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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雪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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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虞氏商户一双子女,横尸水塘,倒插于藕泥之中,双足露出水外,形如莲藕,来往者甚众,竟无一觉察……”
  “二十四,城北杜氏……”
  “短短半旬,京畿幼儿夭折者,竟达三十八人之多!”
  这一连串惨案,就连谢浚听了都面色微变,冷笑道:“好大的手笔!”
  解雪时道:“你方才说,其中还有一人失踪?”
  阎翡道:“是太常博士白景淹的幼子,尚在襁褓之中,据白夫人所言,她这阵子卧病在床,精神恹恹,谴乳母抱幼子至枕边,抚弄片刻,疲极而睡,谁知幼子竟被乳母所挟,不知所踪。”
  “太常博士?”谢浚又是一惊,“这贼子当真胆大包天!阎大人,这么多起案子,难道没有一点头绪?”
  一缕凉风穿窗而入,房中的松枝火颠扑一瞬,腾起一片赤红色的影子。在场所有人,都是面色雪白,唯独瞳仁中淬着两点湛然的火光。
  “有。”阎翡哑声道,“疑犯都已经供述画押,羁押在案了。”
  他神情有异,全无释然之色,瞳仁震颤不休,显然处在一种极度的惊骇中。解雪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杀人者——乃是这些稚子的母亲,”阎翡颤声问,“老师,你告诉我,佛祖可有慈心?”


第12章 
  满室寂静。
  阎翡愁容满面,显然也为这一连串的惨事心神震颤。
  他没敢说的是,此间种种,已非人力所及,难道,难道当真是鬼母应誓?
  坊间传闻早已甚嚣尘上,若非解雪时德行有亏,触怒鬼母,又怎会招致这许多祸事?
  鬼母杀心炽烈,城中五百小儿,难道真要因解雪时一人之过,无辜被戮不成?
  不论这鬼母意欲何为,最终千夫所指的,都将是解雪时!
  他告辞的时候,解雪时同谢浚一道,将他送至署外。夜里有大雪,雪霰纷纷扬扬,那几株棘树蒙着一层森寒如铁的冷光。
  阎翡心中忧虑,又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解雪时披着外衣,长身而立。他的眼睛黑阗阗的,看不出什么意味,像一段阖在鞘里的剑。
  世人只知他有磐石之坚,仿佛永远也不会倒下。
  但他此时面色雪白,双唇淡红,显然还带着点未愈的病气。乍看去,倒像是顽石之中,剥出一线晶莹蕴藉的玉髓来。
  阎翡种种思虑,盘旋不定,却终究只能回过头,一把握住解雪时的手,道:“老师,千万小心啊。”
  解雪时颔首,竟然笑了。
  阎翡匆匆来去,谢浚伴着解雪时,又在署外走了几步。
  已是四更天了,风雪又紧,寒气栗烈。但还是能看到深巷尽头青莹莹的灯光,晕在积雪上,因风摇曳不定。
  那是为小皇帝祈福的七宝灯。街衢之中,每隔数步便悬挂一盏,以旃檀为芯,乍看去,如盈盈成滴的青琉璃一般。
  离万寿节不过三天了。
  往日里本该热闹非凡的街巷,如今却在浸在一片风雨飘摇中,泛着凄迷不定的湿光。
  谢浚道:“雪时,你可备好献给陛下的寿礼了?”
  解雪时道:“半月前备下的。”
  “又是你手抄的经文?”
  解雪时点点头,道:“陛下心思太躁,上次我誊抄的乃是莲目得来的孤本,仅有半部五十卷,前阵子我恰好寻着了下半部的下落,凑齐一百零八之数……”
  谢浚苦笑道:“罢了罢了,难怪陛下每次见你,都作畏缩之态,他毕竟是少年人,你年年赠他佛经,他怎敢不观摩誊抄?去年那五十卷,他到现今都没抄完,又唯恐你查他,不知道愁秃了多少管狼毫哩!”
  解雪时默然无语。
  谢浚一眼就看出,他其实也有点茫然。解雪时自幼早慧,少年时又蒙变故,举家深陷囹圄之中,一门心思所想的,就是肃清朝野,跻身为人上之人,为家中数十条人命翻案。
  对于这个年纪少年的所思所想,他其实也是云山雾罩,看不分明。
  赵株在他面前那种唯唯诺诺的乖顺,显得漫无边际,捉摸不着,也握不住,与搪塞无异。
  为人臣者,最忌讳同天子离心离德。
  更何况,哪怕作为一个再普通的夫子,他也的确想同自己的学生交心。
  谢浚又道:“天子如今不过舞象之年,不过贪玩些,你也不必时时拘着他。”
  “说得也是,”解雪时思忖良久,问,“依你看……”
  谢浚笑道:“你何不亲自去问他?”


