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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茅小飞发出任何一丝失去理智的叫声,这让穆参商相当不满,他一只手抚摸过茅小飞汗津津的脸,面前这张脸惨白得可怕,摸上去满手湿透。
“小飞哥,小飞哥……”
谁也不快乐。
穆参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没法停下来,这样不好受,而不这样会让他更难受。
风平浪静过后,穆参商披衣下地,他低头看了一眼,茅小飞还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有,脸色依然不好,咬紧的牙关松开后,唇瓣上清晰可见咬出来的血痕。
穆参商瞳孔一缩,转身出去。
轻微一声关门的响动,茅小飞浑身一颤,软趴趴地松弛下来,每一截手指都酸软无力得可怕。他脑子里混沌一片,木讷地想:结束了。
不消片刻,穆参商又回来,他把茅小飞抱在怀里,给他仔细地擦脸擦手,擦他身上每一个自己印刻的痕迹,茅小飞身子轻轻颤动,始终不肯睁开眼。
穆参商吻了一下他的脖颈,那里有一个紫红色的牙印。
忍无可忍的茅小飞猛一把推开他,毫无准备的穆参商被推得跌出两步,铜盆打翻在地。穆参商狼狈地低垂着头,手把帕子攥得很紧。
茅小飞双腿打颤地下地,在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堆里找出自己的,穿上,他转过身来,穆参商眼圈发红地看着他。
这让茅小飞顿时火冒三丈,气得牙齿格格作声:“你非得把最后一天都破坏干净吗?你一直想做的就是这个吧?现在如愿以偿了,是不是就满意了?知道为什么你爹妈不要你吗?你让人觉得恶心,好在我再也不用见到你了。”
冲出门的一刹那,茅小飞重重把门摔上,他听见那扇门狠狠拍在他的心上。都他娘的一样,有权有势的人想要得到什么都会不择手段,都是强势逼迫,没有谁和谁不一样。穆参商也不过是比言宁荣多了那么几天的耐心,几天罢了。
走到院子里,茅小飞才发现他气晕头连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之前听见的簌簌的声音是在下雪,他愣愣地在覆盖着薄薄一层雪的地上站了一会,钻心的寒冷从脚心贯彻到全身,鼻腔重重喷出两下白气。
茅小飞紧攥的拳头狠狠砸在树干上,震落的雪又洒了他一脸。
连“呸”数声,茅小飞才踉踉跄跄,略佝偻着背,回房去了。
冰冷得可怕的身体钻进被窝,把不情愿的傅冬搂过来,肥滚滚的小孩扭了两下,终究没有醒来。
借着小孩儿火炭似的身子,茅小飞才算缓过劲,沉沉睡去。
次日茅小飞醒来已经接近正午,有人在旁边叫唤个不休。
“别闹……让我再睡一会。”茅小飞翻个身,把被子裹得死紧。
傅冬无奈地坐在旁边,转头瞪着一双大眼无辜地看徐柒:你看吧,就这样。
徐柒探手一摸,进进出出几趟,把熬好的药放在床头边,拍拍茅小飞的脸,低声叫他。
茅小飞吸溜两下鼻子,眼睛都没睁开,脑袋拱进被子里。 徐柒的视线被他白皙的脖子上刺眼的两个颜色鲜艳的吻痕吸引了注意。
“你们先出去,我来照看,金粟,麻烦你找个人带这小子去吃饭。”
从一早起来傅冬就没吃饭,一直守着他爹,后来太晚没起,才惊动了徐柒。毕竟傅冬是小孩,没有照看病人的经验。
茅小飞脸烧得通红,整个人像才从水桶里捞出来,徐柒手探进被子摸了一下,满手都是汗。茅小飞浑身一弹,被徐柒碰了这一下反而醒了。眼神里的惊慌在看清楚是徐柒以后散去,他疲倦地坐起身,嗓子哑得不像话,“你怎么来了?”
