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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傅:“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兹事体大,我需要跟各位将军商议再做决断。”
王病怏怏地收拾碗盘回了营帐,背后传来众将军集合的击鼓声,不远处一个将军着急集合一路小跑着,看脸是个年轻将军,相比那些五大三粗的黝黑将军,他简直算得上是根小白脸竹竿子。
王病认得他,忙恭敬让开路。小白脸将军也从一堆五大三粗的黝黑士兵里注意到小白脸竹竿子的王病,朝他笑笑,转头走进主帐。
扬州大才子江启明弃文从武绝对是一段佳话,为何说江启明文武双全呢?据说还在江州水乡的江启明来洛阳前,把本就瘸腿的夫子狠狠打了顿有路不知怎么走,正气凛然留下一句名言:“清谈之误国比之胡狼更甚!”然后干脆自学了武功,提着剑和万字平敌之策千里迢迢来到洛阳。
夜间,轮班的士兵整齐划一地在营地外巡逻,行军司马是军队参谋,没得命令不能参与将军们的会议,戌时已至,王病刚走到主帐门口,看见殄夷将军司马卫独自一人走出主帐,后面是文马将军江启明,两者给人的感觉有点类似阴阳两面。司马卫看见王病却装作没看见,江启明则走上前一揖,笑道:“王司马,我有一事想要请教你。”
两人进了营帐,江启明拿了两个酒樽,盛满酒后在三只高脚中间点火,温好的酒送上王病面前:“军旅劳顿,自己酒馋也不好劳烦他人温酒,王司马不介意吧?”
王病双手接过还残有余温的酒樽:“能喝到将军亲手温的酒,实在是三生有幸。”
两人一同干完酒,二月偶尔还有倒春寒,阴凉的夜晚能有温酒相伴,两个酒鬼情投意合地又温起酒来。
江启明酒量却不如王病,脸颊带了些桃红,眼睛仿佛蒙上层雾,“刚刚太尉所说的话竟与我不谋而合,不料竟是出自王司马的主意,我与王司马一见如故,想与你结为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病不想越界问不该问的东西,但是也猜到了是调换司马卫的事,笑道:“能跟将军这样的英雄豪杰做兄弟,实在是晴的荣耀。”
江启明摔了酒樽打哈哈,貌似有点耍酒疯的嫌疑:“好!好!好!那请问王司马贵庚几何啊?”
王病:“王晴二十三生辰已过,表字病。”
江启明大笑拍了拍大腿,书生将军之间转变为将军,豪气干云道:“比我小了一岁,好!我江晦从此多了个弟弟,来,干!”
他是独生子,父亲虽位高权重却独独对他母亲陈夫人好,并无纳妾,陈夫人身子病弱诞下王病不久便撒手人寰,父亲还给自己取了字——单个病字,以此纪念陈夫人并告诉王病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健康平安。族中堂表兄弟倒是多如牛毛,不过与他亲近的不多,王病在洛阳只当了个小小的秘书郎,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整日与朝廷官方藏书为伍,不过书看得多人也认识得多,就是这官小,那些堂表兄弟不屑与他为伍,族里谈得来的人也就屈指可数了。
王病心想:私自在外没头没脸认了个兄长,那些堂表兄弟又要嘲笑他跟低等人士厮混了。
但其实江启明给他的印象还不错,特别他那句如雷贯耳的名言很是对他的味儿,也是件不错的好事了。
王病哭笑不得看着他空手要来跟自己干杯,自己倒是举杯喝了个空,其实江启明也不算醉,军事在身也不敢真的烂醉如泥,王病知道军中纪律不想灌醉他,便叫来人扶着江启明回他自己的营帐
王病坐了一会,起身去捡酒樽放好,等人通报过后来到主帐内,恭敬地行礼道:“参见太尉。”
王傅视线粘在地图上,看了儿子一眼后摆摆手道:“早让你来跟各位将军一块参谋,你还不要,非要让我出这个风头是不?”
