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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尽寒枝_沉佥-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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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同时,甄贤便推开了主屋的门,和胡敬诚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屋来,也冲着那角落里的车夫疾步走过去。
  忽然被围住的车夫愣了一瞬,直起原本驼峰一样的后背。
  “我哪儿穿帮了?”他一边把脸上贴的背后背的都扯下来,逐渐现出本来轮廓的脸上有难以置信的困惑。
  甄贤站在胡张二人身后一步的地方,一脸“我早劝过你肯定不行”的无奈沉痛,扶住了自己的额角。
  相比早有察觉相对镇定的胡敬诚,张思远简直哭笑不得,任是再如何沉着稳重见过世面的人,也差点不能站住脚跟,只能一手扶着旁边的篱笆,努力控制自己脸上崩坏的表情。
  “……殿下大概头一回喂牛吧。”


第117章 三十四、不负苍生(3)
  靖王嘉斐并未离开南直隶。
  但当日王驾启程,带着十余卫军和侍官仆从,这是许多双眼睛都一起看到的,更是陈世钦看到的。
  而今靖王殿下乔装滞留城中,也不见半个护卫跟随左右,想来是让那一路人马做幌子瞒天过海去了。可如此一来,殿下身边只余下一个甄贤。甄大人是文人士子,脑子转得快,却不会武,万一又像上次返京途中那样,遇着武力强袭的,可怎么办?
  张思远暗中捏了一把汗。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这一战不是儿戏,更没有退路,荣未必俱荣,但损必是俱损的。
  倘若靖王殿下不测,要死的可不止靖王殿下一人。
  但这位靖王爷是说要去打鞑靼人就敢孤身北上出关的主,即便他劝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若说此时还有谁能劝得住靖王殿下,恐怕只能是甄贤。
  于是临别以前,张思远踟蹰再三,还是凑到甄贤跟前委婉地提了一提。
  他其实就是想说,也不能太纵着殿下的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如扮个驼子车夫赶车喂牛之类的……以后就还是别干了。
  甄贤只能点头听着,心里又是气又是无奈。
  “赶车喂牛”这事他早拦过了,拦不住。
  如今玉青在外传讯,其余人都往秦地去做了诱饵烟幕。靖王殿下大概觉得好容易得了个能表现一二的机会,还很是“雀跃”,自告奋勇要反过来保护他,还美其名曰“掩藏身份”。
  甄贤纵然知道殿下当自有分寸,不会胡闹误事,也还是为这人罕见表露出的孩子心性而瞠目结舌。
  心里一半觉得好笑,另一半还是唏嘘惆怅。
  他当然明白殿下的心意。
  殿下担忧他的安危,深怕将他卷进争斗之中,又怕他吃苦受累,更怕再伤着他。
  他又何尝不是反过来?
  殿下如今曝露了行踪,这书斋便不再是合适的容身之所,在胡敬诚启程返回北京以前,需要另寻稳妥的地方落脚。
  好在这三年在南京也不是毫无准备。
  他还兀自思量后策,冷不防被一双长手从身后圈住。
  嘉斐轻轻拥住他,环视一圈架上的字画。
  那都是三年间陆陆续续积累下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名家真迹,但也算是小贤喜好之物,其中有些还是甄贤养伤期间自己写写画画来的。如今一时半刻也没办法都带上,只能留在这里,能不能保得住都要看造化了。嘉斐忍不住可惜,便叹道:“该让张思远把这些字画先挪到别的地方去,待日后再给你送回北京。”
  靖王殿下此刻身无负累无拘无束,愈是要紧时刻反而愈发生出举重若轻的畅快,甄贤是真怕他想一出是一出起来,闻言急忙回过头皱眉制止他,“都是些身外之物,殿下不要做多余的事。”
  嘉斐也心知此时最好不为可有可无之事分神。
  只要张胡二人不出纰漏,这书斋也不会遭什么大难,最多空置一阵,回头安定了再让人来取就好。
  小贤给胡敬诚送去的那卷画卷当然不是当年霁园中的原品,而是小贤依着记忆复制的。
  一想到甄贤为了那画卷接连熬了几宿,熬得脸都青了,嘉斐便止不住得心疼,低声抱怨一句,“画了好几天就‘便宜’了胡敬诚。”
  他原也不是故意说给甄贤听的。
  但甄贤当然还是听见了。
  任谁忽然被那种催命符一样的东西找上门,都不会欣然以为得了“便宜”罢,也就是靖王殿下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甄贤不禁失笑,“殿下放心吧。我若是胡都堂,今儿回去第一件事也要烧了。”
  按理,张思远与胡敬诚已前后脚走了,他们也该尽快离开才好。甄贤一时不太猜得透嘉斐究竟在琢磨什么,为何要耽搁在此,发些散碎而无甚意义的牢骚,也顾不得细细揣摩,就催着嘉斐快走。
  但嘉斐仍旧看着那些架上的卷轴,眸光闪烁不定。
  “你说陆澜的那些画卷……当真都烧没了么?”
