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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_公子于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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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年纪就学你哥的臭毛病,”容探说:“可是你哥好歹杀了行尸,走过路骑过马,你一直在车上呆着,能有多脏?”
  “那我也想洗,我在家天天洗,这都两天不洗澡了。”
  “去吧去吧去吧,洗了这一次,下一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可是我一个人不敢去。”李渭说着看向他和李牧。
  容探说:“我可不去看着你洗澡,你刚才怎么不跟我去呢。我跟你大哥都洗过了,你找个没洗过的一起去不就行了。苏翎和范行之呢?”
  “他们出去找吃的,还没回来呢。”
  容探朝外头看了看:“那不是陆广野么,你找他啊。他杀的行尸最多,身上肯定最脏了,正好跟你一起洗。他功夫也好,要是来了行尸,他还能保护你。我去叫他。”
  容探说着就把 陆广野给叫过来了。李渭大概有些怕陆广野,怯怯地叫了一声:“陆统领。”
  “你只管放心去洗,这入口我跟李牧守着。”
  陆广野也没推辞,只交代了手下几句,便和李渭往后面去了。不一会老师傅便也去了,容探索性对朱笄她们说:“我看后面好几个池子呢,都是隔开的,你们要是想洗也去,陆统领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
  朱笄和刘惠儿犹豫了一会,便都过去洗了。李牧和他两个人坐在栏杆上,容探觉得有些疲乏,便拍了拍李牧的腿:“我有点累,你让我躺一会。”
  李牧竟然出奇地老实,伸开腿,任由他躺在了大腿上。容探往上靠了靠,头便枕在了李牧的大腿根上,李牧显然紧绷了起来,大腿的肌肉都绷紧了。容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还泡在温水里,整颗心都是潮湿的,故意蹭了蹭,然后微微翻身,脸便转向了李牧的身体。李牧忽然按住他,声音略有些急促:“你做什么?”
  容探说:“你硌到我头了。”
  “……”
  他倒不是说谎,他的脸颊蹭了没几下他就察觉李牧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容探嘴角撇开,躺平了,看着头顶上的灯笼,灯笼照着他一张脸如玉似的光滑,只是眼角那处红痕更明显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流了眼泪。他从池子那边过来的时候,衣服穿的草率,松松垮垮,如今一躺便更松垮了,露着半边锁骨。
  李牧看了,便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遮住了他的脖子。外头突然有了动静,容探立即坐了起来,就看见苏翎气呼呼地走了过来,后面范行之跟着,似乎还拎着一个口袋。
  “苏翎,你气什么?”
  “你别问我,你去问范老二!”
  容探笑着看向范行之:“怎么了,你又惹我们家小苏了?”
  范行之颇为无奈地样子,但他这人跟李牧很像,不爱生气,只说:“我就跟他说晚上不安全,不如等白天再看看情况,他就恼了。”
  “这不让去那不让去,早知道我就不跟他出去,怕这怕那的,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容探拍了拍苏翎的肩膀:“你们都找到什么好吃的了?”
  “没什么好吃的,就在一个院子里摘了些果子。”范行之将布袋放下:“这村子里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叫了也没人应,可是我们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行尸在街上晃荡,他们到底是怕什么呢?我怕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所以就先回来了。”
  “范行之说的也有道理,”容探转过来安慰苏翎:“那些行尸看不见东西,但是耳朵好使,咱们晚上行动,的确不如白天安全。他也是担心你。”
  “他哪是担心我,是担心他自己,”苏翎说:“气了一身汗,我要去洗个澡。”
  范行之看着苏翎走远的背影,说:“容二,你们家苏翎脾气可越来越大了。”
  “他这人就这样,你不就喜欢他欺负你。”
  范行之一怔,脸上有些不自然:“你这话说的,倒像我有断袖之癖。我不是喜欢他这样,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他这样我看都是跟你学的,跟你一个调调。”他说着看向李牧:“献臣,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你们俩说话怎么总爱撇下我,我参与不了,难道还不能听一听么?”
  李牧便笑了,对范行之说:“你就在这说吧,叫他听听。”
  范行之大概是为了报复刚才容探的调侃,笑了笑:“说就说。我让你小心点容二,别被他占了便宜。”
  容探一听:“我占谁便宜?”