王病:“文马将军江启明知道了那是我的主意,太尉你真是不识趣。”
王傅点头称赞道:“他眼劲不比你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你两认识?我怎么不知道。”
王病:“素不相识,一见如故,故而认了他为义兄。”
王傅突然脸色大变,大声呵斥王病:“他什么身份?一个乡下草根也配和我们王氏子弟称兄道弟?你不能和他在一块,爹警告你,别和他走太近。”
王病一惊,却不敢忤逆父亲,家族门第观念太重,他那一句“乡巴佬又何妨我喜欢就行”的弱小反驳显得太过微不足道,干脆闭口不答。
王傅太了解自己的儿子,王病以这样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决心,王傅又气又没办法,“他已经请缨和伏波将军一道,你回去好好反省,别再跟他扯不清了。”
“他自己要去的?”王病心里的小算盘被别人算了个准,顶替司马卫的不二人选正是文马将军,这是他后来才想明白也是他来找王傅的目的。
还真的有人就这么一见如故,仿佛老相识只是一夜未见,天还没亮就打着灯笼翻过千上万水来寻找彼此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是回忆~~
第10章 安羲(2)
洛阳帝都西依秦岭,东临嵩岳,北靠太行山又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山,毗邻中岳嵩山。自古以来既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山川纵横,有河山拱戴,这样的山水宝地自然是历代帝王作宅的不二之选,大梁也不例外。陈德宗上位,七王之乱爆发,各诸侯王为夺得帝王之位不惜引进外族人与其勾结,这场帝王争夺战没有谁是寺庙里的菩提树,自从平阳大门被匈奴洞开,外族人不断呈弧线趋势逐渐包围洛阳,洛阳成为众矢之的已然是大势所趋。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洛阳皇宫中。
二十五岁的天子独自枯坐华林园中,一直望向南方。
黄门侍郎李海明知不合时宜还是壮着胆子进来汇报:“陛下,尚书令求见。”
天子起身,弹了衣裳落满的杏花。“宣。”
殿堂之上。
“臣庾无路叩见陛下万岁。”
无人答应,陈桥都快脑溢血了,皇帝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淡淡道:“庾卿免礼。”
庾桥活动下差点麻掉的腿,起身,两眼盯着笏板,道:“陛下,太尉那边不好过,臣家君不敢明面请示陛下,只好用书信代替,还请陛下见谅。这是臣刚收到家君传来家信,请陛下过目。”
李海接过递上来的黄布帛奉给天子,布帛并非报平安之类家信,而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妥”。
皇帝终于松可怜口气,勉强露出一丝笑来:”伏波将军劳苦,朕甚感欣慰。庾卿,我弟弟那边如何,他接旨了吗?可有异议?”
一个皇帝要问做臣子的接没接旨,皇帝当得到多么无奈可见一斑。
庾桥:“圣威浩荡,建东将军已然接旨,并无异议。”
陈德宗一下子没了皇帝的身份拍手欢呼道:“那真是太好了!”说完又跳起来去拍庾桥的肩膀,脸已经笑成朵牡丹,“你要什么,朕都可以赏你!”
天子笑哈哈一蹦一跳回龙椅上,庾桥请命告退了也只说了声好,李海身为皇上的近侍已经很习惯这样,忍不住心里暗自叹息。
陈德宗高兴地一定得找个人来“发泄”,李海已近四十,却也是现在这个孤家寡人唯一的倾诉对象了。陈德宗蹦跳够了,喘着气道:“我弟弟一定会很惊喜的!对不对?我已经能想象到他的表情了!”
李海任由他晃来晃去,臣子本分地嘴角扯笑:“臣恭喜陛下。”
不一会儿,有人通报一声“太后驾到”后,太后马上现身,比这一声“到”还要快。
谢太后在先帝还未登基时就被立为太子妃,无子。敏贵嫔为先帝诞下三子,长子陈德宗过继给太后后,儿子陈望,三子不足五岁夭折。所以陈德宗对太后并无感情,甚至曾怀疑敏贵嫔的死跟太后有关。
太后怒不可遏:“都下去!”这句话特指李海,李海退了下去。
“陛下!本宫听说你让陈淮做了丞相!还让他…”
太后一进门看见皇帝竟然和一个宦官勾肩搭背还笑脸嘻嘻差点被背过气去,陈德宗只看了自己的太后一眼,又转眼盯着自己的冕旒,数着上面一颗颗珠子样的东西,极为傲慢轻佻道:“太后有何意见啊?”
太后继续像往常一样苦口婆心念叨:“陈淮居心叵测,纵然他之前勤王有功,建东将军之职和徐州扬州你都给了他还不够吗?万一他是第二个陈望陛下该怎么办?大梁已经禁不起第二次动乱了!”
陈望正是七王之乱里的一个,陈德宗的亲弟弟,勾结匈奴人差点杀进洛阳皇宫摘得桂冠,后来被陈淮所杀。
陈德宗掏耳朵打哈哈,话都不想多说,有气无力道:“后宫不得干政,来人啊,送太后回宫。”
有人进来了却不敢硬拖着太后出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