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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太子凝眉,看了一眼场上,随后把目光投向了沈君亦。
沈君亦脸色泠然,眸色含怒,半晌儿才偏过头对着太子道,“太子殿下恕罪,这位是在下幺弟,素日过于顽劣,许是觉得有趣,遂跟在我身后而来。”
闻言,太子一惊,随后看了君晗一眼,忽而笑了,“既是沈兄幺弟,那就是自己人。”说罢,又对着场上侍卫道,“还不赶紧放了沈小公子?!”
侍卫们这才放开了君晗,扶着断手的侍卫下去了。
君晗抿唇,有些不知所措。沈君亦到是没怎么,反而脸上带了点笑意,对着君晗招了招手道,“小幺,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拜见太子殿下。”
君晗咬唇,虽不情愿可还是依言对着太子殿下拱了拱手,算是草草的行了一礼。
太子殿下见他年幼,又是沈君亦最为珍视的幺弟,也不计较这些虚礼了,只是半开玩笑的对沈君亦道,“沈小公子年少轻狂,我这次就不计较了,还望沈兄今后能多加管束才是。否则像今日这般的误会恐怕还会再有。”
闻言,沈君亦笑了笑,对着太子殿下拱了拱手。
君晗在边上看的觉得心里恶心,才一回眼就见他哥一记凌厉的眼神。
吞了吞口水,君晗不由自主的开始怕了起来,他哥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
因着君晗的“误闯”,太子和沈君亦的谈话也就没有再继续,说笑了几句后就让人送客了。
一路上,君晗暗暗思索,按理说他哥不应该会接受太子的招揽才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君晗从未觉得他哥会被人轻易摆布。可是,到底是为什么?
一回到府上,沈君亦的脸色越发的差,一手拎着君晗的衣襟将他推进了屋子里。
君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就脸铺地了。
好容易站稳了脚,君晗还未来的及跟他哥说上什么,就被一记耳光打翻在地。他耳朵嗡了好久,刚扶着桌角站了起来,又被他哥一脚踹跪在了地上。
耳边一声冷喝,“跪好!”
膝盖和地板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君晗痛的龇牙咧嘴,再一抬眼时就见他哥正满屋子找东西。
君晗心知他哥不是在找什么正经东西,于是也没出声询问,只敢瞪着眼睛追随着他哥的身影。眼眶湿漉漉的像只受伤的小鹿,他小心翼翼,斟酌着开口道:“哥,你能不能帮我……”
“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砸断你的牙根!”
沈君亦找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于是就站在门外,冷声喊了几句“星宇”。
星宇不一会儿就从偏房探出头来,先是看着跪在地上的君晗一愣,随后低声道,“我去找。”
君晗一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将十指都攥在袖子里,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没过多久,星宇又折回身来,手里拿的仍是竹条,可眼见着比上回的粗了不少。
☆、临阵反水
君晗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就见他哥摆了摆手,让星宇下去了。
一样的地方; 一样的人; 差不多的竹条和幽幽的檀香。
君晗眼眶更红了; 小心翼翼的抬眼去看他哥,正巧对上了冰冷的眸色。
这下……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沈君亦二话不说; 对着君晗的后背连抽三下。君晗痛的弯下腰去; 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他艰难万状的喘了口气,“哥,既然你能查到许文走私官盐; 一定有办法将证据毁尸灭迹的; 对不对?”
回答他的是更狠的三下,君晗一声痛呼险些没忍住; 他拿拳头堵住嘴,半晌儿又接着道:“哥,我求求你……啊!”
君晗直接被打趴到了地上,他头磕在了地板上,瞬间青了一大块; 他忍痛忍的艰难,可他哥却全然不顾、不为所动。他听见他哥冷冷的声音; 居高临下的传来,“五十下,不许挡,更不许哭; 你若是哭了,就重新来过!”
君晗用拳头堵住唇,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动都不动。耳边全是竹条的破风声,抽打在薄薄的衣裳上异常骇人。竹条根本就打不破薄薄的衣裳,可疼痛却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阻隔,而减少半分。
他突然又想起了以前在青州的时候,他和他哥哥也不全然是这副水火不容的样子。他哥也有很温和的时候。那年,他心里念着许锦言,张嘴咬住他哥的手腕,将他哥手腕咬的血肉模糊。他哥却拍拍他的脑袋,笑着对他说:“尖牙利齿,跟你二哥小时候一样。”
还有一次,他为了给他哥找不痛快,跑到赌坊里赌钱,还出老千,被赌坊里的人扭着胳膊,捅到他哥哥面前。
那日,沈君亦很生气,火气却不是对他发的。他哥当着他的面一剑将那人的胳膊砍了下来,鲜血溅了满地都是。君晗吓的脸色苍白,却听他哥冷冷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抓我弟弟!”
