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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过来时,第一反应就是一拳头揍上楚辞。但张既却死死捏住他的手。苏启的眼神简直就是要杀人,生冷,阴寒,充满无声的愤怒,他静静地从面色苍白的楚辞手上接过自己的弟弟,冷声说道:“端王殿下何必假惺惺了!这不正是你要的结果?”
这话,就像是锥心的刺,直直地插入楚辞的心脏,让他每一个心跳都能喷出血来。向来高傲的他,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启将苏凝带走。
冯蒙一看楚辞那模样,满目怨恨地看了一眼苏凝,但转而,他又是一副乖巧模样,“苏启也是糊涂,这事怪不得殿下!苏凝不知好歹,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楚辞转头看了他一眼,冯蒙真的很乖巧,心思又十分敏锐。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的确少了他很多麻烦,也无需他用心。
楚辞的眼神太深太沉,冯蒙第一次看不清楚。干脆低着头,愈发的乖巧顺服。虽然他是西平侯的次子,却是妾室所生。别人都叫他一声世子,只有他清楚,在西平侯府的大哥才是真正的世子,未来的西平侯继承人。而他,不过是一枚弃子,稍有差池就会成为第一个为西平侯牺牲的人。
他依附皇子不假,但这也是一项保命手段而已。
“你今天做得很好!重重有赏!”半晌,楚辞终于吐出话来,低沉暗哑,同样不知情绪,这让冯蒙心头很是不安。但依然,乖巧地谢恩。
——这便是现实,不得不屈服!
待所有人都走远了,赵靖之才张开手,一枚银针乖乖躺在手心……
苏凝醒来时,已是两日之后的事情了,他一动胸口就一阵疼痛。
苏凝生生抽了一口凉气,听得耳边一阵嘈杂声,一睁眼,竟然看见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
苏雪的红肿不堪;苏启双眼凹陷,满眼红血丝;苏哲榆就特深沉了,连头发似乎都十分含蓄地白了几根……蔡小七嘴最贱,一看苏凝睁眼,“哇”地哭了起来。
苏雪憋不住了,眨巴了一下,眼泪就直流,竟是能忍住没有大哭大叫……
苏凝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头。可手刚伸出被子,牵动了胸骨,又是一阵疼。
“别乱动,你得静养几日。”苏启赶紧阻止道,“若不是赵将军手快,这胸骨必断无疑!”一想到这个,苏启就想将苏凝提起来揍一顿。
不就示弱一下吗,难道比命重要?
还有那张既,说是挑的最温驯的吗?尼玛发起狂的更要命!
苏凝也很来气,“若不是他来插一脚,我根本就不会受伤!”
这下苏启呆了,难道这小家伙病糊涂了?
“咳!”被忽视的老爹重重咳嗽一声,刷了一下存在感。
三兄妹的眼睛全都转了过去,看着苏哲榆背着手,慢悠悠地踱到床头,一脸的严肃。
苏凝当即以为他老爹会揍他一顿,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可没想到这老爹一屁股坐到苏凝面前,眉眼一抖,整个气场瞬间就变了。
“爹……”
“儿呀!别再干这种傻事儿了!那端王有什么好的,你犯不着跟他置气!适当地服软也是自保的手段。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那你的姐姐、哥哥,还有父亲要怎么办……”
苏启微微蹙起眉,话说,似乎不久前,父亲给他们的教育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突然翻转让他这个谨遵父亲教诲的儿子情何以堪!
苏启叹了口气,乖乖地吩咐下人,熬汤的熬汤,煎药的煎药,整个苏府仿佛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苏启出门时,便碰见自己的母亲,他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苏徐氏张头张脑地往里一望,眼睛透着十分的精明,“启儿,那个不孝子怎么样了?”
苏启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叹声道:“弟弟已无大碍,只需再调养数日!”
苏徐氏的脸立马就暗了下来,“没想到这样也踢不死他……”
这话刚出,她就猛然感觉到脖子根儿凉气直冒,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剑抵在自己脖子上。
苏徐氏蓦然抬头,看见自己的儿子眼中的不满和愤怒,当即瑟缩了一下,“娘的意思是,以后他要小心点!那些畜生哪里有人性!连亲娘都不认的主儿!”
