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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
他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道:小冼不在帐里,那应该是出去了,为什么守卫却说没看到他出去……
目光四下扫了扫,突然定格在某一处,只见李冼那平日最常用的书案上,翻倒着一个茶杯,而里面的茶水,在案上泼洒出来一大片水迹,茶水又顺着书案边缘,淌落到地上,地上也湿了一片。
他怔忡了片刻,心中大骇:“糟了!”
半个时辰前。
李冼打了个哈欠。
倒是有些乏了……
似乎自从离了皇宫,就没有午睡的习惯了,没了午睡……他的作息也好像越来越乱了。
若是墨问在,定是又要骂他不爱惜身体吧。
这么想着,唇边便不由自主泛起了笑意,正此时,帐外传来声音:“陛下。”
“进来吧。”
那仆人端着托盘进来,把茶水轻轻放在书案上,“陛下,您的茶。”
“辛苦了,你去吧。”
“是。”
茶香袅袅,虽不是以前喝惯了的龙井,倒也不至于难以下咽,毕竟这军营里,什么东西都得从简,能有这茶,也是知足了。
他不挑。
茶杯凑到唇边,却不知为何竟停了下来,眉头微不可见的一颦,手指轻落,茶又回到了桌上。
左手摸了摸黑龙镇纸,把它拿起,又放下。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状的东西来,摩挲了一下,放进案几下的小屉内。
再次端起茶杯。
茶香满溢,沁人心脾。
他似乎觉得有些倦,捏了捏眉心。
头有点晕……
困意席卷而至。
他趴在桌上睡去了,无意中碰翻了茶杯,杯中茶水倾数泻出。
“林如轩,林如轩!”
李冶惊慌失措,本能反应就是去找林如轩,后者看他一眼:“你又大惊小怪什么?大家都快歇息了,别瞎喊了。”
“出事了!出事了!小冼不见了!”
“什么?”
李冶不等他再问什么,大喊一声:“跟我走!”硬拽着他把他拽到了李冼的营帐。
林如轩一眼便看见那倒了的茶杯,走上前,用指尖在茶水上一沾,凑在鼻端闻了闻,皱眉道:“是迷药。果然出事了。”
李冶面如土色,平日里那双勾人桃花眼如今只剩下了惊恐无助,“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你先别慌。”
林如轩镇定了一下,思索道:既然守卫没有看见陛下出帐,也没有发现异样,那……
他四下转了转,不多时,果然在灯光找不到的黑暗角落里,发现帐子被人隔开一道大口,他从那口子钻了出去,立刻有两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什么人?!”
那两个守卫看清了他,一惊之下立刻收刀:“将军。”
“哼。”林如轩冷笑一声,“我出来你们就能发现,陛下被人绑走,你们便发现不了?!来人!把这营帐方圆十丈之内的守卫,全部给我抓起来!”
“是!”
李冶也跟着他钻出来,“林如轩!现在怎么办?小冼他……”
“杨将军!”
“在!”
“你立刻带百来个弟兄,去各个城门查!看今晚是否有人出城!并立即封锁全城,决不能让贼人跑了!”
“是!”
他又下了几条命令,却忽然心念一动,自语道:“不对啊……李冶,你随我来!”
二人又回到李冼的营帐,李冶道:“我们、我们要不要出城去找?现在去,兴许还来得及……也许他们还没有出城……”
“不,”林如轩打断他,“李冶,这件事绝没有那么简单。你想一想,陛下……怎么可能会被人抓走?就算他自己没有武功,可他身边,有那么多的高手,出入敌阵而能保他不伤分毫,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他被贼人抓走而不顾?!”
“这……”
李冶也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想起那个脸上有刀疤名叫秦宫的男人,摇了摇头,“你说的在理,那些人的身手我见过,来去无踪,是绝不可能……难不成,是监守自盗?”
“也不会。若是连他们之中都有卧底,那大胤怕是早就亡了。”
“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如轩略一沉吟,道:“李冶,你仔细看看,这里的摆设,可有哪里与平日不同吗?”
