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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斯拍了两下巴掌,两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震了一下,显然是被吓着了:“咱们来说一下游戏规则,一会,我让我这些兄弟,升起火来,火上吊着一口锅,锅里是放了葱姜的滚水。你们俩呢,一个人就是羊,另外一个就做食客。”
他站起来,拍拍多少还是沾了些土的下摆,很是兴奋的说。
“咱们先把羊的鞋袜脱了,整只脚塞进锅里去煮,煮成什么样呢?先是皮都烫得涨起来,然后直接涨裂了的,然后咱们把脚上的皮剥下来,将肉割下来,沾着酱油或者蘸着醋,喂给食客吃。兄弟们,你们说这游戏好不好玩?!”
众无常:“……”虽然是自忖胆子大才在这里停下来的,但是我们真的要吐了啊,大人。
卢斯不等他们回答,自己大声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不用说了,本官当然知道好玩。二位,你们俩,谁来当羊,谁来当食客啊?”
王太医和袁太医随着这声问,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对方。
不等他们俩用眼神分配好自己的角色,卢斯已经替他们定了:“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王太医,百家姓你靠前,那就由你来做……羊吧?来人!生火!打水!”
“是!”
王太医发出一声怪异的惊叫,吓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可是看了一眼袁太医,还是忍住了,只惊恐的看着无常们动作。
不多时,一堆火就生了起来,锅也架上了。
卢斯还让人给他找了把小匕首来,他就站在锅边上,用个勺子不断的搅和:“哎呀,天气凉,水热得有点慢。”
王太医两只眼睛看着不断冒着白气的锅子,却已经大汗淋漓,面孔通红。他几次哀求的看着袁太医,可袁太医就低头看着地,不看他,渐渐的,王太医神色里就开始出现怨恨了。
“把他鞋袜脱了。”一直注意着的卢斯突然道。
如狼似虎的两个无常就扑上去将他鞋袜剥掉了,王太医惨叫:“水还没开呢——!”
“本官等不及了,水虽然没开,但火不是正旺吗?正好,一只火烤,一只白煮,食客吃起来也不会那么乏味。拖过来!”
王太医就被两个无常朝火堆拖,他倒在地上,眼睛看着袁太医:“袁护法!救命!”
他的这声呼救,袁太医的回应就是职责又愤怒的瞪视——这是把他的身份暴露了。
王太医被瞪得一愣,紧跟着脚底板上就是一烫:“我说!我说!袁世道乃是太平邪教的护法弟子!就是给太……”
卢斯一脚踢在他软肋上,让他险些岔了气,后边的话也咽了回去:“你们下去,把瑞王叫来。”
“是。”这八人胆子大,可并不傻,知道卢斯不让他们听,这是保护他们呢。赶紧行了个礼,退下去了。
瑞王他们其实也没走多远,都等着听消息呢,被人一叫就立刻过来了。
王太医虽然是被打断了一次,可只要开一次口,再开口,就简单多了。瑞王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王太医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袁太医则躺在他边上,显然是晕过去了。
“我踢的,这人太不老实。”看瑞王的视线转过来,卢斯道,他鞋尖在王太医大腿上点了点,“行了,你说吧。”
“是是是!”王太医点点头,也不管卢斯甚至都没提问,只是把他知道的一股脑都倒了出来。不过,他知道的也不多。
袁太医,袁世道是五年前进的太医院,来了之后,就跟他们这些下层的太医混起了交情。
太医院这个地方,说清水衙门也不太对,可想要不清水,却得论资排辈。在当年,王太医自然是属于排不上的。对于这么一个阔绰的同僚,王太医虽然说不上是抱人家大腿,可也是愿意亲近的。不知不觉两人走得近了,王太医还被赠送了一个美妾,那就更以袁世道为友了。
后来在美妾的枕头风,和袁太医送出的真金白银引导下,王太医就皈依了太平佛。
到现在为止,太平佛就让他干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从三年前开始,就研究治愈某种瘟疫的药方。
“某种瘟疫?这他妈的去年的瘟疫真是你们闹出来的?!”瑞王坐不住了,站起来就把椅子踹飞了。
“他们让本官……小人研究的瘟疫,确实与去年的瘟疫有些类似,不过,当时袁世道也很是惊慌失措了一阵,怕是他们也没想到那瘟疫会传了出去。”
“是没想到那时候传出去吧?他们弄这个东西作甚?要杀光我大昱的所有百姓吗?!”
