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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他的脸被山上的乱石划得面目全非,再加上重伤躺了许久,醒来后脸上的伤都结痂,无法再恢复如初。”
“你说什么……三哥……他……”
萧谅顿时喘不上气来,惊得一旁萧云详连忙拍了拍他的背,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萧云详劝道:“小七,莫激动。”
萧谅流下泪来,道:“六哥,你说到底为什么三哥不肯回来,皇宫里有最好的太医!就算母妃去了,难道三哥连小七也不要了,连兄弟之情也不顾了吗?”
萧云详拿出了一方手帕,递给了萧谅,问道:“小七,你可识得这方手帕?”
萧谅看了一会儿,道:“这是三哥的宝贝,有一天我见他藏在胸口,被我见到,抽了出来,吓得他连连告饶,我还笑他如此宝贝。”
萧云详问道:“为何你记得这么清楚?”
萧谅道:“母妃宫中那么多帕子,也没见他特别爱惜哪条。不知为何对这方手帕如此在意,居然第一次向我好言好语求了半天。我本就是取笑他,故而就还他了。那时他还珍重其事,要我一定要想母妃保密。我当时以为这手帕是哪个宫女之物,便也没有再问。”
萧云详道:“这手帕确实是女子所有,但却不是宫人的。”
萧谅问道:“那是何人的?”
萧云详道:“那日大皇兄大婚,我和四皇兄同乘回去,四皇兄说,这是他母妃之物。他以为是兰贵妃送与各宫,而你母妃转赐予三皇兄的。”
萧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瞪圆了眼,道:“六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种话无凭无据,你让我如何相信?”
萧云详说道:“我也知道你不信,所以才苦寻证据,给你一观。”
他说着,便把手帕放在桌上,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水,往手帕上一倒,不一会儿上面秀出一个虎头,叼着兰花的图形。
萧云详接着道:“你应该知道,兰贵妃最爱兰花,而三皇兄自幼喜好白虎。”
萧谅看得呆了,连连摇头:“这不可能!三哥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萧云详道:“你想想,为何去年短短几月,你母妃忽然病逝,三皇兄跌落悬崖,兰贵妃自缢身亡,当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萧谅眼中含泪道:“你……是说父皇知道此事?所以、所以我母妃才会病死,三哥才会掉落悬崖?”
萧云详道:“虽然不知道父皇如何得知,但从现在的局面看,他定然早已知晓。”
萧谅的眼角滑下泪来,说道:“六哥,请你务必替我保密。”
萧云详道:“放心吧,六哥知道怎么做。”
萧谅道:“那小七先行告辞。”
他说着便要站起,跌跌撞撞,几乎摔倒在地,惊得萧云详连忙上去,说道:“六哥送你到门口。”
萧谅道:“没关系,只不过还有一事,小七想问个明白。六哥,你为何要调查此事,而且你不是一向不善言辞,今日怎能侃侃而谈?”
萧云详道:“若不如此,你以为我的母妃会眼睁睁看着五皇兄坐上太子之位,父皇当真不会趁机铲除柳家一门吗?”
萧谅听了,道:“六哥,今日之情,小七谢过。”
萧云详轻轻叹气,说道:“你身上的百枯草,是我母妃下的,论起来,当日是我对不起你。”
萧谅道:“不必再说了,小七明白。”
他说着便直直走到了门口,却不见云昭,反倒是季澜一脸担心的守在门口。季澜见他满眼通红,显是伤心至极,连忙上前问道:“凤眠,你怎么了?”
萧谅转过身,一个抢先便骑上季澜的白马,扬长而去。
季澜见他不对,连忙对门口的萧云详道:“梁王殿下,可否借微臣一匹好马追赶秦王殿下。他似乎有点不对劲,微臣恐怕……”
萧云详连连对管家使眼色,后者便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出来,交给季澜。
季澜道:“多谢,微臣告辞!”
他急急追寻萧谅,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城郊处追赶上。他在后面大喊道:“凤眠,你赶快下马,前面有斜坡,这马认主,只听我的。这样太危险了!”
萧谅喊道:“我今日偏要他听我的话!”
