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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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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澈云低着头,良久,房内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凝重,就在林毅怒不可遏想要上去提着陈澈云衣裳时,似乎是料到林毅会这么想,很爽快的,陈澈云从腰带取出个白瓷瓶,扔给岑立,看了林毅一眼。

他太了解林毅了,一个过去一起游山玩水、品酒吟诗、剑起喝彩的人,是不会这么对他说话的?陈澈云忍不住想:他真的还是林子游吗…

刘隽不可思议瞪大眼睛,气道:“你干什么!”把解药给岑立,那他们就失去能拿捏岑立的唯一把柄了!陈澈云不可能不知道,却还是这么轻易干脆地给了岑立,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人又是谁?竟然两句话就能把陈澈云撂倒!

“很好。”陈澈云声音平淡,无悲无喜。

说完,陈澈云转身出了房间,刘隽气愤地跟在他身后,柏伏已经在房门等待许久,看到陈澈云出来立刻迎上去,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陈澈云出了口长气,什么也没说,朝柏伏笑了笑,出了百香楼,坐着马车回裕和王府了。

这大概就是命吧,他们的命,可是耳畔却还时常萦绕着那句誓言,那夜击掌发誓,把誓言嵌进彼此的手掌,却又是谁坚守到底?谁又为了谁中途退场?

看来再怎么牢固的羁绊和誓言,终极抵不过一个命字,陈澈云认了。

看着车窗外道路两旁的杨柳,骄阳似火,夏树苍翠。陈澈云放下车帘,从腰带拿出一个黑色瓷瓶打开,凑近鼻子闻了闻无欢醉人的香气,仿佛这样才能好受一些,随着药物起效,陈澈云眼底最后一点光渐渐暗淡下去,彻底成了一潭没有尽头的深渊般的死水。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陈澈云低低地吟唱以前林毅最喜欢的诗歌。马车缓慢驶离百香楼,烈日底下躁动的人群喧嚣把歌声完全淹没,狭窄的封闭空间里,眼前似多了张案几,灯火如豆,浮光掠影间,还是那句铭心刻骨的誓言。

“誓与……汝南郡共存亡。”

岑立捡起白瓷瓶,紧紧攥在手中,拔腿冲到房门。

“等一下!岑立!”林毅一直看着他,看到他后面有鬼跟着似的逃跑,踉跄几步也跟着追了上去。岑立突然停住,原来是那两个去堵李雄的人回来了,看到自己家公子紧张地追着那人,也自觉地堵住岑立的路。

说实话林毅的突然出现是岑立怎么也想不到的,可归根结底他救了自己一命,还两句话就让陈澈云交出了解药,本该是跪地叩头的大恩人,可胸前火辣辣的痛一直在提醒他——那是把他关在马厩里还杀死屠牙的仇人。

时间紧急,他还拿着王病的救命药,不想打起来惹人注目,迫不得已之下转头对追上来的林毅道:“叫他们让开,我有急事。”

林毅:“你中毒了,怎么不吃解药?”

“不是我,你叫他们让开,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岑立说到最后,着急中带了点恳求的语气。

这是林毅从未见过的岑立,紧张害怕,林毅这才知道,原来他也会求人。

“你先告诉我你住哪里?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你?”不然我不放心。

岑立气得咬牙又咬嘴唇,他跟刘隽的恩怨岂是一时半会说得完的,王病还在祁府忍受毒药的折磨生死未明,既然林毅不想让,就只能硬闯了!

两个人加一个元平候,那又怎么样?耽误了他的时间,别说这三个人,整个汝南郡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会求他的岑立只存在短短一瞬,林毅看到岑立眼里闪过杀机,心里暗叫声不好,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讨好一般道:“我让他们走,你先说他们为什么那么对你,说完我立马让他们走。我怕陈澈云会再找你麻烦,啊?岑立。”

岑立厌恶地甩开他的手,像只弦上箭般冲到那二人面前,岑立虽带了伤,然而心里急切担忧,下手也没有轻重,往其中一人腹部送了一拳,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痛呼一声倒地,左边的人想从背后把岑立抱住,结果还是差了那么一瞬,被岑立反过来一脚踢开。

林毅一个箭步上前,击中岑立的后颈。他找了这么久费了这大劲才找到他,真要放手是不可能的。

眩晕感席卷上来,岑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手里的白瓷瓶,从喉咙里挤出来不完整的话。

“你……混蛋!”