他还记得有一次,沈君亦带他出去游湖,他为了摘湖中心那颗最大的莲蓬,一头摔进了水里。还是他哥入水将他抱了上来,掐他的脸,骂他,“你就知道吃!”
…………其实,还有很多很多,君晗突然之间就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很多事,不是他想忘就能忘了的。
沈君亦停了停手,半蹲下来,单手扳正君晗的脸,凝视片刻,忽然曲指触了触他的脸,冷声道:“你哭了。”
君晗大惊失色,连忙否认,“我没有!”
沈君亦毫不客气的斥道:“撒谎!”
可实际上,沈君亦并没有重新再打一遍,他盯了君晗好长时间,问他:“你知道错了么?”
君晗摇头,“哥,我没错。”
沈君亦道:“小幺,血债血偿,许锦言,他跑不掉的。”
君晗抬头,挣扎着起身跪好,他伸手去扯他哥的衣袖,紧紧的,直至指尖泛白都不肯松,“血债必须血偿是吗?那就用我的血,用我的血洗刷所有的罪孽。”
好半天沈君亦才叹了口气,眼里仍有愠色,“小幺,你是料定我真的不舍得打死你,是不是?为兄从前便说过,长兄如父,你素日荒唐,我都不追究了,如今你还敢跑到太子府去闹,若不是我恰好在场,今日你还有命回来么?”顿了顿,语气蓦然低了几分,“你为了一个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的许锦言,做到了这种地步!你是真的死不悔改啊!可你记住了,你是阿娘拼死生下来的,纵是你要作贱自己,也得问我过愿不愿意!”
他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瞬间将桌子震的四分五裂。君晗脸色惨白,松开手,无声的反抗。
沈君亦恨不得将他活活打死,可见他咬牙忍痛忍的辛苦,又眼见他背后隐隐冒了血色,当下心又软了下来。
其实外界传闻不假,小幺的确是他沈君亦唯一的逆鳞,也是最为致命的弱点。
一把将手里的竹条掷了,沈君亦蹲下身来,静静的盯着君晗湿漉漉的小脸看。
“哥,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沈君亦脸色泠然,仍只是冷笑几声,“小幺,你若是不想为兄生气,那就乖乖的随我回青州去。”
君晗蓦然抿了唇,低着头不再说话。可背后传来的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感,直逼着他落泪。心里也闷闷的难受,君晗脸上满是冷汗,如今又细密的冒出一层。
沈君亦轻叹了口气,到底是忍不住心疼,伸出衣袖给君晗擦汗。
不知怎的,方才被打的那样狠,君晗尚且都能忍住泪,这下反而突然就忍不住了。他瞧了瞧他哥哥衣袖上的汗滞,想起了他哥素来喜洁。恍惚间他又想起了许锦言,他大师兄也喜洁,素日穿着素白的衣裳,就那样站在门外就让人觉得清朗。
抽了抽鼻子,君晗眼里含酸,伸手扯了扯他哥的衣袖。
沈君亦的动作顿了顿,不明所以的看着垂眉低眼的君晗。
“哥,你是真的投靠东宫了么?”
沈君亦不料他会说这个,当下眼神一寒,冷声道,“既然你都听见了,又何必再来问我?我自是比不上许锦言跟你多年的师门情分,也从不妄想你能站在我身边来。”
“哥……”
君晗抬起脸来,哀哀的看着他哥孤骜的侧脸。
沈君亦再不想听君晗说什么了,冷冷一甩衣袖出了门,如同上次一样,走的清冷又决绝。
君晗低下头,再也撑不住了,双手撑在地上方才觉得身上好些。
其实,他想告诉哥哥,他和许锦言的情分自然不一般,可跟哥哥骨肉相连的情分也是他心底最为柔软的部分。
沈君亦走后,一晃又过了几日。大理寺火速派人去了幽州调查走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