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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像是一只松鼠,足尖轻点堆积在墙角边的木材,轻轻松松的跳上正屋屋顶,向地面上的老丁挤眉弄眼。
明灿灿的阳光落得他满身,在灰色的瓦片上投射出斜长的影子,有一部分映在老丁满是笑容的脸庞上。
若不是知晓二者身份,章牧几乎要把他们当做普普通通的一家兄弟。
到了中午,佟管事亲自送来一天的吃食,随便带走昨天带来的碗碟。他和老丁客套的寒暄几句,很快又行色匆匆的离开,像是生怕院子里忽然冒出吃人的怪兽一般。
章牧坐在窗边,吃着小二送来的饭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院落一角,连门外原本安静的走廊上响起说话声都被他极快的忽略过去。
说话声模糊不清,只字片语透露出那些人只是同住三楼的住客而已,并且很快就安静了。
门扇“吱呀”一声响,章牧留意到那是隔壁房间的人回来了。一墙之隔的房间,是监视那处院落的首选。他又瞟一眼规规矩矩的坐在廊下吃东西的刀疤脸和老丁,起身走出房间,去敲隔壁的门。
也许诚恳的解释劝说两句,隔壁的人会同意调换房间。
“咚咚咚”,指节分明的手指用力而有节奏的叩打门扉几下,可是屋内丝毫没有动静。
章牧屏气凝神倾听了一小会儿,再次敲门,可是依然无人应答。
许是不方便开门吧。
章牧如此想,回到自己的屋内,双手撑在窗棂上,向外张望……
“你?!”
万万没有想到,他一转头,竟是看到薛晋夷潇洒自如的坐在窗棂上,目光明亮而兴致勃勃的望过来。
章牧下一个念头是转过头去,装作不认识。
没搭上话,但薛晋夷并不气馁,晃荡着两条大长腿,衣摆在动作下如柳枝般飘动,他举起手里的酒杯敬向章牧,“好巧啊,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在庞家大门前见过?在下薛晋夷,请问足下贵姓?”
章牧不理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在院子里交头接耳的老丁和刀疤脸。
薛晋夷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原来你也是来监视那院子里的两个人……”
冷冷剑锋直指咽喉,他说不下去了。
“唉唉唉,原来你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在剑锋移开之后,薛晋夷摸着下巴,似是在低声的自言自语,“不过相比跟了曹律的人,你更有趣一些。”
章牧没有听见薛晋夷的话,否则后者不会再安安稳稳的坐在窗棂上了。
老丁在说过几句话后,出门了。
章牧握紧佩剑,快步冲出房门,薛晋夷没有动,安静的看着站在院子中央的刀疤脸。
刀疤脸背着手,在院子里转悠两圈,进屋里躺着去了。
没过多久,章牧回来了,老丁也差不多时候迈进院子的小门,大约是听见了响动,刀疤脸举着一把刀冲了出来。
“这人真是……如此莽撞不是摆明了自己有问题?”薛晋夷摇摇头,贼亮的目光转向面色沉静如止水的章牧,想开头调笑两句,又顾忌对方武功远高于自己,只得拿正事起话头,“放心放心,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没人进过院子。”
“多谢。”章牧道。
这两个字已经让薛晋夷觉得颇为受用了,接着说道:“你看不如这样,你来我这儿一起住,我们轮流监视那两个人。毕竟曹少夫人只派你一个人过来,又没有三头六臂,一天十二个时辰哪有精力盯得过来,是不是?”
薛晋夷已经从窗棂上跳下来,立于窗边、沐浴在阳光下的他收敛了不大正经的笑意,看上去依旧像是个风度翩翩的英俊公子。
章牧在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内心有那么一刹那的细微激动。但是从薛晋夷眉目间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轻浮,他不大能够相信此人,尽管提议听起来确实有些“诱人”。
“多谢足下的好意,不必了。”
薛晋夷面露忧伤,“你不信任我?”
“我与足下之前仅有一面之缘,谈及信任是否言之尚早?”章牧瞥一眼装腔作势的薛晋夷,目光如寒霜一般锋利冰冷,“信任,靠的不是嘴皮子说一说,而是行动。”
他将最后两个字说得重,意味深长。
薛晋夷一副恍然的表情,接着缓缓的点头,“说得没错,不过你看是不是得至少先让我知晓你的名姓,今年贵庚吧?”
