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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苦不过下堂夫-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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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分时分,两人俱是一身大汗,茅小飞把手伸进穆参商的衣服,手下却一点力气也不敢用,曾经这是一副多精壮多结实的身板,现在衣服里藏着的秘密缠满了绷带。
  “疼不疼?”说这话,茅小飞感到胸腔里一阵窒息,也许是酒喝得太多,他满脸通红,脖子白皙的皮肤被汗水浸得发亮。
  “疼。”穆参商难耐地挺起腰,有意挨着茅小飞的腹部蹭了蹭,他笑了,舔舔唇,“比不上这儿疼。”说着穆参商抓起茅小飞的手,紧紧贴在心脏的位置。
  那里有一颗火烫的、坚稳跳动的心脏,就在皮下三寸之处。
  “为什么不走?”皮肤上没有伤口,茅小飞却觉得被穆参商握住的手,难耐地疼痛着。他眼睁睁看着穆参商抓着他的手,贴到唇边,以滚烫干裂的嘴唇一根一根吮吻他的手指。
  这动作太出格,太危险,惹得茅小飞浑身都发烫。
  穆参商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深沉得如同夜幕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茅小飞,同时将他的身体按向自己。
  耳朵里听见穆参商沉闷沙哑的痛吟,茅小飞想起身,却被有力的一只手更加紧密地按向他的主人。
  茅小飞安分了,把脑袋埋在穆参商的脖颈里,他心跳得很快,耳膜被心跳声鼓噪,扑通扑通,一声接着一声。
  四目相对之间,许多画面在茅小飞因为喝酒而发烫的脑子里打转,他昏昏沉沉,却将那些画面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奄奄一息濒死之际的穆参商,脸色苍白地躺在长青苔的石头上一动不动;看到傅冬被网子抓起来,凛然不可侵犯的穆参商一声令下,就能让那些老头子闭嘴;看到石室涨水,就快要淹死的时候,还在坚持不懈到处寻找出口,始终不肯放弃的穆参商。
  狂风暴雨的江面上,面无表情把他推开的穆参商;小人镇挺身而出以将军之尊非得卷入江湖纷争的穆参商;小心翼翼站在他面前,手心脸上都冒汗,忐忑不安要他给个答案的穆参商;醋劲上来蛮横不讲理非得要胡扯八道的穆参商;真碰上了情敌,千军万马也敢一夫当关的穆参商;被赶走还缠上来的穆参商。
  还有纵情之后,带着愧疚又忍不住期盼什么的那张俊脸。都清晰铭刻在他的记忆里,他居然记得这么多和穆参商有关的事,每一帧都还在,一点不曾褪色。
  感到穆参商不老实的手在胸前游移,茅小飞忍不住舒服得哼哼出声。在这件事上,他从未得到过快乐,第一次是不清醒,第二次是不乐意。
  他从来没有离得这么近,这么仔细,看清楚沉溺在欲望之中,满面隐忍禁欲,又眼神迷离的穆参商。
  眼前这人的清醒判断,在这样的时刻,连本能也离他而去,只剩下彼此的手脚唇舌。
  “让我看看你的伤。”茅小飞难耐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话,他拉开穆参商的上衣,彻底把他的里衣扒了下来,这具身躯上缠满了绷带。
  茅小飞瞳仁不禁紧缩,眼圈跟兔子似的红透了。
  “你不要命了。”
  “当然要。”穆参商低哑地说,他的颧骨飞染着红晕,动情地亲上茅小飞的脖子,拇指忍不住不住摸索白皙皮肤上烙痕一般的绯红,他的眼神忍不住有些微醉,“我还要留着命把将军夫人带回去。”
  茅小飞本来就红的脸腾地更红了,要滴出血来似的,骂道:“谁是你夫人。”
  “谁恼了谁就是。”穆参商噙着笑,他浑身上下没一寸地儿不疼,心里却充满甜蜜。这段时日心里所有的空落都得到了填补,他像只狗儿把脖子贴着茅小飞的皮肤,深嗅温热的皮肤里的味道。
  就在茅小飞浑身发软,心里发怂,想从穆参商身上下来的时候,脖子上那块皮肉被穆参商给叼住了。
  “唔……”听上去一点也不像茅小飞发出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彻底伏在穆参商的身上动弹不得。
  尖锐的犬齿近乎急切地磨蹭那块皮肉,猎物在嘴边,猎人却始终没有把刺刀扎进去,渴望与怜悯一阵一阵冲击着穆参商的头脑。
  “穆参商,穆参商……”喉咙深处发出的诱人嗓音在叫他的名字。
  陡然间穆参商整个身体一僵,茅小飞也察觉到了,低下头去看,心头不住暗骂。
  要命,他又怂了,这玩意儿进去会死人。
  慌不择路的手不小心按到了穆参商的伤口,穆参商眉头稍稍一蹙,茅小飞就发现了,哆哆嗦嗦地问:“怎么了?”紧接着是更加慌张不知所措的惊呼:“流血了,你流血了,不,不行,不行,我去叫大夫。”
  穆参商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去抓茅小飞的手腕,结果那厮动作更快,更慌不择路,他现在没什么力气,极度虚弱之下,抓了个空。
  茅小飞跳着脚以最快速度整理好衣袍,颠颠儿地跑出门外。给冷风一吹,这才定下神。
  他在做什么?好险,就差那么半盏茶,不,一炷香,他就把自己囫囵个儿连皮带肉塞别人嘴里去了!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呀!
