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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公主不傻,见状就知道,若是没有自己的人,她就要吃哑巴亏了。
可是她有证据——
高阳公主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怒瞪着房遗爱和地上的哑娘。
她颇不甘心。
“阿娘,你信二郎吗?”房遗爱轻轻问道,眼神却随着高阳公主的手,睇向了高阳的脖子处。
自然而然,卢氏的眼睛看向了高阳。
高阳捂着脖子的手松开,大大发发展示给大家看——
这痕迹还能作假不成!
看卢氏还能违心说话,就是她敢偏心违心自己的儿子,可是在圣人那处,这指印一对,就是他房遗爱“行凶”自己的证据。
可是卢氏看后,居然扭头对着自己儿子说道:“二郎,你和公主两人别总是闹别扭……阿娘可不带帮你的,平日里要多哄哄公主殿下。毕竟她是‘君’,你是臣。”卢氏说话轻柔,可是后来说起君臣之论的时候,她的表情可不是什么好颜色。
显然卢氏是对高阳公主不满的。
高阳没来得及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卢氏拉着她的手,教育她道:“公主,论贵你是君上,我本来不应该教训你。但,论了伦理,我是你的婆婆,是你的长辈——我还是要说你几句的,二郎向来知道轻重,做事最近也越发长进了,圣人也是多有赞誉的……你看看你,刚刚二郎明明是与你顽笑的,你非得说的‘大惊小怪’,若是让外人不知情的听见了,还以为二郎还真是以下犯上,要真杀妻呢。”
卢氏笑眯眯的说完,还拍了拍高阳公主的手背。
高阳公主越听越怒……她就知道,卢氏不是个好的。
他们两人不愧是母子——
高阳气得要发飙,可是地上的哑娘告诉她,她还不能走。
她提出要带走哑娘,处置这个引发她和驸马“不和”的奴婢。
卢氏眯着眼笑着,不软不硬的拒绝了。
高阳公主无法,只能打道回府。
可是当她进宫后,要再次告状李世民,说驸马亲自动手要杀了她的时候,韦贵妃的一句话让高阳公主傻眼了。
——“你这脖子好好的,浑说什么?!”
“……”
高阳公主照了镜子,这镜子光洁清晰,正还是皇帝赐给贵妃娘娘的,是房遗爱和李老道进献的。
镜子里面的她,根本完好无缺。
她的脖颈上依旧白皙,无一丝指印痕迹……
“这不可能。”高阳萎顿在地,嘴里喃喃。“这不可能……他明明大力掐了——”
那种窒息感,明明不是在做梦。
韦贵妃摔下茶碗,“够了!早就说了,房家二郎是个还不错的,近来看前途也是个好的,我让你和他好好过日子,少找茬——你到底是不曾听得片语!”
韦贵妃胸口气得起伏,这个养女以前还算聪明,听得她的劝说,自从晋阳公主逝去,一步一步按照她的想法,加上高阳自己的聪明和颖悟,到底成了皇帝最喜欢的公主之一。
若不是长孙娘娘的面子和血脉在,高阳公主当之无愧是最受李世民“最宠爱”女儿的名分和尊贵。
这点韦贵妃敢肯定。
圣人喜欢什么模样的女人,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儿,她一清二楚。
她养着高阳可不是白养的,其中从小到大,韦贵妃是费了不少心力。
如今倒是……韦贵妃看了一眼高阳公主,心烦气躁。
如今看来,这个女儿不仅要白养了,也许要招祸了。
——越来越蠢!