第13章 
  赵株发现来人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正倚在阮桥边的水榭里,一身轻便的胡服窄袖,足以令他毫无仪态地曲着一条腿。
  他的视线懒洋洋的,居高临下,显然和凝视二字绝缘。
  ——打量。乜视。狎弄。
  仿佛停留在他视线中的,并非一具赤裸而柔软的胴体。
  莲目美人其实颇有可取之处,她生得很美,那对白云般柔软的胸脯,微微震颤,鬈发垂落在那双翡翠青的眼珠边,看起来像是袅袅的溪云里,卧着一轮翠绿无暇的月亮。
  她乘着七宝楼船的一路上,有无数人盛赞过那半遮半掩的温柔乡。
  而如今,她的胸脯上却卧着一只肥美的老鼠。
  灰毛凌乱,尾巴足有一管狼毫那么粗,还在微微抽搐。肉棕色的鼠爪,被细线捆住了,四面张开。
  内侍花了小半个时辰,才从水沟里逮住这么个冤家。
  老鼠的肚皮被破开了,里头鲜红的脏腑仿佛霉变的浆果,油汪汪地淌满了那片雪脯。
  老鼠垂死挣扎,她就跟着哆嗦起来。
  “朕的汗巾子呢?”赵株不耐道,“你哆嗦什么?”
  也合该这莲目美人倒了楣。她被送进宫,本是盼着笼络小皇帝来的,谁知道刚施了些手段,帮小皇帝宽了衣带,就失手扯落了他贴身掖着的汗巾子。
  她悄悄拾起来,这一看之下,脸色就吓得煞白。
  这避火图上绣着的,赫然是当朝太傅的脸!
  乌发散乱,星目半阖,唇上还沾了点犹带腥气的白液,那种婉转可怜的情态,简直比妓子还不堪。
  那位莲目王下死令要笼络住的权臣,她也曾远远觑过一眼,果然素淡雅洁,色如冰雪,令人生不起亵玩之心。如今却以这种冶艳的姿态,被绣在了天子贴身的汗巾里。
  她窥破了天家阴私,却在鬼使神差间,悄悄藏进了衣裙里。
  小皇帝笑嘻嘻的,仿佛浑然不觉,还邀她到阮桥边赏白芍。
  她稍稍定下心来,心知这皇帝糊涂惯了,乃是个软柿子,处处受太傅钳制,估计弄丢了这要害东西,也不敢大张旗鼓。
  谁知刚到阮桥,赵株就暴起发难了。
  “奴婢冤枉!不知那汗巾是何模样?陛下方才小睡过,许是磨蹭丢了?若非爱物,奴婢也颇工女红,愿为陛下再绣一方。”
  赵株笑道:“哦?难不成,是朕的寝宫里进了耗子?”
  小皇帝酷肖其母,笑起来时,一派少年人的天真之色,她心里又是一松。
  “陛下说笑了,这寝宫之中,哪会有那肮脏之物?”
  赵株道:“那可不见得,审一审就知道了。”
  几个内侍捉了耗子来,强令她剥了薄衫,竟以胸脯为砧板,生生寸磔了一只老鼠。活物腥臭的热血,混合着毛发的肉糜,飚溅了她满身满面,她这才惊叫出声,浑身抖得如同糠筛一般,骇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叫什么?”赵株道,“朕审的是老鼠,你可莫胡乱攀咬。”
  赵株手指上湿漉漉的,都是老鼠肚皮里的污血。他随手抹在莲目美人的腮上,定睛一看,竟是又笑了起来。
  他抬腿踢了内侍一脚,问:“上回演到哪一出了?”
  内侍弓着背,被踹得滚了半圈。
  “回,回禀陛下,到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了。”
  小皇帝这些日子设法得了一套水浒,一见之下,茶饭不思。偏巧这些日子解雪时没空管他,他索性在阮桥边搭了个戏台子,令内侍涂脂抹粉,闹哄哄地演给他看。
  前阵子演生辰纲的时候,他还非闹腾着在酒水里洒蒙汗药,宫里哪来的这些劳什子?
  一把五石散投下去,几个内侍身上的汗跟发洪一般,踩着寸把高的厚底靴,脚软如棉絮,在戏台上颠来倒去,团团地乱转。
  小皇帝在台下拊掌大笑。
  那些内侍无不在暗地里啐他,昏君!
  这会儿他支着下颌,显然又起了荒唐心思,道:“你看这哭哭啼啼模样,倒是能演一出杀阎婆惜。去取朕的短刀来。”
  内侍又被唬得三魂去了七魄,心知他素来顽劣,下起手来从没个准数,指不定就闹出个肚烂肠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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