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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扯着领口,颤悠悠的指着一条路,颤道:“三哥,回院子了。”
“那女人呢?”
“被三哥扛着回了院落。”
老大领着一行兄弟,怒气冲冲的准备闯入许老三的房门,扯出这崽子,问问他怎么个回事,见了女人腿便走不动了?
坏了他们的好事!
那小娘子本可以换来更多的钱财,或者趁着以人换物之际,趁虚而入,怎么着,都能捋下更多羊毛。
偏偏……
弟兄们一脚踢开了许老三的房门,因着怒气上头,没注意不对劲,等绕过了屏风,饶是坏事干净,掳掠无恶不作的悍匪们都倒抽了一口气,只见许老三斜坐在床边,一双绿豆眼不翼而飞,眼眶流出血泪,胸口被开了一大洞,黑血从黑窟窿里汩汩流出,血已凝,看来死了有一小会儿了。
且让时光倒回片刻——
片刻之前,朱睿卿被扛回了许老三的院子,像是货物一样,被扔在床上。
他往床里头缩了缩身子,摇了摇头,惊恐道:“不要——”
许老三狞笑,靠近床榻,笑道:“美人儿,今晚上让你爽快爽快。”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真的?”
“自然不作假。”
“那么……”美人儿不逃了,往前,手抚上了他的左胸腔心口处,缓缓道:“我要你的心。”
“哈哈哈哈……”许老三狂喜,但是他脸上的笑没散之际,一把冰冷的锐利刺入了他的心口,他甚至没注意到那一柄匕首是怎么样刺入他的心口的,利器在他的心口处绞了绞,他的心被剜出,听得那人宛如恶人,呢喃道:“我说真的,要你的心,还有……命。”
坠马鬓乱了,朱睿卿干脆披头散发,剜了许老三的心后,又要了他的一双眼珠。
“没事不要胡乱看,一双芝麻绿豆眼,没了最好,省得让人作呕。”
卫戍此行只给了他一把匕首防身,曾言,此次若能以一人之力,歼灭这土匪窝,便许他幕僚之位。
朱睿卿闻言,心下动容,一口应下了这事儿。
仅凭一人之力歼灭土匪窝,肯定是不行的,需要卫戍手下护院的配合,朱睿卿提出了异议,对峙了好一会儿才换来的福利,让护卫帮了点儿小忙。
一行人闯入许老三的房中,发现许老三死后,一双惊恐可怜的眸子对上了众人,众人方才察觉床榻上不止有老三一人,那人披着一头乌黑的青丝,小脸瓷白,衬得唇瓣殷红。
“小娘子”一袭单薄宽大的月白衣袍,身子单薄,楚楚可怜的偎在床榻上,与他们对视,任凭他们是手沾血腥的悍匪,都为这片刻的美人受惊而心疼,不敢置信是弱不禁风的小娘子取了许老三的性命。
每当他们起了是“小娘子”杀了许老三的念头,“她”的一双漆黑无助的墨玉眼便从脑海一闪而逝。
便在此时,外头传来了极大的吵闹声。
“不好了,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家晚了……时间不足!!!室友要睡觉啦,不可以吵她们!
☆、第二十五回
“不好了,不好了——”
冲天的火光乍起,染红半边天。
寨子陷入了混乱之中,老大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一整晚什么浑事都落到洒家头上来了。”
“你们两个,留在这儿善后,其余的,跟我来,救火。”
脚步声远去,其余人随着老大离开,去寨前救火。
朱睿卿拢好身上的衣裳,穿上鞋,从室内绕出来,门前站着的两名悍匪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半眯着眼,遥望冲天的火光,忙活了大半夜,差点儿没累死他。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用曾经所学的调香技术杀人于无形,要是手动一个个杀掉土匪窝的土匪,未免难度太高,太累,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将相克致死的香丸混合在浓烟之中,凡是救火的悍匪,皆不能幸免。
朱睿卿以一种欣赏目光遥望那一缕缕浓烟飘散,火光映照了黑夜,几乎亮成白昼。
“你们两个,不一起吗?”他突然问。
“什么?”