蠢不说,性情也越发乖戾、怪诞了。
竟然胡乱冤枉房驸马了。
韦贵妃的神情是并不相似高阳刚刚告状的话的,高阳公主看了韦贵妃此时的表情,再看看自己白皙的脖颈,深知此事无法解释清楚了。
她没有证人,也没有物证——这个哑巴亏只能认了。
……
宫内,渐渐传言高阳公主陷害驸马无所不用其极的流言,等高阳公主听闻的时候,狠狠地砸了一通房内的瓷器。
“谁?是谁乱说话——是房二那个浑人吗?”高阳怒喝。
“……”底下的人不敢吭声,也只有贞儿想着她的另一个主子,也就是喂她毒药的房驸马,心里想着对方并没有宫内势力。
“肯定是他,肯定是太子帮的他。”这两人都好的穿一条裤子了,除了太子,高阳想不出是谁帮着房遗爱“颠倒黑白”。
*
赵国公府,晋王李治今日拜访姐姐李丽质,也就是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和弟弟李治用完膳后,弟弟李治忽然抬头问道:“阿姐,宫内高阳的那事……”
“对,就是我派人传的。”长乐笑呵呵,直接承认道。
弟弟倒是长进了,没认为是房遗爱或太子做的。
李治听后也呵呵一笑,不再言语。
长乐端起茶碗,喝半盏茶后,突然说道:“雉奴,我琢磨着,说高阳坏话的人……其中也有你一份参与。”
李治手拿点心,正要咬一口的动作一顿。
他眨了眨眼睛。
“是也不是?”长乐公主探究地瞅着他。
李治笑眯眯的,和刚刚姐姐长乐的神情有九成相似,“阿姐,点心真好吃。”
他就是不承认。
——这点不像她。长乐摇摇头,但心里面知道了弟弟雉奴有手段反击和保护自己,他在宫内她也能放心一些。
可雉奴还是太过仁善了。
长乐想着。
若是她在宫内,早就在高阳进宫时,找机会下黑手,让她没事仗着得宠的韦贵妃做依靠,时时见阿耶讨巧卖乖,还居然敢借着兕子的名义踩着死者博皇帝好感!
前几日是兕子的忌日,他们兄妹几人都默默惦记着这个妹妹,倒是高阳拿着一笔飞白书去皇帝那里——
以为他们眼瞎了么。
长乐想到了房府内传来的消息,跟李治说起四女和那个哑娘的事情。
“听说高阳那丫头想杀个哑巴奴婢……这倒是蹊跷了。”长乐讥嘲。
她转眸看向李治。
李治明悟,“阿姐,待会儿我就去找‘姐夫’顽去,顺便看看四女。”
“……你知道轻重就好,四女——罢了,世上长相相似之人不止一两人。”长乐惆怅。
“阿姐——”李治抚上长乐的手安慰她道,“阿姐,你放心罢。雉奴又不是孩童了,分得清真假。”
李治说话时的神情很是认真,他脑子里想起那个曾引起他注目的四女来——晋王黑眸里,此时清清凉凉的,并不带多少温度。
不过是一个替代品都称不上的女童……
*
晋王李治从长孙府出来,就要去往房府,然后很自然的得知房遗爱和卢氏还在庄子那边没回长安城内,他转即像是一时兴起,就带着人打马出了城。
这天色已经已经很晚了,晋王的随从很是苦恼。
李治却差遣人回宫,跟李世民打声招呼,坚持去了城外房家的庄子。
此时庄子内,房遗爱和卢氏正逼问着哑娘的来历——
“奴……奴、奴婢……”
“哑娘——你不是哑巴?!”卢氏打断对方的话,大惊。
跪地的哑娘抬头,她的嗓音嘶哑干涩,显然很久没有发声了。
“夫……人……奴婢,咳咳——”哑娘渐渐说话流畅一些,接着说道:“奴婢并不是哑巴——奴是从宫内出来的。”
闻言,屋内静默半晌。
卢氏长呼一口气,神色慎重起来。
她甚至起来,推开窗户和门扉,远远的又让人守住院门口,打发了奴婢们远离此处。
这才放心回来,让哑娘继续说话。
房遗爱倒是不出所料,他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戾气,正是一身正气。
“宫内……看来哑娘你定是有冤情陈诉了。而且,这事还事关高阳公主,可对?!”房遗爱目光灼灼,任谁见了都能看出他对此很感兴趣。
卢氏睨了儿子一眼,她有些心知肚明,二郎恐怕还是想抓了高阳公主的把柄好休了对方——况且,之前别看她装作不清楚,但房遗爱要“掐死”公主的动作,她可没当做梦。
这孩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卢氏恨不得敲房遗爱脑门一下,让他清醒清醒,就是杀公主也不能一时兴起啊。
唉——
房遗爱也很难过啊,他是那么没成算的人么。
他就是有时控制不住他自己啊。
他也很愁苦啊。
房遗爱真觉得他得找个真佛拜拜,之前李老道根本瞧不出自己的毛病,他是不是真的被鬼魂影响的性情突变了。
房遗爱本来的性子就不是个深刻的,有时候反省一下,转即就被眼前的事情吸引了。
他现在最想探究的就是高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