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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心中猜测,胡思乱想。
他看着太子的腿肉,竟然有些眼晕。
此时的李承乾眯着眼睛,视线一直没离开房遗爱,见了对方飘忽不定的眼神,忽然扬了扬眉毛,却没打扰房遗爱,似黑豹猎食一般,有十足的耐心等着房遗爱接下来的“侍候”。
房遗爱不自在的清咳了两声,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知道太子将来会喜男风,房遗爱对太子殿下的防备心十分重,自然对和太子独处的时候,心里比较敏感。
他劝自己,他长得不是称心那种精致和女气,是个堂堂气势十足的男子汉,而且上次还能“推倒”太子,要是太子对自己不轨,还不定谁吃亏呐。
心理建设完毕,房遗爱拿着药膏,这才低头敢看太子殿下的大腿根。
因为果然露出的肌肤上有些红肿,行军和骑马游猎不同,竟然是一刻不能停,从早到晚不得长时间休憩,自然强度大多了,李承乾腿上不适也不奇怪,时日久了就会磨得习惯了。
房遗爱因为有内力护体,虽然也微微难受,但他肯定不似太子这般严重。
只是,太子殿下的大腿根还有短的亵裤遮挡,确实不好上药——
房遗爱伸手要抹药,只擦涂了外圈,里面的根本够不到。
“殿下,不如叫称心来?”房遗爱有些着急和尴尬,干脆要想撂挑子,这活他不干了。
太子殿下却丝毫没有尴尬,只是淡淡的陈述了一个事实:“军中令行禁止,称心既然从军,就不能当他内宦使唤,我和薛将军待遇并无不同。”
军中大小将军各自都有一两名军中小卒服侍,太子也不例外,只不过人数多了两人。
李承乾的话让房遗爱找不到理由唤称心,只能自己埋头干了,再推托下去,估摸着他想上战场的愿望,说不得太子会给增加些障碍。
而且,李承乾这时很自发的连最后的遮掩物都褪下了,房遗爱只能对某物视而不见,他给刘家大郎开腹割肠,也不是没见过男人的那事物,要知道那个手术可在脐下三寸,当时为了干净,防止感染概率,连着刘家大郎小腹上的衣衫都扒下,裸|露出肌肤。
可,房遗爱不得不承认,此时他自己心里有障碍。
他只能尽力平静,以一颗医者仁心的状态,来面对太子殿下。
很快,房遗爱的帮着太子抹好药膏,并且还推拿揉散了药性,可是没想到不知道为何,可能是因为房遗爱的手心太炙热,烫得李承乾额头冒汗,低头瞅着给自己揉药膏的房遗爱,眸色逐渐变深……
房遗爱毫无察觉,最后要帮太子拉上裤子,却不妨手背碰到某一事物,手背上的触感让房遗爱像被蜜蜂蛰了似的,脑袋轰的一下发怵发木。
突然恍然明白刚刚不小心碰到的是什么,房遗爱心脏一哆嗦,脸上顿时腾起一片红云。
“殿下近日来足踝可有好些?”房遗爱干哑着嗓音问道,面色却竭力镇定,就是没敢抬头看太子的表情。
他故意岔开话题,以缓解此时气氛的尴尬。
静默了一会儿,李承乾半晌才回复他道:“已经差不多全好,只是暂时还没告诉圣人。”
“殿下,药涂好了。”房遗爱把药膏盒轻轻搁置在案几上,就要起身告退。
可此时太子殿下却一把按住了他的右臂,房遗爱吓了一跳。
李承乾声音有些低沉,阻拦他道:“先勿走——”
房遗爱蓦地抬头,心如擂鼓,生怕听见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
第67章
房遗爱心中忐忑; 抬眸看着太子殿下。
李承乾见他面色变幻,脸上淡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慢腾腾又声音轻淡的问了房遗爱一句话:“听说,你还带了一个人来军中。”
“啊; 对。”房遗爱没想到太子是问这个。
他是能带一个人; 但并没有带什么人来贴身服侍自己,太子殿下也只带了称心一个内宦; 连心腹太监赵德子都被太子留在东宫看家; 底下的人谁敢逾越太子殿下。
房遗爱腹诽着; 临走时小七一脸哀怜; 哀叹失去了给二郎牵马坠蹬的机会; 更是让卢氏这个做母亲的担忧房遗爱吃不好穿不好,恨不得担心他自己不会穿衣裳拢发。
