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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透了大夫人那张虚伪的脸; 不想再看见她。
然而陆欣却被叫住了; 大夫人照旧带着她的虚情假意; 似关切地说:“也好,这里除了我,就是你心中最苦,怕见不得这种场面。今夜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钻牛角尖,知道你们感情好,可有些事情不许多想,想些好的,明白吗?有什么事,派人告诉我,周嬷嬷,你送大少夫人回梧桐苑,可得照看好了。”
“是,夫人。”周嬷嬷脸上也带着笑,“少夫人,明日一早还有的忙呢,可得好好休息。”
这次陆欣不似往常那般听着,她缓缓得抬起头,努力抑制心里激荡而起的愤怒,眼神清明而坚定地说:“母亲,您放心,为了大少爷,我也要好好地过完余生,不辜负他为我做的一切。轻生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做的,明日我要堂堂正正地祭拜他,告诉他,我会开心地过一日,做他没法做的事,看他看不到的广阔天地。”
到最后她有些快意地看到大夫人主仆那张惊愕的脸说,“您真的不必说这些误导他人的话,接下来我会为大少爷而活着!”
陆欣到了季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坚定地反驳大夫人。
前四年有季传宗宠着,整个季家无人为难她,后三年孤寂一人,什么事情都看淡,大夫人有话听训便是,无从辩解。
可是人善被人欺,退一步并非海阔天空,而是被人得寸进尺地逼上悬崖,命悬一线她也无需再退了。
大夫人根本没想到包子一样好捏的陆欣会这般拆她的台,气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看陆欣的目光仿佛要吃了她一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能这么想我求之不得,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气煞我了!”
大夫人捂住心口,似气到了。
三少夫人忙起身帮着大夫人抚胸口,埋怨道:“大嫂,你也太过分了,知道你最近心性不定,总是念着大伯,可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娘的心。”
陆欣蹙眉,她弄不清楚三少夫人究竟是什么心思,不过没等她探究出来,周嬷嬷便沉下脸说:“大少夫人,您这样,夫人就更担心了,我还是陪您回梧桐苑去吧。”
大夫人抬头间摆了摆手,“罢了,看在传宗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等过了这段日子,你若还是这样,我可得好好教你什么是为人孝悌。”
一唱一和,当真如同一个好婆母。
陆欣瞧着她们装模作样,终于装不下去了,噙着眼泪她恨恨地说:“整日拿相公说事,可相公究竟要的是什么,作为他的母亲,您究竟知道吗?我敬你为母,可您真把我当儿媳了吗?”
她分外难过,不仅为自己,也为了丈夫,接着不用周嬷嬷动手,她自己便转身走了。
三少夫人对周嬷嬷悄悄使了使眼色,后者立刻跟了出去,还带了几个腰壮臀圆的仆妇一同前往。
那一夜的梧桐苑一直灯火点亮着,陆欣坐在桌前,没打算就寝。
丁香和三七更是牢牢地守在她的身边,然而至始至终都没有陆瑾的消息传来。
季传明急得团团转,四少夫人也露出愁容。
“我,我还是想去阻止,这是一条人命啊!”季传明说。
四少夫人低声问:“然后呢,你跟你的祖父,伯父伯母,父亲母亲还有其他推波助澜的人对立,今后打算怎么在季家立足?”
“我……”季传明顿时说不出话来。
“再等等。”四少夫人说。
“可城门已经关了,他就算到了,也进不来啊……”
四少夫人眼神郁郁,第一次她难以抉择。
这次跟着陆瑾去宁州的还是宋桐跟宋槐,不过他们还带了一对亲兵,必要时刻可便宜行事。
他们直接舍弃了水路,快马加鞭赶去宁州,然而就是马不停蹄,到达宁州的时候已经闭了城门!
城门已关,没有令牌根本进不去。
陆瑾捏紧拳头,紧紧地盯着关闭的高大城门,“明日就是季传宗祭日,今晚……我等不到明日!”
