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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胖郎神绕山跑,它速度快。”
“我看还是别让它跑太快。”茅小飞心有余悸,要是再来一次,不一定会不会那么幸运。
“刚才我打了个盹儿。”荀痴眨了眨眼。
茅小飞既觉得他自信得可恶,又不得不听他的。荀痴跨到胖郎神背上,伸出手,抓住茅小飞的手把他拽上去,喝道:“抱紧我。”
“用不着。”茅小飞不耐烦道。
随即他就恨不得把舌头吞了,荀痴故意让胖郎神全速前进,就算茅小飞嘴再硬,也不得不抱紧他,不然屁股开花是轻的,丢了命就太不值了。
低哑的一声嘶吼在山林里听上去格外诡谲,茅小飞也听见了,他使劲勒紧荀痴的腰提醒他。
“那边!”荀痴指挥胖郎神换了个方向,朝着西北攀上坡去。
这里气温已经很高,茅小飞和荀痴后背紧贴着的前胸淌着湿汗,他咬牙大叫叶锦添的名字。
“茅小飞,茅小飞!”前一声如同喃语,后一声确是呼唤了。
这次茅小飞听清楚了,确实是叶锦添的声音,但只有这一个声音。
☆、一〇一
多给茅小飞长十颗脑袋,他也从来没想过叶锦添能重伤成这样,他的腿骨被生生拗断,瘫坐在地。
这让茅小飞想起徐柒在叶锦添手下受过的伤,当时叶锦添把手指□□徐柒背部,试图直接抠出他的脊骨来。
而叶锦添身上的伤大部分都不是武器造成的,他的胸膛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参差不齐,鲜血淋漓,像是被野兽撕开那样。
荀痴心痛得要死要活,不断问他怎么回事,一面脱掉叶锦添的衣袍,仔仔细细检查他的伤口。连裤子都给脱了,叶锦添窘得满面通红,没力气反抗,也没必要反抗。他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否则就算没有致命伤,也会流干血而死。
这死法会很丑,想一下荀痴就受不了了,他蹿入林中,把胖郎神留下看守。
茅小飞从行囊里翻出药粉,他带的伤药不多,只能简单止住一些不伤及要害的外伤。
“你们再晚一点来,大概我尸体都冷了。”叶锦添自嘲道,他进气短出气长,背靠一棵大树,非常虚弱。
“金粟呢?”茅小飞小心地把一撮药粉洒在叶锦添小腿上一处擦伤上。
“死了。”
茅小飞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一愣,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不要斗气。”
“他还在那片林子里,不过怕吓着你,你最好不要亲自去看。”叶锦添嘴角一抹邪笑。
茅小飞心底里一凉,把叶锦添脱下来的衣服盖在他身上。
“背叛我的人,我都会让他死无全尸。”叶锦添冷冷地说完,疲倦地闭上双眼,不管武功再高强,他也只是个凡人,凡人就逃不开生老病死,如果胸口的伤口再深半寸,也许现在尸体真的都凉了。
荀痴返回时,一向警惕度比谁都高的叶锦添还沉沉昏睡着。
“你给他处理一下,我去林子里看看。”
“让胖郎神跟着你。”荀痴头也没抬,他拉开叶锦添的衣服,露出大片狰狞的伤口,叶锦添还没醒。
茅小飞没有出声拒绝,带着胖郎神他会安全些。
由于没有带火,只能凭借淡薄的夜色,竖起耳朵听,尖起鼻子闻。当茅小飞察觉空气里夹杂的浓重血腥味时,他的一片衣角被胖郎神叼住,顺着胖郎神脑袋转过去的方向。
茅小飞看见了金粟的尸体。
血液粘稠地粘在鞋底,让茅小飞抬起脚就忍不住脸色骤变,作呕的感觉死死顶住喉咙,他捂住了嘴。
胖郎神独眼里射出精光,比茅小飞更先走到尸体旁,低下头,抽着鼻子猛嗅,没等茅小飞阻止他把尸体当食物,胖郎神就走开了,走到茅小飞身后,没什么兴趣似的四处巡视,有意地在离茅小飞不远的距离里绕圈子。
尸体上缺了右臂和左腿,地上却只有手背青白泛死光的手臂,腿已经不翼而飞。那张成天刻板着指挥调度他们行动的脸上,诡异地带着一抹微笑。
茅小飞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已经出来一整天,疲惫控制着他的整个脑袋。甩了甩头,茅小飞定睛再去看,果然是错觉,这人连死了也不愿意多挤出一丝表情。
金粟身上的衣服被血水浸得湿透,夜里又扯起露水,摸上去几乎能挤出水来,冰凉的衣服粘在茅小飞的手指上,犹豫一瞬间闪过,他还是坚定地把手探到金粟的外袍里,这具身体在死之前受了不少伤,怀中摸出来的是一块玉佩、一个石头、半个巴掌大的一块饼、一沓银票,还有一封信。
茅小飞心狂跳地拆开信件,暗想也许这封信能弄清楚为什么金粟要杀叶锦添。
结果很让人失望。
血水浸透了信封和信纸,一个字也看不出来。如果信上有字,起码能看见一些痕迹,墨汁会被血水晕开。
然而什么也没有。
要么信上本来就没写字,要么是用朱砂写的。茅小飞想了想,把信纸塞回信封里,贴身收了起来,以免弄脏包袱里的其他东西。
胖郎神不耐烦地鼻孔喷气,焦灼地在茅小飞身边走来走去。
茅小飞却在挖坑,别人送的宝刀,一个人都没砍过,处女杀居然是用来挖坑。挖好以后,茅小飞拖着金粟的身体,把他埋了进去。
空地上,叶锦添幽幽醒转,他是被痛醒的,剧痛让他神情显得恍惚。
“舒筒呢?”叶锦添吃力的声音。
“担心呀?”