“你发烧了自己不知道?把小孩着急坏了,又不知道喊人。起来喝粥。”
茅小飞这才反应过来,睡得跟蹲火坑似的,是因为发烧了。大概昨晚上在雪地里站了会,寒从脚下起,他这弱不禁风身无二两肉的身子真让他自己都没辙。
“等好了我跟着你学武。”茅小飞一口把粥喝下去半碗,端着碗,盘腿坐在床上,大腿仍然疼得让他赧颜。
“怎么?穆参商走了就想起我来了。”徐柒嘴角勾着一丝薄薄的笑。
“走了?”茅小飞一愣。
“你不知道?一早走的,送走这尊大神,我也安心,别到时候他不让你跟我走。”徐柒揶揄道,“快把粥喝了,等会好吃药。明天要出发了,你身体受不受得住?不行你就在这里住着,我去也一样,保证把舒筒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伤个风而已,睡一觉就好,待会吃了药我就睡觉,别让人来吵我。”
徐柒什么也没问,茅小飞什么也不说,吃过药以后,听见徐柒出门,茅小飞像个毛毛虫似的蜷起来,红透滚烫的脸扎在被子里,做了个漫长混乱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的酸臭味。。。。
今天上午网站全面崩溃了【才肥来,所以这个点儿
☆、五十二
茅小飞梦见小时候住过的那间破庙,那个老丐已经很久没有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刚得知老头走了的时候,隔三差五茅小飞就梦见那老头横死在外,阴惨惨的脸没少吓唬他。
这一次老头却很平静,慈祥的脸一如当初一老一小两个乞丐窝在除了旅客偶尔歇脚,平时基本没人来往的小庙里。
“这个汤呢,就是要把越多花样的剩菜煮在一起,煮之前,先闻一下,坏菜不能用,吃了拉肚子。新鲜菜要准备豆腐、青菜,姜葱蒜可以除味,也可以让你吃了不拉肚子,尤其是大蒜,大蒜是恩物,使用得当不仅味美,而且吃了通体舒畅。”老头拿木勺柄在茅小飞脑门上一戳,“记住了吗?”
茅小飞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梦里的自己还是乖乖点头。
吃饱喝足以后,老丐睡下,茅小飞在他的旁边抱膝坐了会,他伸手拨开老头脸上披覆的灰白头发,又用手指挑开嘴巴上下的胡须,眼前的脸不仅没有变得更清晰,反而越来越模糊。
果然是梦。
茅小飞没劲地磕巴两下嘴,嘴里刚吃下去的菜滋味儿却和记忆里一样好,或者比记得的更加美味。他挨着老丐打算打个盹儿,老头朝旁挪了挪,把破棉絮让出一个角来,朝茅小飞拍两下示意他可以躺在那里。
第二个梦就没这么幸运了,茅小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梦里很黑,好不容易看见的一丝亮光,仿佛是粼粼闪动波光的水面。
他听见女人的尖叫声,一开始那叫声震耳欲聋,让人脑仁心都疼。后来那声音越来越远,只余下水声,绵绵不断的水声从四面八方包围着他。茅小飞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他觉得又冷又饿,一股鲜明的畏惧抽动他每一根神经。
忽然,他整个身体被颠着朝上弹了一下。
这下茅小飞才注意到,他躺在一只木盆里,木盆在水上漂。他听见的哗哗声是湍急的河流,他听见的呜呜声是穿行天地间自由来去的风。而他觉得害怕,是因为他太渺小,只能在一只洗脚盆或者洗脸盆里等待去路不明的未来。
在又冷又湿的夜里,他再次睡了过去,这一次很久也没有醒。当他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穆参商比星辰更明亮的眼睛。
茅小飞赶紧闭上眼,耳畔传来穆参商低哑的声音,他捏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问:“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就证明给我看,你真的喜欢我?还是你在说谎?”
疼痛的感觉贯穿身体,茅小飞呼吸一窒。
有人在大力摇撼他的肩膀,茅小飞陡然坐起,目光涣散了一会,才聚焦起来,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徐柒。
“徐柒……”茅小飞说话时声音仍然有点颤抖,在最后一个梦里,他几乎忘记那是梦,酸痛的感觉还残存在身体里,一点梦的样子也没有。
“做恶梦了?”徐柒理解地摸摸茅小飞的额头,松了口气,“吃了药发了一身汗,烧已经退了。”
茅小飞一手扶额,顿时掌心湿淋淋一片,徐柒拉开他的手掌,擦干净他的手,一手分开他的衣襟,茅小飞不好意思地朝后退缩,“我自己来。”
徐柒目光闪烁地递给他毛巾。
“怎么穆参商走没告诉你?你都不知道?”
乍然听见穆参商的名字,茅小飞还是有点心悸,主要是刚才做的梦太真实,他简直有点怕穆参商了。他想起刚开始见到穆参商,当时穆参商伤重快死了,虽然没有什么威胁力,但他就隐隐知道这不会是个不起眼的小虾兵。后来在军营里,穆参商果然是个厉害角色,那时候茅小飞也不怕他。茅小飞这个人表面认怂,骨子里并不把这些显贵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人,他知道世间有许许多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