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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洪武朝规定,婢女、使女,则高顶髻,绢布狭领长袄,长裙。
年小的婢、使,双髻,长袖短衣,长裙。
而今天的纪红,则是梳了三小髻,跟那个小姐一样的发式,只是没用什么珍珠串儿,只用了一根银簪别着,银簪古朴,在簪头用绿松镶嵌了一朵小花.不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这根银簪子还是纪纲送给大妹妹的呢,据说是出征时候得来的战利品,但因为纪家没有官位,不好明目张胆的给些违制的东西,就给妹妹送了这个不违制的小东西。
纪红为了见客人,直接换了一身绸缎料子的桃红色衣裙,贱籍之人是不能穿绸缎,梳三小髻的,怎么看,纪红都不应该是丫鬟吧?
就连纪家舅妈都是一身绸缎衣服,为的就是不给文景辉丢人,不想让人看轻了文景辉。
谁知道这大丫鬟因为纪红跟她家小姐梳了一样的发型,就开始在心里置气了啊!
妇人也看得出来,却不制止,文景辉都动气了,她却轻描淡写,这是看不起谁呢?
“我不见谅!”文景辉抱着小进宝,将孩子交给了纪家舅妈抱着,脸色不愉的介绍道:“这是我舅妈,那位是我表妹,而你家的大丫鬟,区区一个贱婢,竟然侮辱此间主人的亲人,真是好教养!我这里简陋粗鄙,容不下您这样的大户奶奶,慢走不送!”
轻描淡写的就想揭过去,当文景辉没脾气是怎么着?都欺负到他头上了,还想来求医看病?没门儿!
“小大夫气性不小,这位您的舅妈是吧?不好意思啊!奴婢暨越了,我们是开平卫谢千户的内眷,这位是我们谢家的当家太太,和我们谢家的表小姐。”那位夫人没想到文景辉气性这么大,就有些下不来台,她身后一位婆子站了出来,皮笑肉不笑的介绍,这是想着以势压人了。
“我大外甥还是居庸关千户所的千户呢,同样是守备,我们家可不那么嚣张。做人,还是低调点儿好。”纪家舅妈抱着小进宝,头不抬眼不睁,阴阳怪气儿的回了一句。
“小大夫,我们是听说你医术不错,夤夜而来,心急了些,勿怪勿怪!”妇人并不介意,厚着脸皮直接跟文景辉说话了。
“对不起,在下医术浅薄,请回吧!”文景辉压根就不想给她们看病了。
“我这外甥女儿的病,开平卫所请了不少名医,我也带她走了不少地方,愣是没一个人给看明白的,听闻徐忠副千户的病,是您给看好了的,这才不远千里而来,怎么?难道您连看都不看一下么?这也太欺负我这个小妇人了吧?”这是准备耍赖了。
看了,就得给看好,徐忠副千户都痊愈了。不看就是医术不到家,跟别的庸医一样了。
“你!”纪家舅妈都气红了脸,太无耻了!
“奶奶!”小进宝用小手儿一个劲儿的给纪家舅妈顺气。“宝宝不怕,奶奶,奶奶不生气。”抱着孩子呢,纪家舅妈愣是压住了那股火。
“二表哥喝茶。”纪红倒是不气了,还给文景辉上了一杯文景辉喜欢喝的花茶。
上完了茶水,纪红转身狡黠一笑,对上了谢家夫人:“我二表哥看病,有规矩,不知道夫人知道不知道?”
谢家夫人摇头:“并不知晓。”
这回她不让婆子回答了,而是自己亲自来,毕竟,不能再拿大了,外甥女还要看病的,得罪了大夫,不给看就不好了,谢家势再大,还没千里迢迢的大到北平府。
更何况,她家跟徐家都不对付,现在可是在燕王的地盘上。
“二表哥有三不看,一不看贱籍,二不看无病,三不看必死之命。所以,先请贱籍之人退下吧,免得玷污二表哥的地方。”要不怎么说,到底是纪纲的妹子,脑袋聪明着呢。
她这一招,以退为进,明着说话,暗地里,却是让妇人自己惩处自己的人。
文景辉当时就走了。
“你!”这回换谢家的大丫鬟和两个婆子气红了脸。
说到底,还是她们自卑了,贱籍和良籍,哪怕她们的主子再有权势,她们也是个贱籍的奴婢,跟良籍的村姑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闭嘴,都出去吧。”发话的是那个表小姐,只见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出门在外,不知道收敛,是想给舅舅惹祸吗?”