“啪”,章牧用力推开半扇窗,正好挡住薛晋夷的视线。
“这样的难度,我喜欢。”薛晋夷欢喜的摸着下巴。
相比之下,章牧没有亲人好感的加持,没有旁的纠葛,人也更冷,更难以接近,武功还在自己之上。这样的人比庞邈着实有意思的多了。
薛晋夷轻轻的笑了一声,自信满满。
第49章 套近乎(倒V)
这一天在无惊无险中过去,距离安排燕王旧部和曹峥见面只剩下两天时间。
而薛晋夷不知道,他的机会也只剩下两天了。
清早,他趁店小二去给章牧送早饭的空隙,透过敞开的房门向内张望了一眼,只见章牧衣衫整齐的端坐于窗前,神采奕奕,精神不错,显然像是昨夜睡了一个好觉。
薛晋夷啧啧称奇,顺便揉了两下疲累的眼睛。
黑夜是最巧妙和简单的伪装,所以难保有人趁着天黑来此接头,故而他一夜没睡,恨不得眼睛都不用眨一下的紧盯着门窗紧闭的院落。
“又香又丰盛啊。”薛晋夷倚靠在门外的柱子上,懒洋洋的对出来的店小二说道,“麻烦店小二也给我同样准备一份,不过每一碟的东西都少些,听说江南闹水灾,我们不能浪费粮食啊。”
“好的,客官请稍候!”店小二“噔噔噔”的跑下楼去。
薛晋夷有些失望的看着无动于衷的章牧。好歹是济扬侯府里出来的,明知道江南有水灾闹饥荒,看在认识的份上,也该请了一起吃早饭,节约粮食吧?
“诶诶诶……”他叹着气,在门口来回走动了三圈之后,看着章牧香喷喷的吃早饭,等到店小二将早饭送上来,章牧已经有滋有味的吃掉了大半,只让薛晋夷觉得饥肠辘辘,能够一个人吃掉三人份的早饭。
“客官,您还不吃饭吗?肉包子凉了可不好吃。”店小二第三次上楼的时候看到薛晋夷坐在栏杆上,无聊的晃荡着两条腿,而房门依旧是他走的时候大敞着的模样,桌上的饭菜一口都没有动,粥都已经不再冒着热气了。
薛晋夷从栏杆上跳下来,目光死死的盯住店小二。
店小二被他专注的眼神给吓得震住了,连连后退,一时没注意到身后就是楼梯,就在脚踩空的那一刹那,被薛晋夷及时的扶住腰。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店小二连声道谢,“大爷你真是个好人。”
“我,是,好,人。”薛晋夷自言自语,目光明亮,“没错啊,我是个好人,好人哪有不赢的道理呢……”他握紧拳头,似乎又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用力拍着店小二的肩膀,“听着,帮我准备这几样菜……”
他对着店小二耳语一番,像是生怕被房内的人听见,最后塞给店小二一小粒碎银子。
店小二乐颠颠的攥着碎银子下楼去了。
章牧吃过早饭,坐在窗边帘子后面,手边放着茶盏茶壶,继续监视小院子。四下里安静极了,偶尔听见春风楼的鸡圈里响起“咯咯咯”的声音,还有男男女女的说笑声。
帝都的日子,风和日丽之下,总是这般平静祥和的。
就在一派宁静之际,隔壁房间忽然响起一声惊叫“他们”。
那一声惊叫仿佛是目睹了什么震惊非常之事,章牧当下握住佩剑,纵身飞奔出去,一脚踹开隔壁房间的门,只见薛晋夷站在窗边,眼睛因为惊惧而大睁,嘴巴也长得老大。门被撞开而发出巨大的响声,居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足以可见事情非同小可。
“他们行动了?!”章牧问道。
“啊?”薛晋夷惊讶的看着忽然出现的章牧,接着在对方问询的目光中指着柜子旁的犄角旮旯,“光天化日之下,太不知羞耻了。”
章牧顺着手指之处去看,只见两只灰溜溜的老鼠交叠在一起。
“……”章牧无话可说。
薛晋夷赶紧说道:“还是两只公的呢……”他抬起头,发觉到章牧已经没有表情了,“啊不好意思,让足下担忧了,是我不对。”
章牧转身要走,薛晋夷跳过去拦住他的去路。
“怎么?”章牧的目光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