“摆设?现在还管什么摆设?!”李冶急得红了眼眶,“现在小冼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情看什么摆设?!他不是你弟弟你不心疼吗?!”
“你放心吧,他们费劲心思把陛下劫出去,绝不会伤他性命。不管他现在在哪,至少性命是安全的。”
“……可是!”
对方冲他摆了摆手,开始认真地打量起这里的环境。
这时李冶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叫道:“弓!那张弓不见了!”
林如轩点头,目光却落在了那张书案上。书案上,放着一方镇纸。
他慢慢走过去,看着那黑龙镇纸,思忖着:通常来讲,若是一方龙形镇纸,人们的摆放习惯应该是头左尾右,且大胤以左为尊,龙头更应朝左,可现在……这龙头,却是朝了右。
而向着龙头的方向看去,正是那放着弓与剑的地方,如今弓没了,还剩一把剑。
他拿起那把剑,发现剑身并没有完全插入剑鞘内,而是留了一个细微的缝隙,当下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把剑出鞘,随着他的动作,只见剑鞘里微微露出了什么东西。
将那东西取出,是几张叠在一起的绢纸,纸上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李冶凑过来看,一眼便认出:“是小冼的笔迹!”
林如轩展开那几页绢纸,粗略一扫,递了其中一张给他:“这张是写给你的。”
“给、给我的?”
李冶接过来,看了还不及一半,便已面无血色,两眼放空,后退两步,跌倒在地。
☆、59
“怎么会……怎么会……”
李冶跌在地上,失魂落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小冼他怎么能……他疯了吗,他疯了吗?!……我那不过、不过是一句戏言,一句戏言啊!”
“小冼,你还别说,你好像确实长得越来越像我了,你说……如果我穿上你的龙袍,能不能冒充你?”
“我那只是一句戏言……”李冶垂下头,眼中泪水已淌成行。
林如轩也看了很久才消化了这个事实,依着信中所说打开书案下的抽屉,里面果然已经不见了那枚令牌。又找到了那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裹,拿着那包裹放到李冶面前。
“在我们彻底击溃塔悍之前,陛下是不会回来了。”他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李冼。”
李冶打开那个包裹,里面全是和李冼平日所穿同样款式的衣服,只不过大了一号,长了三分。
他抱着那些衣服,早已泣不成声。
以身做眼,入敌为质,这世上有哪个皇帝干得出来这种事?
——怕只有李冼一人。
林如轩只是叹气。
“将军!”一个士兵跑至林如轩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末将已经查明,一个时辰前确实有人出城!就是……平日里给兄弟们送酒肉的那对老夫妻!末将率人追出城去,在城外五里处发现一辆被遗弃的驴车,经证实确是出城的驴车!”
林如轩皱起眉,“怎么会是他们……你们可向城门守卫核实了,驾车二人确为那二位老人?”
“千真万确!对了将军,我们还在驴车旁,发现了这个!”
他递上一枚香囊,林如轩接了,只听李冶道:“那……那是小冼的香囊。”
“你确定吗?”
“确定……”李冶闭上眼睛,脸上泪痕已干,“那是小冼,亲自从谢言母亲手里买的,不会有错的。”
“看样子,陛下的确是被这辆车运出城了……”
“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继续去追?”
林如轩摆了摆手,“晚了。一个时辰……雁门关距代州不过区区四十里,即便从东门出城,绕城迂回往西,也早已到了。入了雁门关,他们定会将陛下第一时间送往关外,我们就是能攻下雁门关,也……救不回陛下。”
他思索片刻,道:“现在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声张。代州还不算什么,毕竟百姓已经撤离得差不多了……”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停,一瞬间明白了李冼究竟为什么要百姓离开代州,并且不准去忻州晋阳,“若是这事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流言四起,定会民心大乱,那样,可谓给了塔悍贼人可乘之机。”
“这样,趁现在天还没亮,你们速去写份告示,就说兵营里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