这话说的,连谢夫人都有些讪讪的了,毕竟,四个奴婢是她纵容惯了的才会这样行事。
第006章 冤家对头
说是表小姐,其实就是谢家的小姐。
因为洪武三十年,春天要选秀。此次选秀,是为了充盈皇太孙的东宫,而非给洪武帝充盈后宫之用。
现在是二十九年,要提前报名,学规矩。
谢家就这么一个嫡女,若是能嫁给皇太孙,将来就是皇妃了,直接就给报了上去。
名字是报了,可是随后这位谢家小姐就病了,嗜睡倦怠,胸口烦闷,找了两位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夫人急了啊!但是也不敢再找大夫来看病了,因为身体有疾者,是不能参选的。
谢家不能也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后来听谢大人说,徐忠的老毛病竟然有了起色,等十几天之后,徐忠竟然痊愈了!
当下谢夫人就上了心。
因为跟徐忠暗地里不对付,她也不能去徐家问,只能派人打听,徐忠去了什么地方。
这一打听,就打听出了文景辉,据说去年的春瘟就是他治好的,还有被人打断了胳膊的李永江,现在也好了,就在岗子村的学堂里教书呢。
当然,也打听出了高家的龌龊。当下,她没觉得高家有什么错,货银两讫,你管我怎么说呢。
所以来的时候,说好了,就说是表小姐,不能说是大小姐,万一被人知道了他们谢家的女孩子有疾病,选秀的时候还报了名字,要往宫里送,这可走了不得的大罪过。
可是为了自家的飞黄腾达,也不得不罪过一次。
谢夫人只说了他们家的难处,又有些祈求的看着文景辉:“请小大夫给这孩子看看吧,哪怕不入宫,也不能这么一直病着啊!”
这就是拿皇家压人了?这还没选进宫里头,就敢这么托大了,这是能保证自家女儿入选了呗?
文景辉嗤之以鼻:“看不了。”
死话不动弹,你能把我怎么地!
“年轻人,别这么意气用事,我家老爷眼看着就要高升了,指不定升迁到哪里去呢!”谢夫人意有所指。
“你家老爷叫什么?”文景辉懒洋洋的问了一句。
好歹给个面子嘛。
“夫家姓谢,外子名讳一个贵字。字青萍。”
“噗!”文景辉喷了!
谢贵谢青萍!太有名了啊!
明史记载:谢忠烈公,讳贵,字青萍。明建文时为都指挥使,受密命至燕,遇害。弘光时赠英山伯,谥勇愍。
这就是那个谢贵谢青萍啊!
“小大夫?”谢夫人脸色不好看了。
“没,你家那位还活的挺好吧?”
谢夫人:“……!”
文景辉拿出自己的脉枕放到桌子上:“过来,伸手,号脉。”
“不行!”谢夫人反对:“她可是黄花大姑娘,怎么能随便伸手?你就不能悬丝诊脉吗?”
“夫人,这位小姐如今还没选秀,还没进宫!”文景辉都被她气笑了:“悬丝诊脉,她受得了吗?”
别说一个白身的姑娘了,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也没悬丝诊脉的,只有皇室贵女和后宫嫔妃,才能悬丝诊脉!
最多放个手帕在上头,可是文景辉从来不放的啊!
“要看就看,不看就请回吧。”纪家舅妈在一边嫌弃的赶人:“我们这乡下,活计多着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凑巧,外头就有人来找文景辉了:“小大夫!小大夫!”
“在呢!在呢!”文景辉高声回应,将谢氏母女俩丢在一边,去接待来人了。
进来的是两个赤脚大汉,一看就是工地的工匠。
“小大夫,这小子使错了劲儿,腰扭到了,你给看一眼!”来人扶着个皮肤黝黑的大小伙子。
“脱了衣服我看看!”腰可是个重要的地方,尤其是对男人而言,这扭到了必须谨慎!
“哎!”大汉将人扶到诊床上,就撩开了衣襟,脱了衣裳,露出了上身,裤子也扒到了腰部以下。
而谢氏早在来人进来之前,就跟女儿躲到了里间的病房,气得脸色铁青。
她们就在里屋,隔了一扇门,外头的野男人就宽衣解带的!
“娘亲,别气了,咱们回去吧?”谢小姐小心翼翼的安抚谢夫人。
“不能回去!怎么着,也要看好病!”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