  “这一路上我可都看着呢。刚我还看你枕在献臣的大腿上。”
  容探竟然有些心虚:“所以呢?我都不能枕一下了?”
  “你上个月才在楚楼馆包了个唱戏的小倌,都城里谁不知道,我说容二你也真没良心,李家对你这么好,你却连人家儿子都不放过。”
  容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包那个小倌是唱戏的,不是那什么的,碰都没碰他一下,不信你问李牧!”
  李牧脸上颇有些不自然,点头说:“是。”
  “再说了,我跟李牧是亲兄弟一样,搂搂抱抱的很正常,更何况靠一下,我还调戏你呢,你怎么不说?”
  “你承认你调戏我了吧,”范行之笑了,说:“你心里要没鬼,你急个什么劲呢?”
  “我急什么……”容探抬头看了一眼李牧: “我要跟他有什么,那也是两情相悦,我容二从不干强迫人的勾当。”
  范行之笑了笑,进里头去了。容探心下却不自在,扭头看李牧:“你还笑,你刚才怎么也不说话。”
  “慎言兄是玩笑话,你也当真了。”
  李牧话音刚落,就听范行之在门那头笑道:“所以说他心虚,心虚才当真呢。”
  “哎你个范行之……”容探拎了李牧的剑就杀进去了,不一会传来苏翎标志性的带着鄙夷的话语声:“别拉着我,我洗澡去呢!”
  “你刚才不是还气他么,咱们俩联手教训教训这个范老二!”
  李牧淡淡的笑着叹了口气,头顶上的灯笼照下来,他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一道阴影,忽然起了一阵风,吹动了他的衣袍,他在廊下立着,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苏翎抱着衣服出来,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便往温泉处去了,走的远了回头又看一眼,心想黄灯朱廊,白衣玉冠,所谓玉树临风,大概就是李牧这个样子。
  拎着剑回来的容探也看到了这个景象,可他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如若是从前,他看到这样清瘦挺拔的李牧,也会觉得他衣带当风,落落君子之象。可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这两日看到的东西太多,他再看玉树临风的李牧,心里却幽幽地想,这衣袍之下精壮的躯体,垂着那叫寻常男人汗颜的天赋异禀……这哪里还有什么君子,满满都是不知廉耻。


第10章 
  容探本来想继续和李牧在一起守着长廊,心里突然犹豫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歇着,就看见李渭一路小跑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小声喊:“少主,少主。”
  这十六岁的少年看着就是鲜嫩可口,头发乌黑,脸蛋白皙又带着点婴儿肥,因为刚洗了澡,好像还带着潮气。
  “你跑这么快,难道有人非礼你?”
  李渭听了脸色微红,说:“我是来找你借衣服,那个陆广野,出门在外,居然不带换洗的衣服。”
  “他们可没咱们讲究,”容探说:“不过他那么高,你借我的衣服他也穿不上啊,你去借范行之的,他最高。”
  李渭听了便跟着他往庙里走:“你刚才没去看,那个陆广野浑身都是肌肉,他怎么长那么壮,胳膊比我腿还粗。”
  “习武之人嘛,自然体格健壮。你还偷看他?”
  李渭一听脸色通红,差点被门槛被绊倒,踉跄了几步,慌道:“非礼不言,非礼勿视!”
  容探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李渭的肩膀:“逗逗你,你还当真了。”
  “有你这样开玩笑的么,要是被我爹听到……”
  “说不定你爹还偷看了呢。”
  “……”李渭一下子僵住了,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容探看了看他,才知道他当了真,慌忙道:“也是玩笑,也是玩笑。”
  这个李家人,一家子怎么都这么正经,玩笑都开不得。老的这样,大的这样,小的还这样!
  李渭挑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挑了李牧的一件衣裳。他们这群文人雅士的衣裳,无论是款式还是图纹颜色,都不大适合陆广野这个粗人,他最后挑了一件玄色衣裳,只因为那衣裳上绣着的兰花很少,只有衣襟上有几朵,不细看几乎看不到。不一会陆广野便穿了这件衣裳回来,果然像变了一个人,少了几分粗犷,多了几分俊美,惹得容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范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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