。「宁宁,好看吗?都是你的呢!」
钟宁耳根发热,接过他递来的衣裳,躲在被子快速地穿戴着。但坐在床畔的殷昊承只是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动也不动。
钟宁皱了眉头。「门主不冷吗?」居然光着身子坐在那里。
殷昊承用手指玩着他的发丝。「我说过,看着你,心就暖了。」
钟宁语塞,掀开被子跳下床,却被他从身后抱住,将他旋过身来,整了整他身上的衣服之后,将一旁的氅衣拿来,帮他穿上,系好衣带。
钟宁不敢看他的脸,只能对着他精实的胸膛发愣,须禺,殷昊承低下头,轻柔地在他的耳畔道。「宁宁,我已经是你的人,要对我负责任。」
他的气息轻抚着他的脸颊,低沉的声音直窜他心底,钟宁咬唇,拉开他的手,飞也似地夺门而出。
殷昊承看着他的背影,半合着眼,扬起的嘴角瞬时收拢,深吸了一口气,将床上的衣物穿戴起来。
门板传来轻啄,是他那闲不得的好师弟。「方才,我好像瞧见钟大夫从师兄书房里出去?」
「是。」殷昊承刻意在他面前拉了拉已经穿好的衣裳。「我与宁宁情投意合,自然水到渠成,这种滋味师弟不会明白的。」
平白无故中了几箭,蓝毓秀脸色发青。「既然师兄春风得意,应该也不会想要知道钟大夫房里那幅名画出自何人之手了?」
「找到了?」
蓝毓秀也不卖关子。「江南大家──韦磬。」
「他怎么说?」
「韦磬本人说,他从没见过那人,事实上,他是凭借着求画之人的描述画出来的。」蓝毓秀摇头。「求画之人还说,要是非凡门的人上门,可以将这事转知。」
殷昊承冷笑。「原来我们被靳十清小瞧了。」
「师兄如何打算?」
「如其所愿。」
第16章 关心则乱(三)
钟宁回到园里,内室的桌上摆了几个箱子,打开一瞧,都是些过冬的衣裳。
他翻了又翻,又拉拉自己身上的氅衣──那是昨夜殷昊承给他穿上的,想起他为自己系上衣带的表情,温柔地露骨。
缓缓地坐下,趴在衣裳上头,他喃喃地道。「真傻,我又不留在这里过冬。」
合上眼,一股熟悉的痛觉微微地从身体深处冒出来。
果然提早了。
可,想起那双充满期待的眸子,他一点也不后悔。
钟宁起身,腰袋拿出一个黑色的药瓶,然后,缓缓地拿出一颗药丸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