咳咳,当然房遗爱以前还真不敢说自己这些都是拿得起来的; 他自小便是被人服侍惯的,不说出去后面跟着好几个奴婢仆僮,至少也会跟这个小七这个小厮; 但这都很少见; 只是因为变故,现在房遗爱并不太爱使唤一些无用的仆从。
房遗爱根本没有理解李承乾问话中的深意,李承乾见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无奈。
“白朝凤是罢?不过是一个伶人; 军中却是禁止嬉笑行乐。”李承乾加重了某个词的读音; 语气略重。
房遗爱怔然一下; 忽然想起白朝凤的出身,只心道太子殿下瞧不起似白朝凤之类的低贱出身之人,一瞬间的时候,他心里对太子是失望的。
房遗爱只是解释道:“殿下,朝凤跟来并不是侍候我的,我让他去了军医那边,跟着张太医学着……”
宫内太医院派了几名太医来军中,恰巧领头的太医就是和房遗爱相熟的张老太医,这是皇帝担忧太子行军途中出现意外,特意点名张太医他跟来,以防万一,当然也有保证了两军交战后的伤员医治,和体恤兵卒的仁爱之意。
“是么。”李承乾闻言不置可否,只是深瞧了房遗爱一眼,然后又说道:“这药膏你先拿去。”
李承乾只是想到房遗爱可能也有不适。
房遗爱“哎”了一声应道,这个才想起自己大腿根也微微有点不适,他还没脱衣看情况呢,不过应当没事,房遗爱动了动腿。
“殿下还是留着明日再涂,我根本没事。”
房遗爱的语气微微得意,此时腿上根本不疼没感觉了。
说罢,他就利落的告辞,回营帐休息去了。
徒留下李承乾在烛火下慢慢变得晦涩的脸。
他眉头却渐渐拧起,嘴唇微微翕动,几不可闻的低喃了一遍房遗爱的名字,神情间夹着一些困惑和沉思之意。
踱步负手,李承乾收回心思,然后抬头盯着大帐一侧展挂的地图,看着齐州的封地和周围县城地势良久。
入睡前,太子唤了人进了中军大帐,很快一个瘦小的小卒从中出来,奔向了张太医那边。
……
******
房遗爱第一页在营帐里入睡,颇有些辗转反侧,精神亢奋。
一则是不习惯,二则是刚刚他成功的“逃脱”太子那边。
回来时,他就让军卒打水,简单洗漱了下,军中不比家中,肯定是不能沐浴,但房遗爱还是着急先用冷水,洗了一遍手。
等他躺在被窝的时候,还是觉得手背上有异样感,抓了两下后,叹了口气。
太子肯定……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男人就是这么不经撩拨的!
房遗爱点点头,这么一想才睡着了。
一夜好眠,房遗爱第二日不得已在拔营前起床,懒洋洋的骑着高头大马。
兵贵神速,太子也并没有坐在撵中,在后面队中最大的那张旌旗之下,太子双腿夹着他专用的那匹棕红色有四个白蹄的骏马,骑得稳稳当当,房遗爱扭头看了一眼,还真觉得太子殿下长得好,有些英武不凡的味道,就是神色有些阴沉,看着不大开心。
房遗爱切了一声,他自己也不开心啊。
什么事啊。
房遗爱双手抖了抖马缰绳,甩了甩手背上的异样感,真是阴魂不散。
呸了一声,房遗爱双腿一夹,马儿得了命令,欢快的往前一蹿,片刻就行至最前方。
此时薛万彻领军在前,房遗爱跟着老薛身旁,请教了一些军营的事情。
第一次行军打仗,房遗爱虽然脑海中有些记忆,也对此非常感兴趣,他身上还有功夫,不觉得疲累,但在实际行军途中,他还是遇到和发现了一些困惑和疑问,正好薛万彻是个“老将军”,脾气也好,跟房家的关系也不错。
一天的功夫,就让房遗爱和薛万彻混的老熟了,颇有些忘年交,哥俩好的意思。
李承乾在中军中一切都看在眼中,房遗爱“上蹿下跳”的,渐渐的他竟然觉得有些刺目起来,心情却和房遗爱异同,竟有些不痛快。
快速行军了十日,房遗爱对兵法和安营拔寨等一套军中事务也逐渐熟悉起来,太子对他也放任不管,虽然他明面上是太子殿下的侍卫,但房遗爱还是跟在薛万彻身边一直学习。
私下里薛万彻也是十分欣赏的房遗爱,甚至快到齐王叛乱攻克下的最近一个县城附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