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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雪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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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却被挽在一双手里。
  谢浚松开弓弦,反手又扣上了一支长箭。
  他的视线穿过赤红色的尾羽,凝定在箭镞上。
  这一支长箭,箭镞中空,宛如长哨。
  他于御射一道,准头颇佳,但那终究是闲暇时的取乐之道,射些野兔飞禽虽十不离九,但鲜有正经操练的时候。
  就是这么从容不迫的一箭,却恰恰借力震开了长刀的攻势。
  这一箭意不在伤人,其声之厉,如鹤唳般排空直上,震的人耳生疼。
  解雪时的棘花枝,便乘隙缠上了刺客的手腕,一拉一拧——
  他是打算夺刀了!
  只是敌众我寡,其他几把长刀的刀背,却已在同一瞬间轰击在了他身上。他闷哼一声,拼着腰腹受创,也要把刀握在手中。
  握住了!
  他骤然抬眼。
  他的手掌上都是棘花刺出来的鲜血,要合握住沉重无匹的斩马刀,谈何容易?刀柄裹着滑腻的血液,直欲脱手滑出。
  却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声,至少有数十匹骏马,向着大理寺的方向飞奔而来,瞬息之间,已到门外。
  “禁卫夜巡,闲杂退避!凡持铁者,格杀勿论!”
  是夜巡的禁卫,被鸣镝声所吸引,策马而来。
  刺客心一横,自知已无可乘之机,当下单手击鞘。
  “退!”
  谢浚取了风灯,就着火光,匆匆去看解雪时的肘弯。
  果真如解雪时所说,那一箭只伤及体表,创口狭长,还在淌血,把亵衣浸湿了一大片。
  只是周遭的皮肤早已不复雪玉无瑕,刀背重击出来的瘀青,肿得足有半指,几乎如梅瓶上摔出来的瘢痕般,好不凄凉。
  这都是为他而受的伤。
  他在伤处摩挲片刻,解雪时虽一言不发,但后肩微微抽搐,冷汗已经涔涔地淌到了下颌处。
  “挫伤骨头了,”谢浚道,“别动,我先给你正骨。”
  他扯了腰间晨露囊,让解雪时咬在口中。
  解雪时从未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方才强行击杀刺客,周身浴血,现今还在沿着黑发淋漓垂落,那双黑阗阗的眼睛扫过来时,还含着未褪的杀气。
  谢浚被他看得心中一悸,喉结滚动了一下。
  “还有哪里伤着了?”
  谢浚握着他的手掌,问。
  以棘花为长鞭,实在是伤人自伤。谢浚垂首看了一会儿,把风灯挽在臂上,照那些细密的划伤。
  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抽了发冠中的银簪,在火苗里一滚,来挑他掌中的细刺。
  风灯朦胧的红光照在银簪上,浑如水波一般,映得人肤光如雪。解雪时垂落的发丝,几乎近在咫尺之间。
  仿佛只要一低头,就能尝到混合着血腥气的白梅香。
  谢浚在这并不恰当的时机,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
  解雪时却突然抬头,道:“陛下今夜去司天台了?”
  谢浚道:“对,现在应该已经召集城中百姓,在司天台祈福了。”
  “不好!”解雪时霍然起身,“立刻传令给禁卫,去司天台护驾,我们这就启程!”


第40章 
  司天台下,已设爟火,群臣伏拜。
  这爟火乃作驱邪禳灾之用,烟尘气稀微,火光通明,乍看去如赤霞蒸腾一般。又有两列黄麾仗,沿山势逶迤而下,无不是些体貌彪悍的青年男子,将司天台护卫得浑如金汤一般,城中百姓,只得远远伏首。
  有襄一朝,月蚀的次数寥寥可数,又来得仓促,祭祀时的仪注还是临时敲定的,颇为冗杂。此时漏响三更,周星归位,礼官便取了漆牌,交由黄麾仗依次传呈山下。
  一时间,只能听到大雪遇火时的细密毕剥声。火光朦胧,映得赵株面色尤其阴沉。他畏寒似的,袖着双手,着内侍给自己披了件素面大氅。
  解雪时不在身边,他独自应付这种场面,心中大不自在,不过半炷香的工夫,他已经按捺不住,频频问询:“太傅呢?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来?还不派几个机灵的去请?”
  内侍战战兢兢道:“许是要沐浴更衣,被什么琐事绊住了。如今台下的大人们,亦是国之栋梁,陛下不妨倚仗……”
  赵株冷笑道:“栋梁?老朽的老朽,蠢钝的蠢钝,剩下的便是些豺狼!”