叶锦添没有回答。
荀痴笑眯眯道:“你想知道他有没有危险,自己下去瞧,我没法告诉你,我们离开山下已经快两个时辰了,我也不知道现在他有没有危险。”
叶锦添呼吸急促,鼻孔出气有声,很是不满。
荀痴下手一重。
毫无防备的叶锦添一声痛吟。
荀痴勾唇一笑,“最好别动,我这人受伤的时候不多,就算是伤到了,也不怎么上药。下手没轻没重,你多担待。”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疑问在叶锦添心里很久了,总算问了出来。
“说了有什么好处?你又不会嫁给我。”荀痴笑笑地说,手来到叶锦添的胸膛,先是色|情地揉了两把,当然他没有揉叶锦添伤势沉重的左胸,而是揉着他右边的胸肌,甚至有意无意擦过从来没人敢轻薄的小球。
“……”叶锦添怒目而视,但没有出言不逊。
荀痴停下手,从身上挂着的不起眼的和衣服同色的褡裢里取出针线。
“你怎么会带这个?”叶锦添难以置信地问。
谁他妈出来跑个不会有危险的任务还带着针线,难不成走累了荀痴还会停下来修修补补缝衣服?太娘炮了。
“顺手,反正有坐骑,我可以比你们带更多东西。”荀痴不以为意,穿上线,招呼也不打一个,针尖就刺进叶锦添的皮肉里。
叶锦添“嗷”了一声,察觉到荀痴坐在他腿上的那玩意儿有动静,登时一脸屈辱地闭了嘴。
他现在这具身体经不起一点折腾,他还不想死。
“你对你那个小情人,真够意思。可惜了,这么好的皮相。”荀痴摇头叹气,失望地又看了看叶锦添破损带血的眉骨,“你会留疤吗?”
“关你……屁事。”叶锦添疼得冷汗直下,一脸怒容。
“真不可爱。”荀痴半真半假地抱怨,手指上下翻飞,动作很快,显然很熟练。他的针法恐怕最好的绣娘也不过如是。
叶锦添疼得直翻白眼,脑子里一直在想舒筒,想小时候的舒筒,想那个竹马的玩伴。可惜那个负心的玩伴现在把他当做仇人,他试探了一次又一次,小王八蛋什么都不记得。
“好了。”荀痴功成身退,轻轻一巴掌拍在他的完美杰作上。
叶锦添一声痛叫。
“啊,我忘了……”荀痴话没说完,听见脚步踩在叶子上的噼啪声。叶锦添也听见了,都看见胖郎神从暗处走出,很快,茅小飞也走了出来。
一身都是血的茅小飞走出去,看见叶锦添的伤口已经缝好,他拍了拍身上脏污的袍子,只想快点回去洗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了。
“伤口都处理好了?”茅小飞问。
“缝好了,不会死在路上。”
茅小飞对着说话的荀痴扯了扯嘴角。
“你去哪儿了?”叶锦添阴沉着脸,他力气没恢复,语气还是不善。
看叶锦添那脸色,茅小飞不敢说是去埋人,便道:“随便走走,看看有没有玲珑火花。”
“不用找了,我爹要的不是鲜花。”叶锦添吃力地说。
“金粟骗了你?”茅小飞立刻反应过来。
“嗯,他只是想借故和我单独待着。”叶锦添扭过头去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胖郎神身上,“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天已经完全黑了,要不然在山上对付一晚。”茅小飞犹豫道,这时下山,走到山下也是天亮以后。
“不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