萧谅说着,便连连使劲抽打身下的白马。那马儿一声嘶鸣,便将他甩了下来,季澜心中大急,连忙运使轻功,从马上飞跃而来,抱住萧谅,一路从坡上滚了下来。
所幸这块坡地并无太多山石,季澜身形又比萧谅高大许多,故而挡下大部分的障碍。
萧谅昏了好一会儿,这才醒来,见季澜抱着自己,额头上都是血迹,吓得不轻,连忙唤道:“鲸波,鲸波!你怎么样了!快醒醒!”
季澜悠悠醒来,只觉得腿上疼得厉害,想要起身,却使不上力气,道:“凤眠,你觉得怎么样?”
萧谅见他清醒,便骂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本王从马上跌落,若是意外身亡,再好不过。现在活着也是孤苦伶仃,死便是死了,谁要你救!”
他说着说着,便大哭起来,加之情绪失控,心口疼痛得厉害,顿时气息大乱,惊得季澜连忙输送内力。他却只是推拒,极为激动。
季澜不知他为何如此伤心,怜惜不已,将他抱在怀里,说道:“谁说你是孤家寡人,你还有我啊!我还在这里!”
萧谅哭得话都说不上来,只是半句半句的往外倒:“你……终究……要大婚的……”
季澜哭笑不得,心中明白定是那日的手帕惹得祸,把他抱得更紧些,说道:“我想你保证,永远不大婚,永远陪在凤眠,这样可好?”
萧谅哭道:“不好……不好!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季澜生怕他再这么哭下去,惹出百枯草的毒性,当下也顾不得更多,便狠狠的用唇吻了上去。
萧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终于不再哭了。他脸上的泪水,都蹭到季澜的脸上去。
季澜吻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开,又轻轻将他拉近,一点点把他的泪水用嘴吻干。
萧谅半响回过神来,问道:“你……你干什么!”
季澜说道:“微臣……冒犯,甘愿受罚!”
他说着便想站起来请罪,无奈大腿剧痛,才刚动作,便站立不稳,向前倒去,把扶他的萧谅也一并扯得摔在地上。
两个人躺在地上,靠得十分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半响,萧谅极为小声的说:“你没有冒犯本王……”
他说着,便侧过身去,上前轻轻啄了一下季澜的唇。季澜顿时又惊又喜,几乎不能相信的看着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便是千言万语,也抵不过其中剪不断的柔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琼瑶了,我有罪
第68章 第 68 章
季澜想要站起,却觉得大腿疼得厉害,看得萧谅颇为紧张。季澜看他担心的样子,笑道:“不妨事的,大约是崴到脚罢了。”
他便坐了起来,想要动一下腿,没想到只这一下便疼得龇牙咧嘴。
萧谅连忙说道:“你别动了,等他们来找我们。”
他刚才忽然冲出,想必跟随的侍卫和梁王府的人都会追来,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季澜看着他,问道:“凤眠,方才你情绪激动,到底在梁王府发生了什么事?莫非梁王欺负你了?”
萧谅说道:“六哥待我好得很,你别多想。就算他欺负我,难道你还能欺负回去不成?”
季澜见他仍然是郁郁不乐的样子,便劝道:“你不想说,我不逼你。”
萧谅问道:“你怎么会忽然来梁王府,云昭去哪了?”
季澜说道:“他去越王府打探消息。”他便把查到秦信下落的事情告知萧谅,又叮嘱他小心。
萧谅说道:“大哥若知道此人对我的重要,定然会把人交给我的。”
季澜说道:“你不可太过自信,万事需要谨慎,身上的百枯草也别让人知晓。”
萧谅点了点头,忽然听得远处有马蹄声,便说道:“是他们寻来了。”
众人上前,将他二人扶上马车,正要分送回府,却听萧谅说道:“不用麻烦,一起回□□吧,宣太医来,为我和季公子看诊便是。”
此事惊动宫中,太医一下子来了三人,倒是让萧谅颇为讶异。季澜见此,心中颇为欢喜,如此阵仗,可见萧奕心中颇为看重萧谅。
萧谅说道:“你们先帮季澜看腿,本王无事。”
太医听说,也不敢不从,只好有两人观视季澜,另外一人查看萧谅。
太医看过后,说道:“季公子右腿骨折,接骨之后怕要过几个月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