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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兄长说笑了,谢某哪有那个本事,能不能保住探花还得靠机缘,更别提那前两名了。能有这个成绩,谢某已经知足了。”
“哎你就谦虚……”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指了指大榜,道,“这程家的儿子,怎么考到了第九名?他乡试的成绩不是一百开外吗?这才几个月,进步得也太快了吧……”
“说的也是啊……也没听说他找了哪个不得了的老师啊?”
“哎哎还有,金家的儿子,怎么考到十五了?”
“不止啊,还有郑家的,二十二。”
“怎么回事啊……”
谢姓书生没说话,却是皱起了眉,听他们议论了片刻,道:“二位兄长,小弟就先告退了,我这给我娘买的鱼,得赶紧回去收拾了。”
“好好好,你回去吧,我们再看一会儿。”
书生回了家,母亲立马迎上来:“言儿,可算回来了,嚯,这鱼真大,快给娘,娘去把它收拾了。”
谢言把鱼给了妇人,道:“娘,春试放榜了。”
“放榜了?考得怎么样?”
“挺好的,考了第三。”
“真好!娘就说我儿一定能考好的,我这就去把鱼炖了,给你庆贺一下。”
“好,”谢言却笑得有些勉强,想了想还是道,“娘,可是我总觉得……这次春试的成绩不太正常啊……您记得我给您说过的,程家郑家的儿子,平常学得也不怎样啊,这次竟然考得出奇的好……”
“就不准人家这几月努力了?”
“努力?他们天天不学无术的主,努力个什么,我看他们参加科举不过是玩玩,反正家里有钱,干什么不行。别人考得好我说不上什么,可偏偏他们几个……我不相信。”
“可这科举……很严格不是吗?难不成还能……”
“我真的怀疑他们作弊。”
“嘘……”妇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言儿,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只管好自己就好,反正他们也没影响你的名次是不是?既然没碍着咱们,咱们就别去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
“听话,娘去炖鱼,你先歇歇。”
“……知道了娘。”
谢言不说,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说,放榜没两天,街头小巷就已经议论纷纷,有几个不怕死的挑头告了官,很快便层层上告告到了礼部尚书陶文亭那,陶文亭冷汗涔涔,赶紧上报了蔺行之,蔺行之捋了捋胡须,没说什么,只说自己会处理之类云云便把他打发走了。
李冼不在,京城最大的官自然成了蔺行之,蔺老头子不下令,下面的人就没办法处理这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进一步发酵。过了不到十天,甚至已经有人去程家闹事了。
虽然……这本就是皇帝陛下想要看到的结局……
李冼是在四月初二回来的,一回来就险些被铺天盖地的折子砸死,当然多半是礼部递的,还有其他一些官员,内容九成九都是有关春试的问题。这些折子他一个也没批,只题了一道圣旨下去,命令尚书令、礼部、吏部、大理寺严查此事。
然后他就撒手不管了,该吃吃该玩玩,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再说毓王。李冶被禁足了整个春猎,差点没憋死,回了渭阳可算是被放了出来,简直像是脱肛的野马,一眨眼便找不到人了。
而林如轩则回了将军府,他的杖伤虽然已经差不多好了,但是血痂刚刚脱落,一路骑马又把新肉磨得生疼,不得不回府修养几天。
说是修养,但实际上……主要还是去避避风头。
因为他犯下大错,导致整个卫队都或多或少受了惩罚,本来说好返回之时将那些受伤的接上,可最后他只见到了那位四品官员,还直接跪在了他面前,说什么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见圣上,再加上许多兄弟重伤未愈需要照料,便干脆请求卸甲归田。
林如轩当然知道又是李冼把他受罚的消息添油加醋散布了出去,他堂堂大将军都被“重罚”五十军棍,回去以后还有进一步的惩罚措施,这些本就不是忠义之辈还哪里敢留下来,巴不得赶紧跑了免受皮肉之苦。林如轩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又装作一瘸一拐去上报了皇上,李冼听完只说了一句话:
“让他们好自为之吧。”