  他那眼风往台下一扫,正撞见袁鞘青接过漆牌。他位列武官之首,面孔被火光照得分明,眉骨狭长冷硬,浑如铁铸一般,颊上一道新伤,还在微微渗血,显然是被什么薄而快的锋刃所伤。
  当今世上,有什么人能伤得了他?
  赵株心里砰地一跳,暗骂他蠢材。
  袁鞘青何其敏锐,当即攫取到他眼中的芒刺,付之一哂。
  神色之兀傲,简直令人怒气丛生。
  到底是蛮子,偶尔得意,便无限猖狂起来。
  赵株没寻他晦气,只是恹恹道:“要拜的是什么菩萨?布置妥当了?”
  礼官当即道:“禀陛下,供的乃是摩诃目犍连尊者。”
  赵株心神不定,环视一周,只见司天台周边,已立了十八座佛龛,上垂明黄色华盖,正因风拂动,露出尊者线条柔润的颊颐来。
  十八尊佛像,或卧或立或趺坐,双目微阖,乃是暗中遣巧匠设了机括的,内置阴阳两面,稍一扳动,便会怡然微笑,口吐莲花,现出火焰背光,若是扪扣三下,便会立现忿怒身。
  其间环环紧扣,不容有失。那几个武艺高强的禁卫,已经按了银针,随时待发了。
  只是……解雪时为何迟迟不来?
  “时辰到——进包茅,行缩酒之礼!”
  礼官已将成束的三脊茅供在了佛前,这茅草乃是江州一带进贡的,色青而质枯,只要稍稍酹酒其上,转瞬间就会消弭无形,仿佛冥冥之中,神灵啜饮。
  礼官取了酒水,一手用柳条蘸了,交在赵株手里。
  赵株心不在焉,只是随手一掸——
  这一掸之下,变故陡生!
  酒水抖落的瞬间,竟然如油浮于水一般,浑不受力地沿着草茎乱滚起来,茅草上瞬间蒙了一层湿亮的水膜,半点不曾渗下。
  这般异相,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菩萨不肯受缩酒之礼!
  一时之间,满座哗然,京畿一代,佛风颇重,这恶兆简直如肋生双翼般,转瞬飞到了众人耳中。胆子稍小的,已然伏拜在地,抖得如同糠筛一般。
  礼官心知不妙,当即抢上去,用手一抹,竟然沾了一手的鱼油!这鱼油绵密滑腻,在茅草上结结实实地浆刷了一遍,酒水怎么可能渗得下去?
  着了道了!
  赵株面色亦是大变,喝道:“还不扔进火里,赶紧燎了?”
  他方才被人暗算一招,已失了先手,哪里敢托大?一群金吾卫一拥而上,捧着十来束茅草,当场掷进了爟火里。
  油助火势,半尺火舌腾空而起,其声枯脆异常。
  这些茅草,几乎瞬息之间,就踪迹全无。
  赵株刚舒了一口气,却忽然有一阵大风,自山巅狂掠而来,一路穿林打叶,浩浩然扑在爟火间。
  火势伏窜,倒卷出来的,竟是密密麻麻的纸灰,足有铜钱大小,灰白惨淡,如蝗虫过境一般,瞬间排涌下了司天台!
  纸灰借着风势,直冲面门而来,沾襟挂袖,令人睁不开眼。
  有胆子大的,从袖上揭下一片,定睛一看。
  这赫然是供在灵前的纸幡和纸钱!
  纸钱烧得不干净,甚至还能看到上头写着的蝇头小楷。
  ——虎兕出柙,社稷将亡之兆也!


第41章 
  须知博弈之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赵株猝不及防间,被人连阴两手,情势危急如倒悬一般。他又是软弱惯了的主,一时间竟是面色煞白,呆立当场。
  所幸那礼官是知根知底的,当即附耳过去,道:“陛下,如今形势大为不利,应速令诸位大人上司天台,告祭神灵,方可乘隙动手。”
  赵株连连点头道:“正是这个理,传!”
  天子诏令,由两列黄麾仗长声通禀而下,待传到山下时,已如洪钟一般。
  文武两列大臣,素服散发,手持象笏,鱼贯而上高台,这长阶依山势而建,颇为陡峭,为首的几个耆宿老臣,行止奇慢无比,颤巍巍地才行到半途,便已经气喘不止。
  沈梁甫尤其老迈,已有佝偻姿态,又无人搀扶,哪里走得动?五步一叩之间,气喘如牛,面孔胀得通红。
  这么一来,整列文官都被阻在了路上,竟是寸步难行!
  赵株袖中扪着块玉玦,不住抚弄,上头涔涔的都是汗。
  他早已露了三分怯,面色发白,眼珠震颤,一眼就瞟见袁鞘青立在石阶上,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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