苏启敛去神情,叹了口气,“娘,孩儿不是愚孝之辈!即便再敬重你,但也不会罔顾伦常。小凝是我的亲弟弟!这苏家是我养我护我的家!这里任何一个人受伤都是我这个长子要承担的责任!娘何不放宽心,好好做你的苏夫人!你若安好,大家也安好!”
这一番话,说得苏徐氏脸红了个透。
苏启却再躬身一揖,大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〇一一章(修)
苏凝养伤,原本是闭门谢客的。但有两个人却是无论如何也谢不了的。
一是张既,这位名义上的师父,也是端王挑事的话头子。
二是赵靖之,这位名义上师父的对手,也是话头子之一。
两匹马,一黑一白在苏府前停下,两人一南一北而来,看样子也是刚刚解了战甲,即便是冬天,还满头是汗。
两人互看一眼,脸上都没有表情,同时下马,同时站到苏府门前,同时伸手拍向苏府的大门。
门子一开门,就见两座巍峨的大山矗立在面前,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苏大(三)公子可在?”同时出口,再同时睨了对方一眼。
门子抖抖索索地回应,“两位少爷都在!两位请进!”
看着两人同时迈入门槛,门子摸摸胸口。
这两位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少年将军同时驾临,苏家公子头皮也有点发麻。
“他们可是只在战场见的主儿!”苏凝望望自家房梁,可够坚固。
苏家虽然是书香门第,苏哲榆的官阶也是从四品,不能算低,但是,他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文官,并无六部实权兼职,单靠那点俸禄以及皇帝偶尔的打赏,也仅够补贴家用养活这几口人而已。
实在折腾不起呀!
苏启脸色也微微不好看,但还是十分冷静地指挥着小七生炉子。
他小心翼翼地将苏凝从榻上抱到暖阁,用厚厚的垫子将苏凝整个儿围在里面。
苏凝就看着自家哥哥发笑,“哥,像你这样养下去,我都能成头猪了!”
苏启面上依然表情无多,但清淡的笑容却十分窝心。
苏家的暖阁为了保暖可真是小呀,一张坐榻,两张椅子,便只剩书架。
两位将军顶风而来,一进门就带来一股子的寒气,每人手上都拎着一堆东西,他们像是约好似的,打量了房间一翻,便双双将东西放到外间的小圆桌上。
暖阁内的苏家兄弟面面相觑。
苏启叹了口气,出来,看着那一桌子堆放不下的东西,眉头就直跳。
“张既,你当我苏家是乞丐之家吗?”那赵靖之还好,就是寻常上门的三件礼物。而张既,竟然拎了一大包。
张既挠挠头,笑道:“你不闭门温书吗?苏学士又要每日上朝,还要陪皇上看阅奏章,哪里有时间置办年货!再说,小凝要养伤,也该好好滋补滋补!”
苏启那个恶寒呀,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连年货都给代办了!
赵靖之可就不太了解苏家的境况了,一听这个,竟然有些发愣。
他来过苏家两次,因为公务繁忙,都是匆匆来去,虽然觉得苏家大院虽然不算小,但似乎是有些陈旧。下人什么的也似乎是少了点。
如今细看之下,也呆了一下。
苏学士在朝中很受皇帝青睐,虽然未兼六部实官,可据说坊间,苏学士的一幅字画至少也在百两纹银之上了,加上皇上的特别器重,家境怎么看也不该会如此呀!
苏家到处都是书架,各种书籍便是最大的装饰摆设,竟是连一个像样的花瓶都没有。
“赵将军里面请坐!”
看赵靖之锐利的眼神四处打量,苏启觉得微微有些尴尬,但他做事不亏心,自然很快就坦然起来。
赵靖之一拱手,跨步进了暖阁。进门就见苏凝张望的眼。前几日见他病怏怏的,眼睛似乎都没睁全,如今,他有意探视,竟将一双秋水眸睁得大大的,赵靖之一个不小心就跌了进去。
苏凝见他进来,弯起眉眼一笑,“赵将军最近可好!”
赵靖之咳嗽了一声,压下心中那抹惊艳,乖乖坐到苏凝对面的椅子上,“还好!三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已无大碍!只不过父兄非得让我多调养些时日!”
赵靖之目光灼灼地盯着苏凝的脸上看,竟是看得不想挪眼。
苏凝也觉得今日赵靖之有些古怪,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