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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谅好容易忍了大半的眼泪,为他这一句话,又溢出眼角,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闪得云昭心疼。
“表哥,你受苦了。”萧谅解了自己背上的披风,隔着牢门递进去,动作受木栏的阻碍,只堪堪遮住云昭半边的背。
“我以前受的伤,有几回比这样还严重呢。你呀,没见过世面,真当是多大的事儿。”云昭的口气如常,如果不是憔悴疲惫的面容,几乎让人以为他正坐在秦王/府调笑。
萧谅的视线被泪水弄得模糊不清,便狠狠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自从舅舅查出母妃的死因,我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保护你们每一个人。没想到我这么没用,竟让你受尽苦头。上次你说不希望我抢那把椅子,可如今的形势,若是真的被人抢了去,只怕我只有死路一条。”
云昭看他神色,知道他心意已决,再劝无用,也深知现在的局面定与梁王拖不了干系,只好说道:“无论你做什么,表哥都会站在你这边。依我看,梁王想在我身上做些文章,让陛下疑心于你。不若我加装受刑不过,自称与秦信同谋,埋伏在你身边是别有用心,你事先并不知情,这样的话,兴许能保住你。”
萧谅摇了摇头,说道:“表哥,杨家唯有你一个后人,若连你也死了,九泉之下,我们如何去见杨家先祖?”
云昭笑道:“我既与裴尚相好,此生定不会负他,这辈子娶妻无望。横竖都是无颜见先祖,这有何区别?”
萧谅一时语塞,猛然拿出匕首,竟是指着自己,说道:“表哥,这一次你若不肯听我安排,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云昭吓了一跳,说道:“你这傻孩子,快把刀收起来,不知道你表哥现在受伤,虚弱得很,惊不起吓吗?”他说着,便咳嗦了起来,嘴角也流出血来。
萧谅摔下匕首,便要帮他擦血,却见云昭连连摆手,示意并不要紧。他接着说道:“表哥,我说真的,若这次保不住你,若每一次都只能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死去,萧谅又何必活在世上?”
云昭见他神色坚定,便不敢再说,生怕他性子上来,伤了身子。他说道:“吞天蟾的事情,要怎么解释才好?”
萧谅说道:“我会向父皇坦言,你是我的男宠,与我一起去黎州探望大哥时,为救大哥,阴差阳错这才去了别灵山,盗取吞天蟾。”
云昭咳了几声,极为虚弱,却是故作轻松的笑道:“怎么我就成你男宠了?再怎么说,我应该是面首才对。”
萧谅满面愁容,担心他的伤势,决定让景太医进来为他诊治。他说道:“梁王认为你是我的男宠,那就顺水推舟便是。反正有大哥和五哥前车之鉴,父皇想来也早已知晓你待我非同寻常。”
云昭说道:“你就不怕陛下杀了我?”
萧谅说道:“表哥,当日五哥以死相逼,父皇也不曾杀大哥。我想,也许可以……”
云昭摇头道:“你大哥毕竟是皇子,陛下自然顾念父子之情,我不过是一个侍卫罢了。”
萧谅说道:“不,我自有办法说服父皇,总之,这几日梁王不会再动刑。我会叫景太医来为你诊治,你再熬几日便可出去。”
云昭还想再说,但见他信誓旦旦,也不敢打击他过甚。他心中打下主意,若有不妥,便自尽狱中。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放心不下裴尚,顿时有了主意。
他说道:“看到你太激动,险些忘记大事,你快去城外十里亭。我师父掠走裴尚,与我相约酉时在那里见面,用吞天蟾交换。我猜陛下身边有什么要紧之人中毒,需要此物解救。你不若多派些士兵去,只要救回裴尚便可。不过万万不可动念要拿下我师父,她的毒厉害得很,若被逼狠了,同归于尽都是可能的。”
萧谅点了点头,便听外面有声响,知道时间有限,便起身告辞。他看着虚弱不堪的云昭,暗暗发狠,定要将权势牢牢握在手上,日后十倍百倍的奉还萧云详。
云昭说了这许多话,已是疲累至极,趴在地上,看着萧谅走远,这才安心闭眼睡去。
萧谅慢慢走出大门,知晓季澜就关押在另一边,但并没有收到为难。他生怕自己若去见他,会惹人生疑,便狠下心迈出天牢,上轿回府。
这一路上,他的伤口越发疼痛难忍,便也顾不得许多,只挨到回府。景太医来为他换药之余,便将他的命令悄悄传递出去。只是谁也没想到,十里亭早已无人,只有一些打斗痕迹,也不知发生何事。
萧谅听说,心中烦闷,越发难以安眠。他也顾不得伤势发作,便依靠在床边,只静静看着床前的月光到天明,便起身入宫去了。
第111章 第 111 章
莫萱抓了裴尚并守在十里亭边,因时辰尚早,故而就坐在亭子中等待。
裴尚被锁了武功,见她带着面纱,不由得好奇心起,便说道:“您老人家为何总是带着面纱,不肯露出真面目?”