林毅记得他说他有急事,刚刚在脑里飞快地计算着能把他带到客栈的时间,下手力道很轻,岑立只晕了半个时辰,睁开眼睛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和一双写满深情的眼睛。

“对不起,我……我有话跟你说,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留住你,你先听我说完,我只有几句话,听完你再走,好吗?这里是我住的客栈,你只晕了半个时辰,我……”

岑立闭上眼睛,感觉手里还有冰冷的东西,胸前的伤已经被包扎稳妥,他有气无力道:“半个时辰……呵呵…”

陈澈云说过,一个时辰后王病就撑不住了,即使现在他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林毅看他失了以往的怒意,却不知道他心里咆哮的绝望和痛苦。这样的岑立太难得了,林毅感觉终于能和他说上话,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岑立,你记得去年,在汝阴郡军营里救过一个梁人吗?”

“……”

“他被匈奴人当做俘虏肆意玩弄,奄奄一息之际,是你抱着他回营帐,你帮他治伤,还放他回去,记得吗?”

“……”

许久都没有听到答话,林毅也不觉得尴尬,嘴角不自主勾起恰好的弧度,“岑立……那个俘虏就是我,你救了我的命,从那日起我就记得你。去年十二月崇延挥兵南下,暗中在找你,我买走你,把你带回山阴,关在家里,是不得已的下策,你能理解我吗?”

林毅背叛了陈澈云,丢下岌岌可危的汝南郡,他已经被人诟病了一阵,况且带走一个奴隶的事人人皆知,为了不让人察觉岑立身份特殊,才把他关在家里,让自己的父亲照顾。

他千叮咛万嘱咐父亲照顾他的,根本不知道岑立在林府被人当牛当马一样虐待。

“……”

岑立还是太子的时候,经常跑出宫跟随大军出征,军队里难免会有人玩心大发抓梁人来充实艰苦的军旅,惩治过几次但就是屡禁不止,军师说兵丁打仗辛苦抓几个梁人玩玩排除寂寞并无不妥。岑立也无可奈何,他就一个人,管不了上万人,此后除非玩大了他才有管。

依照林毅的说法,符合的就有几十个人。

况且都过去一年多,这一年多时局瞬息万变,发生了太多事情,早就忘了。

良久,岑立才坐起来,面无表情地道:“说完了吗?可以让我走了吗?”就算是又怎么样?在林府为奴的记忆永远消磨不掉,杀死屠牙的事实也不能因此改变,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浪费宝贵的时间害死王病更是无法原谅!

种种罪孽,说到底,也是因为他救了这个人,怨不得谁。

“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帮你。”

“给我一匹马吧。”岑立加紧手上的力道,瓶嘴沿咯得掌心肉生疼,跟着王病,就只学了些克制自己动不动就发怒发牢骚脾气的本事,他很平淡地道:“当作是你高抬贵手,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别让我再看见你。”

兵荒马乱的祁府。

祁湘湄再次请来了老郎中,甚至连有名无名的江湖郎中都给一并塞进府里,轮流着给王病诊脉,最后又轮流着摇头领钱出府。

“王歆,你再撑一会,已经有人在大街上看到表哥了,他要回来了,你再……先生!快进来,他又流血了!”

祁湘湄一直在榻边照看着,老郎中又被叫了进去,亲自端了麻沸散给王病服下,拆掉被血浸透的麻布,取出金疮药的洒在大出血的地方,重新包扎。老郎中的手全程都在抖,他行医多年什么伤没包扎过,可看到这样止不住汩汩流出的黑血却是头一次。

老郎中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换药,上了年纪,岁月不饶人,诊治这样的病人太耗神了,终于再帮王病把脖颈的伤包扎好,可是他知道这根本就是徒劳的。

“根本止不住,还会再流出来的……他已经没救了,女郎,放弃吧,他这样太痛苦了,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祁湘湄先谢过老郎中,再说的话无非就是“您再帮帮忙”“求你救救他”之类的话,跟一般病急乱投医的人无二。

已经染成黑色的席被,上面躺着的人,跟无奈的老郎中和着急的祁湘湄截然不同,王病似乎只是安然熟睡着,只有胸前微微起伏能够证明他还活着以外,其他地方看上去跟死人没差别了。

王病又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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