站岗的悍匪武力本不如许老三等人,疑惑没得到解答,其中一人察觉脖颈一凉,低下头,目光所视皆是红色,汩汩热血从被割破的喉咙流出,另外一人大惊,立马冲上来,想要制住这小娘子。
朱睿卿目前的优势不是武功多高多好,是在于身形灵活,矫健。他出剑的速度快,才能于无形中取了其余不防备之人的性命。
他想要杀了另外一人,偏偏那人还往刀口上撞,这岂不是瞌睡有人送来枕头。
几下灵活的闪躲,一柄长刀直入,没入那人的身子内,没了踪影。
朱睿卿有些嫌弃的往后闪了闪,怕身上沾了污血。
卫戍给了他信号弹,一片冲天的火光中,突然闪烁绚烂的烟火,烟火转瞬即逝,卫戍领着少部分人,过了一刻钟左右,才出现在了寨子外头,又花费了一刻钟,朱睿卿站在门口吹着冷风,吹得差点儿病了,遥遥望去,见萍之推着神色淡然如老僧入定的卫戍朝他而来。
“你不适合做幕僚,”卫戍开口的第一句话,把朱睿卿噎了噎。
“适合当杀手。”
“……”朱睿卿的眼皮一跳,人有点累。
卫戍没得说下一句话语,眼前一黑,巨物压下来,他的脸色微变,下意识的伸手揽住那人的腰身,手抚上了他的身子,检查他是否安全无恙,确定他无恙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郎君,娘子……”萍之有些着急的问,不知要不要上前去帮忙。
“无碍,太累了,睡过去了。”平稳的呼吸声从身侧传来,浅浅的。
这一次,众人见了朱睿卿的杀伐果断,先前嘲笑他不过是运气好,才能在田埂上以竹剑斩杀刺客,此事大伙儿有目共睹,脸被打得啪啪响,红肿不知多少,日后再见朱睿卿,也能真正佩服,低声下气的行礼问好。
朱睿卿醒过来,发现自己这一觉睡得的时间有些长,马车摇摇晃晃没有扰到他的清梦,他是从温暖之中醒过来的,醒来之时,感觉有人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墨发,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他。
动了动,朱睿卿身子一僵,原来他以卫戍的膝盖为枕,整个人躺在他的腿上,埋在他的怀里,酣睡着。
怪不得梦里他总嗅见若有若无的冷梅香。
卫戍执起他的手,细细的观赏,说出的话让人心惊,“你这手,不应该拿来杀人。”
“不过,手上沾染了血腥,习惯了便好。”卫戍问:“方才睡得可好?”
朱睿卿没有答话,卫戍自顾自的说:“倒是好梦,嘴角上扬,不知道在乐些什么。”
“……”话都被卫戍说去了,朱睿卿心道,这茬没法接。
“还不起来,我腿都麻了,还当我的腿脚是天残的?”
朱睿卿闻言,利落的从卫戍的腿上起来,又听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朱睿卿装傻,道:“朱家的二郎君,朱清衍。”
“夫主失忆了?”他眨巴眨巴眼,揣着明白装糊涂。
卫戍知道问不出什么,干脆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朱二,若是有了背叛我的歹心,小心小命。”敲打了一番,又给了一颗枣,“等回了京,一切安排妥当后,你可以来我身边当个幕僚,用不着男扮女装,屈才躺在后宅跟女郎们玩些胭脂水粉。”
朱睿卿漆黑不见底的墨玉眼一亮,嘴角不自觉上扬。
“清衍在此谢过夫主。”他道谢,掩不住欣喜之意。
如此喜形于色,卫戍心里一松,见他要求不高,便安心了,就怕人看不透,什么都不要,那才难以捉摸,有了想要的东西,操控起来,简单多了。
“回了京,比起昨夜,怕不是小巫见大巫。”比起昨夜的小意思,看不见的硝烟,尔虞我诈的算计,斗争,不见血的陷害,更让人难熬。
朱睿卿前辈子没怎么玩弄权术,勾心斗角,大多数仇恨都让明面上的皇太子,他皇兄揽过去了,他只顾着纨绔,凭着满腔热血,随便浪,足矣。
不然也不会傻白甜的随便着了他人的道,受到了暗害。
死了一遭,许多以前不懂的事,也多少懂了点儿,成长更多。
人在逆境中的成长,总比在顺风顺水中成长的快速。
朱睿卿把卫戍当个标杆,对比了下两人的童年和成长,从卫戍的言语间察觉了他悲惨黑暗的童年,得知了他一步步的艰辛。
若说朱睿卿是被迫从傻白甜变成黑心莲,那么卫戍便是从小就是被血腥喂养大的红莲花,杀伐在他看来,如同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