宋槐说,“无紧急军令,无圣旨诏令,任何人都不得擅闯城池城门。”
即使宋衡位高权重,也不会做这种逾越之事,另一个方面说,就是因为宋衡一举一动令人瞩目,更不能做。
闻言陆瑾心口顿时一麻,焦虑难耐,“能不能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无能为力之感袭上心头,陆瑾就如饥渴难耐的乌鸦看着瓶中的水,无从下手,脑子里简直一团乱。
然而此时宋桐却驾马走上城门前,对着上面守卫士兵喊道:“我乃镇军大将军麾下亲卫,奉将军之令,前来捉拿在逃阳江匪患,立刻开城门!”一边说一边亮令牌。
一个卫兵从角门处出来查证,看到令牌再看宋桐亲兵腰牌,顿时大声道:“得令!”接着他朝城门上头做手势。
城门上便回应了一声。
陆瑾看着城门缓缓打开,绝望的心情也如绝境重生了一般,接着前方宋槐“驾”了一声,带着陆瑾和亲兵一同进入城门。
宋衡做到这个地步,陆瑾始料未及,他忍不住问:“这会不会给大人带来麻烦?”
宋槐说:“有匪患逃入宁州是真,不过不是重要人物。大人自有成算,陆大夫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做吧。”
天色已经很晚,陆瑾根本等不了,他说:“直接闯季家,我要先见到姐姐安好。”
宋槐于是不再多说什么,夹紧马肚子朝季家而去。
而这边,一个丫鬟悄悄地跑进屋子里,捂着胸口缓着气,禀告道:“少爷,少夫人,周嬷嬷,周嬷嬷带人朝梧桐苑去了。”
刹那间四少夫人朝丈夫看去,只见他的拳头猝然握紧,眼神悲愤,可他什么都没说,似在忍耐。
四少夫人见此心中一钝,半晌之后接着一声轻叹:“你要去就去吧。”
季传明愣了一下,看过来,口中涩涩问:“那你怎么办?”
“什么?”四少夫人不太明白。
“我这样做肯定得连累你,我姓季,祖父他们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可你还得在内宅里生活,我怕娘她们为难你……像大嫂一样……”
季传明的话让四少夫人怔在原地,她仔细地看着这个男人,忽然间鼻子一酸,眼睛红了。
季传明见她要哭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你别哭,我不去了好不好,我不让你难做。”
他忙过去抱住她安慰着。
四少夫人抬起头,看着季传明慌乱的模样,心说,这就够了,她没看错人。
“你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她用帕子拭了拭眼睛,微笑道。
“可是……”
“傻瓜,没有可是,我怎么可能会跟大嫂一样,我若过的不舒心,我就回家去,爹娘巴不得我不嫁人,承欢他们膝下,将来招个赘婿。”
季传明闻言瞪了瞪眼睛,连连摇头,“那不行,你要回去可以,不能找别人,我跟你去就行了。”
四少夫人扑哧一笑,捶了他一下,“少贫嘴,快去吧。”
寂静的夜晚,马蹄声特别响亮,密集沉重的声音如同他此刻的内心一样紧张焦心。
终于,季家大门到了眼前。
宋桐下马前去拍门,门房只开了一道缝就被大力推开。
“啊哟,大晚上的谁啊?”
“陆瑾,我有要紧的事见姐姐,让开!”陆瑾说着便闯进门,只朝着梧桐苑奔去。
陆瑾想的清楚,季家不会明着弄死陆欣,定要做出一番伤心过度追随而去的姿态来,这晚上动手是最可能的,希望他来得及!
宋桐和宋槐带着人跟着他走,凡是想要阻拦的都打开去。
陆瑾知道梧桐苑怎么走,大少爷生前极受宠,这位置也是极好的,就在正院的后面,沿着中轴走就对了。
季家不是官宦之家,不可养私兵,宅子里头虽有夜巡家丁,但是都不是从小受到严苛训练,从战场上洗礼而下的英国公亲兵的对手,三两下就打趴了。
等消息一层层往里头穿,惊动了宅子的主人时,陆瑾已经凭借高强的武力值一路突破到了梧桐苑。
梧桐苑还亮着烛火,却很微弱,外头悄无声息,可仔细看门口是有人的,高壮的仆妇就站在门口把风,听到院门的动静,立刻看过来,“谁在那儿!”
陆瑾看到这两个仆妇心中顿时怒不可遏,二姐说过梧桐苑里除了丫鬟丁香就是有一个小厮三七,这两人来干什么,陆瑾不得不往坏处猜测,他连忙大喊道:“二姐!阿瑾来了!二姐!阿瑾来了!”
两个仆妇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还会有人来这里,顿时无措起来,忍不住往前一拦,阻止陆瑾上前。
“滚开!”陆瑾低吼着