于是这一票人便都没有跟回来,林如轩知道李冼目的达到,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回到渭阳后的第三天,李冼下了科举一事后的第二道圣旨:
“左将军林如轩犯渎职之罪,险铸大错,然,念及其护驾有功,又因林家世代忠良,故暂革左将军之职,而免其他罪责,望其日后可将功补过。”
至于其他人便没有直接写在圣旨上了,却也发了布告,让京城百姓看得一清二楚。
这消息又迅速在渭阳扩散开来,人们热议的话题也从科举作弊渐渐变成了林将军被贬官,后者的热度甚至很快超过了前者。
林如轩受了罚,李冶自然不可能逃得过,虽然皇上没有进一步罚他,也没有在圣旨里写明,但毓王在春猎期间被禁足一事却早已人尽皆知,他和林如轩之间那点拿不上台面的事情再次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八卦热点。
不过毓王对此却是没什么所谓,这种绯闻他听得多了,再加上他脸皮厚,根本不当回事,被禁足出来光忙着到处玩乐了,什么难听的话都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有影响。
可林如轩就不一样了,就算他自己不在意世俗眼光,却不想林家的名声被败坏,虽说这些估计也是李冼为了转移人们的注意力而一手策划,之后定会为他正名,心里却还是怪难受的,回府修养的几天,无事便去自家牌位那里跪跪,也顺便静心打坐。
他和李冶各忙各的,春猎期间被禁足了二十天,同居了二十天,也互相嫌弃了二十天,彼此看着都有些腻歪了,便几日没有相见,却因此又惹外面传起了流言,说林将军被贬官,一怒之下闭关不见毓王,又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竟说他甩了毓王,毓王伤心欲绝求见不得,干脆自暴自弃精神失常了。
对此,林如轩哭笑不得,同时心里十分感叹:
人言可畏。
这些话没多久也传进了李冶耳朵里,李冶抽了抽嘴角,“呵呵”两声,心说自己到底哪里像“精神失常”了?真是理都懒得理,继续吃喝玩乐去了。
在林如轩贬官的圣旨发下后的没几天,李冼又下了第三道圣旨,大意是说撤了林如轩的左将军后于心不忍,便封了他一个“明威将军”。没了左将军也干脆不要右将军,改卫衡为“镇远将军”。
这回下面的人可算都是看清楚了,皇上哪里是真想削林如轩的官,分明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跟前朝的武卫制度彻底划清干系。十六卫制度从上上任皇帝的时候就开始改革,改到李冼这,只剩下了左右两个将军的虚名,均是从三品,而“明威”“镇远”是李冼自己新加的,为正三品,这样算下来,林如轩这次反倒是似贬实升了。
平日里有对他看不顺眼的官员,本来因他被贬官幸灾乐祸了一番,第二天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又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不过林如轩自己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些东西,反正林家已经衰落,到他这里大概也是最后一位将军了,人无欲无求便对这些虚名看不重了,等他死了以后,林家和朝廷,怕也再无什么瓜葛。
林如轩休息了几天,避了几天风头,便赶紧跟建王一起去了兵部把武举的大榜排出来。虽说武举一向是兵部把关,但既然李冼都钦点了李况和林如轩两位考官,便不能不参考他们的意见。
武举并不设殿试,因此这次大榜上的名次就是最终的名次。虽说是武夫,却也不能胸无点墨,武试通过者还要参加文试,而这大榜就是根据文武两试的综合排名作出的,兵部会同林如轩李况,排得也十分谨慎。
不过等到四月初十大榜张贴出来,还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这天李冼正窝在书房慢吞吞地出着殿试试卷,却突然收着通报说工部尚书求见,不由得十分纳闷:“季昀诚?他找朕干什么?宣他进来。”
季昀诚一进来就直接跪在了李冼面前,李冼差点以为这厮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下一秒却听他道:“陛下!臣斗胆……斗胆求陛下撤了季缨的武状元!”
“……嗯?”李冼一时没搞懂,敲了敲书案,道,“季爱卿,你这就不对了,就算你跟那武状元有什么深仇大恨,却也不能这样公报私仇,朕帮不得你。”
“不、不是!”季昀诚抬起头,“陛下误会了,臣不是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