卢斯把椅子找回来,让瑞王坐下:“先听他继续朝下说。”
瑞王点点头,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就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脚。那椅子是枣木的,够重够硬,他刚那一脚踢出去,现在是脚疼了。不过就算是骨折了也得先在这把消息都停完了再说。
王太医就说太平佛吩咐他干的第二件事——调香。
宫里任职的太医,但凡是有上进心得,多少就都得研究一点“副业”。王太医的副业就是调香,不是胭脂,是熏香。他调的香不是给女人的,是给太监的。
太监的别称是臭老公,这在现代是爱称,在这年代是一种很写实的蔑称。太监少了零件不只是没法生儿育女,那些没法调养自己的底层太监们还管不住尿,就是能弄来药物和零碎的大太监,身上的味道也不好闻。
所以很多太监涂脂抹粉,大多是为了遮住身上的骚臭味,不让主子膈应。
王太医也确实有些手段,他调制的香料能中和骚臭味,不会甜腻熏人,反而自有一种清雅之气——反正这是王太医现在自己说的——所以在太监里很流行,甚至一些达官贵人也开始向他购买。
“他们让你在香里加罂粟?”瑞王额头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看样子是还想站起来,可是手在椅子把手上捏了半天,没能站起来。
“是,他们给了小人一金棕色的丸药,说是从罂粟中提出来的,让小人加进熏香里。”
“金棕色……”卢斯脸色也更凝重了,这不会是鸦片吧?“你自己试用过那丸药吗?”
“那丸药……烧着之后闻着香甜,让人有飘飘欲仙之感,袁护法说是仙药,小人也觉得是,无奈袁世道给得太少,小人只能弄下一点点粉末,事后想起来而不得,只觉得头痛欲裂,小人想着……”王太医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向往和垂涎之色,可一看卢斯的表情,赶紧闭上嘴不说话了。
“是你说的那成瘾的东西?”瑞王问。
“比我说的那东西更严重。”卢斯还是知道的,如果只是罂粟壳,或者简单的提取物,那成瘾后的依赖还没那么强烈,但金棕色,烧起来香甜,这已经是熟鸦片了!王太医也是好狗运,正因为他试用的量太少了,是真的只能闻个味道,这才没真正上瘾,只是事后有轻度不适。
头件事,二件事,这都不是小事,再问王太医说第三件事。
王太医就表示,第三件,就是当前这件了。五年过来,他在太医院的地位有所提升,袁世道更是还在他之上,这一回,皇帝下旨让太医院的太医到这边来治病,他们俩就来了。来之前,已经商量好了,要把这里的人都给治死。
这回瑞王没那么激动了,毕竟是已经经历过了的事情。
“……袁世道说有密道,到时候,我能跟着他安全离开。”
卢斯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这袁世道说的密道,就是他们发现的密道,还是袁世道知道已经有密道暴露,但他还知道其余的——这地方住着可是真不安心。
“你这人可真是不老实。”卢斯点着王太医。
“大人,小人是真的把知道的全说了啊。”因为别捆绑得结实动弹不得,否则现在就已经跪下磕头了。
“方才你分明漏出了事关太子的口风,怎么这个时候又没有了?”
“啊!不是!不是事关太子!小人当时想说的是,太子那里叫去了大半个太医院,因此才轮到了小人与袁世道来此!”
卢斯心里一动,看向了瑞王。
瑞王摆摆手:“那是应该的。”
不过,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两年多了,卢斯看得出来,瑞王是不得劲的。其实,这种不得劲,在袁世道和王太医来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只是,随着王太医的这番招供,这不得劲越来越突出了而已。
——瑞王根本就不怎么熟悉这两个太医,说明他们俩就算有些地位,可也不是太医院拔尖的人。
但这地方可是有闹着瘟疫的可能啊,他父皇就连一个真正得用的太医都不愿意派?对,是他哥,当朝太子也病着。但他哥毕竟只有一个人,真的就需要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