  他又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出这么一句。
  甄贤人都已到了门口,听见这一句,不由肩头轻颤,当即站下脚步。


第118章 三十四、不负苍生(4)
  陆澜那隐含账册的画卷,据说是全都在火海之中化作飞灰了。司礼监没有找到。靖王府也没有找到。至于皇帝陛下,甄贤私心猜测,皇帝大概真的没有派人去找,也并不希望他们找到。
  当日面圣时,皇帝曾对他说过五个字——留给后来人。
  所谓“后来人”,甄贤觉着,圣上的心思当还是靖王殿下。
  可若是靖王殿下无法顺利返回北京,余下一切也都是空谈了。
  甄贤不禁担忧,深怕嘉斐在此时忽然琢磨起些节外生枝的事情,便又拧眉拽住他。
  “人如今还漂在海上呢,不然殿下找他回来问问?”
  “那还是让他继续漂着罢。”嘉斐撇撇嘴,当即如是应。
  小贤这一句反问里已见了薄怒嗔怨,再多说下去,怕是真要恼了。
  也怪他有失分寸,偏要在这节骨眼上提起陆澜。
  小贤心里始终对陆澜有愧,并不仅仅是“愧对”,而是“羞愧”的成分更多一些,是因为在这个人身上所发生的种种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了他的底线,深刻地让他感到羞耻。
  然而靖王殿下觉得,他固然可以尽力,却很难保证同样的事情永不再发生。
  小贤太容易为旁人悲欢而共情,正是这一点使他比常人更加敏锐,看见更远的前方,却也注定使他近乎自虐的心苦。
  许多时候,嘉斐甚至会忍不住希望,这个人可以再庸俗一点,自私一点,只要好好看着他,看着自己,看着仅属于他们彼此的小小温情与热烈,就足够了。
  然而心底始终有另一个声音清醒明白。
  他心悦之人,心里装的,眼里看的,永远有更广大的天地,他强拗不来,也不该勉强。
  倘若一天,小贤的心里当真已不能再有他的位置,不能再向着他,他大概……除了坦然放手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虽然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万一不幸真到了那种地步,非闹得一地狼藉不可,纵然不出人命,也是两败俱伤……
  “我扮车夫真的不行啊?不然还是扮个锦衣卫啥的吧。”
  嘉斐心思已不知纠结了几多绕,面上始终浅浅笑着,轻巧将话题带开。
  甄贤只能浅浅蹙眉,无奈看着他,“圣上并不是要缉拿胡都堂,也未派锦衣卫南下,殿下请不要让大家为难。”
  “那我扮个什么好呢……”嘉斐笑眯眯摸了摸下巴。
  殿下大约是在故意逗他,否则他都已说不要做多余的事了,为什么殿下还偏要说这样的话。
  靖王殿下近来的心思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仿佛很好懂,又仿佛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猜透他在想什么。
  甄贤忽然有些怀念从前,彼此的念头都还很简单的时候,专注只想着一件事的时候,即便见不着面,也立刻能通透对方在想些什么,要做什么。
  就好像在北疆关外默契击退巴图猛克的鞑靼铁骑时那样。
  为何如今他的人回来了,每天就在殿下身边,朝夕相对,甚至同床共枕,心上却反而总好像蒙了一团迷雾一般……
  “殿下,甄贤确实手无缚鸡之力,除了多读几本闲书也没有别的长才——”
  甄贤骤然竟有些委屈,忍不住长声叹息。
  嘉斐连忙哄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甄贤根本不听,反而愈发皱起眉,兀自说下去:
  “我也是可以为殿下谋力所能及之事的,不必殿下反过来小心翼翼哄着我,护着我。否则殿下留我在身边做什么呢?”
  那可不一定,我就算现在立刻把你关起来,藏起来,什么人也不让见,什么风浪都避开,能做的事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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