莫萱放下茶杯,说道:“你说谁老!”
裴尚吐了吐舌头,说道:“师父,你别生气,是我一时最快,哈哈……”
莫萱说道:“谁是你师父!你们神农一派虽与我岐门有故,但早已自成一家。”
裴尚歪头说道:“你是云昭的师父,所谓天地君亲师,皇帝老子是我不会认了,却不能不认你。”
莫萱猛然站起,说道:“你们身为男子,怎么一个个都有断袖龙阳之癖?你不以为耻,竟敢这般理所应当!”
裴尚说道:“您嫌弃吗?刚才你闯进来,见我和云昭抱在一起,坦诚相见,似乎也不那么惊讶。我真好奇,是不是云昭怎么样都不入您的眼?他和男子搞在一起也好,被人重伤也罢,您这个师傅都不会心疼半分!”
莫萱喝道:“闭嘴!再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裴尚全然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说道:“你尽管动手,我这个人就是直肠子,有话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莫萱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裴尚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下去,说道:“你当初是怎么收养云昭的?既然收养了,为什么不肯对他有半分关心?想他那时不过五六岁,你就这么放心将他仍在山林中?”
莫萱说道:“那时我失了孩子,找寻过去,毫无踪迹。过了好几年,偶尔听到一个老兵提到当初战场上有一个孩子,便询问那人孩子在何处。他告诉我说交给那边的猎户收养,我满心欢喜找过去,却见他有我儿没有的胎记。虽不知道他身份,但我也不想任由他流入民间。收养他不过是想多一枚棋子,自然不会上心。若他被山中野兽叼走,那也是他命中如此。”
裴尚听了,猛然拍桌道:“你对自己的孩子如此上心,可曾想过他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为何却这般无情!”
莫萱冷哼道:“这话说得好笑,你去问问你们萧奕,他杀死宁王八岁的儿子时想过那是一个孩子吗?我就活该与儿子骨肉分离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云昭能被我收养,代入皇宫,而后与你结识,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若他一直做个猎户之子,未必会与你相遇。”
裴尚一时语塞,接不上话头,正想如何回嘴,却见自己的母亲飞身而来,拔剑与莫萱缠斗。
“你是何人,竟敢挟持我儿!”
两个人一个带着面纱一个带着斗笠,在十里亭旁打得难分难解,过了好一会儿,却见莫萱逐渐败下阵来。
裴尚生怕母亲伤了莫萱,连忙说道:“娘,手下留情,切勿伤她。”
“她绑了你,你还敢为她求情!”
一言未毕,那女子出手更加狠辣,却是越斗越是惊讶,只想这生擒之后再问,却没想到莫萱率先开口。
“你是诡门央容?”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裴尚之母央容当即停手,满是疑惑的看着莫萱。
“我是岐门的莫萱啊!”
当年央容的师父西凉王妃与莫萱的师父本就是师兄妹,故此二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现在竟会相遇。两人的个性均极为古怪,虽不投契,但念在各自师父的面子上,倒也不好再斗。
“我儿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告辞。”央容点开裴尚的穴道,说着便要离开,却见莫萱拿剑来拦,便问道,“怎么?你连一点师门情分也不顾了吗?”
“若被他逃脱,我那孽徒未必肯交出吞天蟾,还望你再等片刻。”
央容说道:“你索要吞天蟾,是为了救你的儿子秦信吧?我的徒儿顾青墨与你儿子倒是情投意合,今晚劫他出天牢,只是现在被人追杀,我遍寻不得。你有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