  茅小飞大夫给请来了,站在门口有点愣神。
  “壮士?”
  茅小飞回过神,推开门,心说这么久了,穆参商肯定已经收拾得妥妥当当,不能还衣冠不整地瘫在床上吧?不能吧?
  “请。”把心一横,茅小飞推开了门。
  屋里点着灯,穆参商端坐在床边,听见响动,他抬眼看了过来。
  茅小飞心里一怵,面红耳赤起来。衣服穆参商是穿好了,但脖子上红潮尚且未退。好在那大夫也不敢乱看,让穆参商敞开衣襟,把带血的绷带拆了下来。
  茅小飞就跟旁边站着看。
  血腥气直冲鼻子,不少伤口都腐烂了,有的还流脓。茅小飞暗暗心惊,还好刚才没对穆参商做什么,否则他肠子该悔青了。现在已经后悔得不行,也心疼得不行。
  “少将军。”一个粗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茅小飞转过脸去,看见一个络腮胡子,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个提箱子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
  “童一,没叫你上来。”穆参商冷道。
  “都差人叫大夫了,少将军不叫,我也得上来,我可不想回去以后挨老将军一顿狠削。”童一带着大夫进来。
  那大夫并没有直接让茅小飞叫来的大夫滚蛋,站在旁边看,穆参商伤口上的腐肉已经被削了一次又一次,有些地方隐约可见浸在粉红血水里的骨头。刀子将带脓的肉一点一点割下来。
  穆参商盯着茅小飞看,他的脸上渗出大量汗水,连眼神也变得湿润。
  茅小飞滞闷得心里不舒服,本来想出去,偏偏脚底下挪不动步子。
  “小飞哥,你出去吧。”穆参商吃力地说,一颗汗珠从他鼻梁滴到衣服上,氤出一个圆圆的暗色圆点。
  “怎么?我不能看?”茅小飞走过去,偏偏要把穆参商的伤处看得清清楚楚。离得近,能看见穆参商按在膝头的两手手背青筋暴起,指甲都泛起珠白,显然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不能给他止痛吗?”茅小飞问。
  “止痛药在来的路上已经用完了。”被称童一的人答,他好奇地在观察茅小飞,而茅小飞根本没注意到。
  正给穆参商削去腐肉的大夫是桀林人,听不懂茅小飞说话,自然没反应。
  “不算很疼,可以忍。”穆参商看着茅小飞说,他眼底翻涌着的浓烈情绪让茅小飞心里隐隐觉得难受。
  等大夫给穆参商处理完伤,茅小飞亲自去盯着煎药来给他服下,药里有安眠定神的成分,穆参商抓着茅小飞的手没多久就睡着了。
  茅小飞怕晚上把穆参商的伤口压着,决定还是随便找间空房子凑合对付一晚,走出门就见方才那个童一,抱着剑在廊檐下等他。
  激烈的冷风把檐角下挂的铜铃吹得叮当作响,络腮胡子睨起眼,转过来,打趣地弯起嘴角,意味深长地打量茅小飞,良久,朝茅小飞走来。
  “就是你,让少将军日夜兼程就为了赶来见你一面,瞧不出来,你到底有什么勾人的本事。少将军是穆家将来的主人,你该有点分寸,你是庆细人?是哪家的小公子?就算身份配得上,年少时谁还没胡混瞎玩过,奉劝你一句,要命的就趁早离开他,否则我们穆家,不是你沾得起的。”童一冷哼一声,剑柄杵在下巴上,搔弄他的胡子。
  放在从前,茅小飞说不定还要脸红一下,口是心非地辩解几句。
  现在的茅小飞,直接当没看见童一,绕了过去。
  童一圆眼一瞪,难以置信地瞪着茅小飞下楼去的背影,旁边门开,走出来他的好搭档。
  童一气得跳脚:“他不理我,看见了?他敢不理我!奶奶的,我这么大个活人,他看不见吗?分明就是不眼高于顶!”
  搭档拍拍他的肩:“少多管闲事,让少将军知道你说了什么,他会把你赶回庆细。”
  “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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